“程轲！你居然在台上笑场！”一下场，徐元就勾过程轲的肩膀，不怀好意道，“还是在表演结束全场最安静的那一刻。”

“咱班要是落选了，你难辞其咎——”

“去去去，说这么严重干嘛？”徐元话音未落就被林灵打断，“程轲你别听他的，没关系，你别有心理负担啊。”

另一个女生赶紧也说：“就是就是。”

“嗯嗯，没什么大不了的。”

......

一群女生接连安慰。

“渝哥，长得好看就有特权吗？”被撇开的徐元忿忿不平，换了个人搭肩，试图寻求认同度。

陆渝搬出同一幅说辞：“也有可能是人的问题。”

徐元：“......没爱了！”

程轲默道：“对不起。”

程轲少有这么干脆承认自己错误的时候，不过从前他也没多少能犯错误的机会就是了。

陆渝看向他，虽然神色变化不大，细看只有嘴角往下撇了几个像素点，但就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每一处都写着“沮丧”、“不开心”几个大字。

“看来是麦克风的问题。”陆渝走到程轲身边，“灯光道具都能出意外，播音设备当然也难避免，抵消了。”

程轲唇角动了动，抬眼看他：“这是什么理由？”

陆渝煞有其事般说：“能量守恒定律？”

“王老师听到了也会让你重修物理的。”程轲说。

“行啊你。”陆渝用手肘撞了撞他手臂，挑眉笑，“也会讲冷笑话了？”

被陆渝玩笑的一打岔，程轲丧下的气确实消去了大半。

“走了走了，去吃饭。”徐元推进度。

“你们没吃晚饭？”林灵问，“现在饭堂都黑了，去哪里吃饭——”

她瞪大眼，一下子猜到这群男生心里想的什么：“你们想干点什么违规乱纪的事情是吧？”

“别瞎说，我们这是正规渠道。”徐元装成陆渝的语调说。

“一起呗。”林灵跃跃欲试，“还没有试过偷溜出校呢。”

迅速换回校服后，“吃夜宵”最后变成了小半个班的临时聚餐活动。

为了早去早回以防意外，地点选在了陆渝他们常去的距学校侧门一百米的小烧烤摊。

老板已经跟陆渝徐元等人很熟了，偶尔还会帮忙送外卖，实乃这群高中生的至交好友。

“今天人这么多？”老板看到他们还蛮惊讶，还好现在没到十点十一点真正吃夜宵的时候，不然他这个小摊子还真不一定能坐得下。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去冰柜前拣菜，陆渝见程轲站在塑料椅子旁边没动，想了想，说：“虽然看着地方小，但味道挺不错的，卫生方面也可以放心。”

“我还没吃过......烧烤。”程轲说。

“那只好我帮你推荐了。”陆渝拿起桌上的菜单，“放心，这里不会有烤胡萝卜串。”

“想吃什么随便说，让你们见识一下徐大厨的手艺。”

徐元拿着盛满肉串的签子经过，撂下一句话后几步走向店前的烧烤架，一副即将大有作为的模样。

走在他身后的另一个同学解释：“老板说反正现在店里就我们这些人，可以试试自己上手来烤串。”

临时聚餐活动又变成了临时野炊。

最后成品的盘子摆了一整桌，得知程轲第一次来吃烧烤，大家表示难以置信，同时让他身先士卒尝一尝。

徐元积极推销自己烤牛肉串的手艺：“怎么样？”

“......有点油。”程轲放下签子，说，“味道还可以。”

徐元满不在乎地道：“学校饭堂都吃两年了，这点油算什么？”

程轲：......

话糙理不糙。

虽然一部分人合唱比赛前已经吃过晚饭，但满桌的烧烤还是很快被瓜分消灭。

林灵替好姐妹惋惜：“好遗憾，子瑶要留在班上等领奖，没能来。”

“话说，离得这么近，都能听到主持人现在在说话，那一会儿是不是直接就能听到结果公布了？”

“确实诶，等会仔细听一下。”

“要求不高，老班满意就行。”

“你不如直说——‘要求不高，比过二班就行’。”

“无所谓了，烧烤第一！”

......

众人吵闹间，陆渝看到程轲似乎想要开口，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

他稍微凑近，低声问道：“怎么了？”

程轲摇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突然觉得，原来这样简单的日常的、不需要追求太多意义的时刻，也很值得珍存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