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太阳高悬头顶,地里劳作的汉子们扛着锄头,陆陆续续回家。
路过村长家时,听见院墙里传来欢快笑声,汉子们好奇不已,却也不能听墙角。
回家后跟各自媳妇说起这事。
引得媳妇们心里猫爪痒似的好奇。
村长家,张村长听两人说要在村里卖豌豆尖,高兴不已。
这菜绿油油的,瞧着就鲜美,听到两孩子报的价格,张村长对两人连连夸赞,“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咱们村有你们是村里之幸,豌豆尖三文一把,五文两把,若是有谁找你们麻烦,尽管来找张叔。”
几句话的功夫,俨然从村长变为张叔。
全程余南叶少言少语,只在价格方面说了几句话,不明白阿景怎么做到几句话功夫,就与村长打好关系。
等他们回到家,余南叶都没能想明白。
陆柘景见状笑道:“南南不必放心上,村长看过你种的豌豆,又听你开价便宜,才对咱们另眼相看。”
整个南禹国,只有南南能种出,这般嫩绿,生机盎然的作物了。
余南叶适才放下心来。
两人在家收拾好豌豆尖,装进竹篮,余南叶不让阿景拎竹篮,索性自己提了个竹篮,从少年的篮子里抓出好几大把。
余南叶无奈看着阿景,心里却是暖暖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篮上没有布遮挡,遛弯的几人瞧了个明白。
一婶子站门前,朝两人热情招呼,“这不是南小子和景小子么?这会儿怎么有空来村里转转?”
余南叶笑了笑,恰巧婶子的儿媳妇走了出来,是个年轻媳妇,眼神很好,一眼看清两人篮中装了什么。
她惊讶道:“哎呀,这不是菜么?”
“绿油油的,瞧着就脆嫩,这是什么菜?”年轻媳妇神情激动,几步上前,若不是陆柘景拉过少年,年轻女娘都快扑上余南叶了。
年轻媳妇的婆婆几步上前,看清篮子里装的什么后,也不管男女有别,一把拽住余南叶胳膊。
别问她为什么不敢去拽陆柘景,对方生得高大,一张冷脸凌冽,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惹。
余南叶被阿景托住后背,才没被拽个趔趄。
“南小子,你们篮里装的什么?这是什么作物?婶子从前从未见过。”妇人的大嗓门瞬间引来其他人围观,几个眼熟的婶子走近两人。
未几,两人就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对他们篮子里的菜好奇不已。
“南小子这菜叫什么?”
“南小子,你们上哪儿买得菜,跟叔说一声,叔明早也去镇上买。”
“南小子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那还有没有多余的?如果有多余的匀些给咱们。咱们付银钱!”
余南叶被众人的声音吵得脑袋嗡嗡响,最后还是阿景唤了声,才让激动的大伙儿逐渐冷静下来。
眼神依旧炽热。
越来越多听见动静的村民围了上来,吴婶也来了,听见小南的声音后忙说:“借过一下,让我进去。”
原本听见插队他们还不乐意,看清来人后,纷纷让路。
他们可还记得吴婶/吴大娘是南小子的亲戚,虽然关系远了些,依旧沾亲带故,这会儿万万不可得罪。
吴婶很快来到余南身边,“各位静一静!”
吴婶的大嗓门似穿透云霄,喧闹戛然而止,只是他们的目光依旧如炬。
被这么多双眼睛热络注视,余南叶浑身不自然。
若非身边有阿景,面前有吴婶,他多半脑中空白,不知所措了。
“大家不要吵,一个一个说,这样小南才能回答你们。”吴婶朗声道。
话音一落,当即有位中年大叔开口,“俺是李大,南小子叫我李大叔就成,俺想问问南小子,这个时蔬叫什么?俺想买些。”
余南叶回答,“李大叔,这叫豌豆尖,并非在镇上买的,是我自己种出来的,种子是阿景从一个小国带回来的。”
随着余南叶话落,现场如炸锅一般。
“这般翠绿的时蔬竟是南小子种出来的?!”
“难道是在院中?”
“小小一块地能种多少?”
“我看篮子里的豌豆尖就很多。”
吴婶正要开口打断,便被陆柘景拦下。
吴婶一脸不解,陆柘景摇了摇头,示意吴婶稍安毋躁,别这么快打断众人。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人注意,有人听见豌豆尖是南小子种出来的,立马跑去找村长。
同去找村长的,还有钱多,他是陪娘一起来的,听了余南叶的话后,心思一转,示意娘留下,他去寻村长。
若是余南叶手中还有豌豆尖,他们还能买上一些。
这般绿油油,瞧着就鲜嫩的时蔬,他许久未见。
想到这里钱多的脚步越发快了,很快超过其他人。
张村长同样听见外面动静,打开大门,看到疾步跑来的几人。
钱多奔冲在前,高声道:“村长,您快去瞧瞧,大伙儿都围着南小子,和那个被捡回来的男人。”
张村长没想到余南叶他们动作这么快,应了声,穿着干活的短打随几人过去。
田大妹见状和自己的儿子,张翰墨坠在几人后面。
张村长到时,正听见南小子说:“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嫂嫂,咱们种的豌豆尖有不少,这些拿来回馈大家,如果不是诸位接纳了我和阿景,我还不知道在哪落脚。”
有人贪图便宜的,一听余南叶这话,就想白拿豌豆尖。
最好都给自家,其他人家继续吃泡菜。
张村长听着他们议论的声音,听着几人如何高谈阔论分走南小子的豌豆尖。
其中说话声最敞亮的就属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