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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要当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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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对这段不堪往事的回忆,把目光投射到马路对面的白色长桥上。长桥左侧不远处立着几栋灰色圆形建筑物。几栋楼间有一个小小的剧场。我朝着那个小剧场走去。

可惜,当我到时才发现,由于今日无任何活动,大门紧闭。看着两扇深红色大门,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进入大二后不久,在一个宁静的下午,阿黄向我们宣布了一则重大消息:她要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并且已经通过海选。

三人听后惊讶不已,连连追问:“你什么时候报的名?唱什么歌?怎么海选的?”

相处这么久,我们谁都没听过阿黄唱歌。突如其来的海选成功使我们激动不已,非要她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我就是在广场上看见歌手大赛的海报,于是就想着试一试,没告诉你们是怕海选失败太丢人,再说,现在讲不也是一样吗?”阿黄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我们立即对她的小成功表示祝贺,并追问她之后比赛的曲目。

“是我的原创歌曲。毕竟,谁都没听过才有惊喜感。我要一击毙命。”

“原创”二字又一次刺激了我们的神经。三个人高声欢呼,起哄叫她现场演唱。

阿黄也不推辞,清了清嗓子:“那就让你们提前欣赏一下我的原创曲目——大海之王吧。”

“什么?”阿红瞪大双眼,“王八也能写进歌里了?能过审吗?”

“闭嘴啊,”阿黄怒斥,“是大海之王,才不是什么王八。”

“好了,别废话了,快唱吧。”阿紫催促。

阿黄挺起胸膛,又一次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我是大海之王,世界属我最强,不管惊涛骇浪,即刻扬帆起航。我是大海之王,浪是我的城墙,万颗沙粒残伤,无损我的疯狂……”

哦,这时何等的鬼哭狼嚎啊!

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歌不说有一万,也得有八千了,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摄人心魄的歌曲。不愧是“一击毙命”,谁也别活!

走廊里有人惊呼:“是谁?谁被打了?”

别人唱歌要钱,要名,阿黄直接要命。

阿黄根本顾不得我们的反应,开始唱副歌“唔唔”了起来。声调拐出了山路十八弯。

我转头看阿红和阿紫。两人直接呆愣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黄颤抖的嘴唇。

天长地久后,歌声止息了。四人皆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震撼?”阿黄问。

我们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说话。最后,阿红先开口了:“妙不可言。”

阿黄立刻显出得意的神色。

阿红又接着说:“我想问一下,这首歌究竟是rap、摇滚还是什么?”

“你孤陋寡闻了吧,”阿黄骄傲地甩着头,“咱玩的是混搭。”

“混搭?”三人齐声问。

“对,我把各种元素都加进去一点,现在不是正流行多位一体吗?”

“我再问一件事,”阿紫说,“你海选的时候唱的什么歌?”

“儿歌,种太阳。”

“原来如此,”阿紫点头,“好了,现在可以叫室宝说说自己的感受了。”

“我?”我愣愣地看了阿紫一眼,又看了看期待的阿黄,迟疑地说:“你到时候就这么干唱吗?”

“问得好,”阿黄拍着我的肩,“咱能没有伴奏吗?我找了一个老乡,他正给我编曲呢。”

“你还认识会编曲的?”我问。

“我什么人不认识?”阿黄扬着头,抖着腿,“他就是咱们艺术学院的学长,还是这次唱歌比赛的评委呢。”

“哦,原来如此。”三人互看彼此,默契地点了点头。

怠惰的阿黄在唱歌这件事情上发挥了一百二十分的气力。每日清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吊嗓子。一天里有空没空都乱哼哼,害得周围宿舍的人怨气冲天。

我们在不停的道歉中迎来了老乡的曲子。阿黄就着音响唱起了“大海之王”。老乡那王八打鼓一个点的曲调回响在寝室狭小的空间里。阿黄掺杂其中的十八弯音调使我们立刻感到自己正由痛苦的溪流并入窒息的江河。

阿黄唱完一首后,亢奋地告知我们她今后要勤加练习。我们听后,拼命劝阻,可惜阿黄全然不听。

我害怕自己汇入绝望的大海,于是逃去了图书馆。

一天,有人忍受不住敲门问是怎么回事,还问阿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阿红为难道:“是啊,她说过不惯舒坦日子。”

说起来,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这么尖锐曲折的调子听久了,竟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偶尔某个瞬间还隐隐觉得有些不错。转念再一想,阿黄有很大可能得奖嘞!毕竟现在人人喜欢个性。或许大家出于猎奇的态度而非要给阿黄投票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就在这样艰难的时光中,迎来了比赛的日子。我、阿红和阿紫,在前一天夜里就已经激动地互相拥抱了彼此。

比赛时间是晚上七点半。中午吃过饭,阿黄便不见了踪影。

三人趁机开了一个小会。

大家先是对前段时间的苦日子抱怨一通,并对自己的坚韧不拔给予了极大的肯定。接着是对即将到来的平静生活报以期许。最后落实到阿黄的行踪上。

“阿黄不会临阵脱逃了吧?”我问,“要是这样,我第一个不饶她,凭什么观众可以逃过一劫?”

“你放心,肯定不会,”阿红说,“阿黄的心理素质可比审美取向强太多。”

“我真是难以想象今天的比赛。”阿紫连连摇头。

“十八层地狱莫过于此。”阿红叹气。

我正要应和,手机响了。是阿黄。

“你在哪儿呢?”我问。

“我做造型呢,你们别忘了时间,晚上七点半,早点去占个好位子,对了,别忘了给我带花,我有种直觉,我要得奖,嘿嘿……哦,差点忘了最关键的了,记得给我想个加油口号,别的先不说了,小剧场见。”

电话挂断之后,我看向两人:“她说给她想个加油口号。”

“阿黄阿黄,属你最强。”阿红点头,“足够了。”

我和阿紫毫不迟疑地同意了。为了应付阿黄的要求,我们专门去花店买了一大束花。自然是阿黄喜欢的五颜六色。

花店店员不停地询问我们这样是否合宜,我们坚持说:“就这样,一样一枝。”

店员不甘心地一遍遍搭配着,但无论如何不能搭配出有品味的样子。最后,她放弃了,并恼火地看向我们,好像我们毁了她毕生梦想一样。

吃过晚饭,我们来到小剧场。原本想着先到先得,不料太先,会场还未怎么布置,好几个工作人员还在评委席前布置话筒和花束。观众席上也是空无一人。

参赛选手站在剧场的另一端。我们望过去,一眼认出了阿黄。阿黄也看见了我们,同旁人说了几句话,就向我们走过来。

阿黄的步步靠近,使我们不由自主向后退。她确实没有像我们讨论过的那样穿着花衬衫、花裤子、花球鞋,可有什么区别呢?她直接套上了五颜六色、层层叠叠的西方宫廷裙。大裙摆被撑成伞状。我猜测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坐下的原因。头上戴着黄褐色的假发套,脖颈上缠着几圈硕大的假珍珠,手上甚至还拿着一把五彩斑斓的羽毛扇。

“那个东西不会是阿黄吧?”阿紫眯着眼睛。

“啊,为什么,她的辨识度永远这么模糊。”阿红低头看怀里的花。

“我眼睛快瞎了。”我紧紧捂住双眼。

“还不如瞎了呢。”阿紫扭头。

大概是高跟鞋限制了她的脚步,阿黄走得极慢。她靠近后,我们才发现她面上一斤厚的白粉正簌簌向空中飘散。嘴上一点朱红,眉毛只在眉头化了一点黑。两个小黑豆眼睛在这样一张怪脸上闪着光。

“嗨,阿黄。”我哆嗦着同她打招呼。

“你们来得真早。”

“提前适应环境,咳咳,”阿红咳了两声,“抱歉,PM2.5有点超标。”

“你是要唱歌还是演小品?”阿紫翻白眼。

“唱歌啊,记性这么差,”阿黄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花束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你们的品味也太差了。”

“你放屁……咳咳……”阿紫咳了好几下。

我则呆滞地看着阿红怀里的玫瑰花、向日葵、康乃馨……

“这个,宝剑配英雄,鲜花配……”阿红勉强笑着,“美人。”

“说得好。”阿黄大笑着伸手碰了碰花瓣。

“阿黄,你嗓子还好吗?”阿红挥了挥手,盯着阿黄的白脸。

“挺好的啊,怎么了?”

“没事,是说你还蛮有竞争意识,”阿红笑笑,打量着她的衣服,“你这身是从哪儿得到的灵感?”

“一个艺术家的杰作。”

“美丽的公爵夫人?”我插话。

“不是,你再猜。”阿黄期待地看着我。

“绝不可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阿黄向我抛了个媚眼。我直打哆嗦。

阿红听后,四处张望,长叹一口气:“唉,至少罗密欧还能跑,凯普莱特家族却遭了殃。”

阿黄气急败坏要打阿红,正巧一个拿话筒的工作人员过来叫她去彩排。她便只能拎起裙摆不情不愿地走了。

三人找了中间靠前的位置坐下,嬉笑着看选手彩排。虽说是彩排,但并不演唱,只是站到上面走个过场。

时间慢慢过去,人越来越多。身后忽然有人笑着说:“你看,怪咖,穿得什么东西?演宫廷剧是怎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我们听后全都皱眉回头看,看见两个男同学嘻嘻哈哈地打量着阿黄。因看见我们一脸凶相,他们不明所以地噤声了。

“现在的人连文艺复兴都不明白吗?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流浪汉。”阿红耸肩。

“他们懂个屁。”阿紫冷笑。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我撇嘴。

两个男同学面色一滞,目光阴沉地看着我们。阿紫仍不解气,正要站起来给他们一击时,我赶忙拉住她,小声说:“行了,他们不配。”

他们不再说话,我们便转过头,继续等待比赛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主持人登上舞台,比赛正式开始。观众们鼓起热烈的掌声。

听了几个人的演唱后,我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穿着休闲服、额前梳着齐刘海的小个子男同学唱了一首雄厚的“滚滚长江东逝水”;画着烟熏妆,一身皮衣皮裤的女同学唱了一首千娇百媚的“万水千山总是情”;身着白色公主裙,脚踩一双白色小高跟的女同学唱了一首豪迈的“黄土高坡”……

这个比赛主打一个人不可貌相啊!

然后,最具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音响忽然没了声音。那时阿黄尚未登场。我们仨在哀叹比赛不顺的同时也庆幸阿黄有了好的借口。

工作人员最终没能修好音箱。后面的选手就只能清唱。

轮到阿黄上场时,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她那双穿不惯的高跟鞋不情不愿地顿了一下,致使她一个趔趄险些倒地。观众发出一阵爆笑。

我们担忧地看着阿黄。阿黄红着脸,仍旧笑嘻嘻地走到舞台中央,站定后,就开始唱歌。

歌声还是那么难听。观众却莫名将它与之前的意外联系到一起,觉得是场滑稽喜剧,更是纷纷鼓起掌来。

所有选手演唱完毕后,为公平起见,评委决定让每一位选手再清唱一首歌,曲目自定。

阿黄毫无准备,但她早已放开自我,手拎着脱掉的高跟鞋,唱跳了一首欢快的“最炫民族风”。场下又一次为她尖利的嗓音尖叫着,根本无需我们喊出那句“阿黄阿黄,数你最强”的口号。

结果,阿黄不出意外地落选了。

她的那位好老乡,也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评委,声情并茂地说:“你虽然没有得奖,但我们可以听见你歌声中的自由和快乐,甚至造型也对应着你对世俗眼光的不屑一顾,”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音箱坏了,不然大家还可以听见这首原创曲调是多么的完美。加油,你是最棒的。”

阿黄热泪盈眶,观众纷纷鼓掌,只有我们仨目瞪口呆。

尽管阿黄的歌唱挑战以失败收场,但她同我们说,她要再接再厉,再创佳绩。我们一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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