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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身体是考试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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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终究没能成为一名裁判,这于所有篮球运动员而言都是一件幸事。不然,我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小个子四处乱窜地逮人。

西操场上的篮球赛继续进行着。与纷纷扰扰的西操场隔着一条马路相对的是十分安静的东操场。东操场稍大一些,一半是橡胶跑道,一半是管理学生体测事宜的连栋平房。

我记得第一年体测时,距离入学不过1个月。

前一个星期,四个人拿着通知单子看了半天。

我问她们:“体测是做什么用的?必须要去吗?还什么立定跳远、仰卧起坐、台阶跳……”

“放心吧,”阿黄说,“据我搜集的情报,老师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打合格。”

“真的?那我可就放心了。”

到了体测日,早上七点半,四人准时到达东操场,远远就望见防护网里排起的长队。走近后才发现,这样的长队竟有好几条。乌泱泱的一群人,乱作一团。

四人赶忙拿着学生卡到窗口处做登记,随后找了一个看起来稍短一些的队伍开始排队。

站好后,阿黄就对着身前的那位女同学说:“同学,咱们排的是什么队啊?”

“身高、体重,”她回头瞟了眼阿黄,“你是新生吧?”

“你怎么知道?”

“也就新生在乎排的什么队,我们都是有队就排。”

“你是学姐啊?”

阿黄同那位学姐迅速熟络起来。我已经听不进去两人的对话,只顾着比对自己的队伍同周围队伍行进的快慢。

“咱们这个队是不是最慢。”我问身后的阿红。

“我不清楚是不是最慢的,但我知道你是最焦虑的。”阿红盯着我使劲儿憋气的肚子。

“哎,这不是一会儿就要测身高体重了吗?”

“你看那儿。”阿红指了指登记窗口旁的一张海报。

我眯着眼睛望过去,将将看清楚那是一张测试打分表。我迅速找到身高体重一栏,在164cm的后方看见了50-67kg为标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见了阿黄的惊叫声。原来她也瞧见了这张海报。

“我指定是60分了,172的人九十多斤怎么了?这是什么歧视!”阿黄不忿道。

我瞅了眼她后背明显的肩胛骨,微微摇了摇头。

排了好久,终于到我们。

阿黄率先站到体重秤上,微微屈腿,被一旁做记录的老师喝了一声“站直”。她便不情不愿地站直腿,微有怨色地瞥了一眼老师,见老师紧绷着脸时,她迅速挺起了胸膛。

“172,47,好了,下一个。”老师头也不抬地把数字记在了纸上。

阿黄苦闷地走□□重秤。我一个激灵站到体重秤上,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趴到了竖杆上。体重秤发出响亮的“哐啷”声。声音引起了满屋子人的注意。我的脸蓦地红了一片。

那位面色严肃的老师神色未变,抬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平平地说:“站直。”

我挺直脊背,咬着下唇看着对面笑嘻嘻的阿黄她们。伴随着一声“下一个”,我低头逃也似地离开了体重秤。

阿红从容地走上了体重秤,又从容地走下了体重秤。

最后是阿紫。她站到秤上,眼珠左转右转。我见她偷偷踮起脚尖。老师瞥了她两眼,站起身,一手按在她头上,把她压了下去。

“别踮脚。”一声呵斥。

阿紫憋红了脸,咬着牙,目露凶光地看着憋笑的我们。

四人测完后,急匆匆去往台阶跳。

我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体育项目。简单来说,就是一组六个人。每个人的手腕上戴有一个脉搏计数器。六人同时站在一个模拟的长长的石台阶前,跟着喇叭里的指令,踏上踩下。一共三分钟。

我站在队伍里看着运动的同学累得面红耳赤,心中有些不屑。

轮到我上阵,没出半分钟,我就开始大喘气,并逐渐跟不上指令了。一旁观察的老师见我明显比旁人慢了一倍后,面露担忧。

三分钟过后,我脚步踉跄地把计数器递给老师。老师关切地问道:“你还行吗?”我累得说不出话,只是点头,随后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坐下,摩挲着酸痛不已的大腿,撇头去看其他人的状况,才发现只有我喘得像快断气一样。

喘匀了气,就着阿红递过来的手,我从地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听她说:“快走,现在仰卧起坐没人。”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连拖带拽地来到了仰卧起坐处。我排在最后一个。我立在那儿,看着阿红匀速且毫不费力地动作,再看着阿紫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飞快地做着仰卧起坐,然后看着阿黄龇牙咧嘴地艰难起身,身子打摆得像是暴风雨中的枯枝。

然后轮到我。我躺在垫子上,双手抱住后脑勺,用力起身。我感觉到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在用力,尤其是脖颈!忍受着腹部抽筋儿般的酸痛,每起伏一次,腹部的肥肉就起落一次。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既焦灼又萎靡。做到二十个时,我已精疲力竭。

“小白,加油,离六十分不远了。”阿黄在我耳边喊着。

“六十”这个数字使我更加用力勒紧后脑,咬紧牙关,绷紧肚皮,拼命挣扎起身。腹肌终究还是放弃了它的自我功能,脖颈处传来巨大的压力和酸痛。

“24,25,26,及格了!”阿黄兴奋地喊道。

我松开手,直接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阿黄和阿红把我从地上架到了立定跳远处。

我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震惊地看着阿紫轻松跳了两米二,阿黄和阿红跳了一米八。她们轻松愉悦的身形使我忽然生出了许多信心。

在无比自信的状态下,我双臂一挥,跳了一个一米四。对了,及格线是一米五。

“再跳一次。”老师说。

我调整姿势,模仿她们的动作,向后用力甩胳膊,猛地向前一跃。

一米三。

老师为难地看着我。我赶忙对老师说:“老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老师点点头。

这次,我使出全力,感觉自己就像是离弦之箭一样飞在空中。落地后,听见老师欣喜的声音:“一米五!”

我尴尬地回看身后,所有的美好想象都如地上阳光那样斑驳破碎。

终于来到最后一个项目——肺活量。

阿紫轻松吹出3000多,阿红不紧不慢吹出3000,阿黄龇牙咧嘴吹了个2800。

我对她们一甩头,拿过测量仪,深吸一口气后拼命向里吹,简直快要吹净肺里面的陈年老气,眼冒金星地听到老师说:“2600。”

轻轻地放回检测仪,我冷笑道:“不过如此。”

三人惊疑地看着我,不敢说话。

那之后,我在寝室躺了三天。

第二年体测,阿黄早有准备地在裤子口袋里放了许多小石头。但仍旧高估了自身体重。六十分。

而我,虽胖了五斤,但仍100分。这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项目。然后在其他项目周而复始着同样的声嘶力竭,同样的眼冒金星。

不,这次可以说是更甚。我虽尚且年轻,却不得不道出一句“一年不如一年”了。

最后,四人聚在一起,阿黄和阿紫互相抱怨。

“我裤子都快掉了,结果还是六十。”

“我肯定有一米六,去年就非要压着我,今年还压!”

阿红默默地微笑着扶起了瘫在地上的我。

第三年,可以说是老生常谈,涛声依旧。理想时时有,可惜过了当时就忘却了。临时抱佛脚只管皮毛,不管精髓。然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年新增了八百米长跑。于是,这一年,我被人架回了寝室,并收到了一张补测通知书。

我躺在床上,痛苦地问道:“阿黄,你不是说都能及格吗?”

“我咋知道今年全智能了?”

我苦闷地把脸埋到了枕头里。这下子,我不得不去狠狠磨练自己了。

阿红主动当起我的训练员,日复一日地督促着我跑圈。开始时,我跑半个操场便上气不接下气了。

阿红在一旁指挥:“闭上嘴,用鼻子呼吸。”

“闭不上,闭上我就死翘翘了。”

“死不了。”

在这样斯巴达的训练下,一周后,我总算能坚持跑完两圈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阿红说:“明天开始加速阶段。”

“就不能来个缓冲期?”

“还想不想毕业了?”

“想。”

我颓丧地回到寝室,接过阿紫递来的能量棒,听见她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有的人看上是活着的,实际上早就死了。”

“你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便又接着说:“你不是说‘活着干,死了算’?”

在寝室一众人的热切帮助和鼓励下,我总算是通过了补测。转天,我就放弃了跑步这件折磨人的事。

最后一年体测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世间万物规律永恒。太阳永远东升西落。狗改不了吃屎。我的体测成绩永远在及格线左右徘徊。

这次唯一的不同是操场上有了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阿黄也同我一起步入了补测的队伍。

两人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样玩命呼吸着。经过的人无一不用惊诧的目光注视我们。尤其是一个经过我们三次的满头白发的老大爷,他目光中充斥了满满的同情。

两人跑完一圈后便呼哧带喘地坐到了橡胶跑道边上。看着精神抖擞的其他人,我问阿黄:“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

“你说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瞧你说的,睁的那只不是正好看见咱俩从操场中间穿过来了吗?”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好像我不出这个主意你就能跑下来似的。”她站起身,拉着我起来,“你是不是还得补测立定跳远啊?”

我沉默地点点头。

“任重而道远,今天先到这儿吧,到饭点了。”

两人就着昏黄的落日,携着手哆哆嗦嗦地走向食堂。

一周后,两人的跑步训练没有丝毫进步。阿红再次出马。于是,落日下,一个严肃认真的声音指挥着一个又长,一个又胖的身影:“跑起来,就是这样,跑起来!”

我们就这样哀嚎着跑到补测那天,在老师闭着的那只眼睛里跑跳出了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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