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能想到那是光明创世神啊？！”

“……”瑟斐尔垂着头，对巴伦粗俗的语言感到不适。

“就这么说吧，吾神创造恶魔千万，但我，巴伦，是最强大的恶魔，跟其他那些二代造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吾神那天归来时，光明神看起来惨兮兮的浑身都是血，连头发都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血。”巴伦摇了摇头，“我以为是吾神进行创新造物时出了点岔子。”

“那我自然得担负起大哥的责任，我连着送了一周的补品，天天嘘寒问暖，还把其他魔王介绍给他。”

“然后他让我滚！”巴伦气的从椅子上蹦起来。“还说我吵！”

“那我不直接告状告到吾神那里去，你猜猜吾神说什么?”

“你…说重点。”瑟斐尔还在忍耐。

“古板的天使。”巴伦冷哼一声，“吾神说，那位是被囚禁在荒芜之地的神祇，光。”

“焯，然后吾神还说你天天这么烦他他怎么没弄死你，吓得老子差点没当场磕一个。”

“你知道吾神的过去。”瑟斐尔插了一句。

“不大清楚。”

“我诞生的时候诸神之战已经结束了，只是听说，混沌纪元有七十二神格，光明之神凭一己之力嘎了七十个。”

“瑟斐尔，你不觉得地狱的结构和天堂很像吗？”巴伦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瑟斐尔无法反驳。

在以前，他没少伪装成恶魔带队去地狱执行任务，地狱的构造确实和天堂差不多，甚至三层地狱的血海之池中也有一颗张牙舞爪的圣树。

“关于光明之神的事，吾神不让我多干预。我只知道，吾神那时为了编出你们那些天使的美德废了几万卷阎魔皮卷然后日日夜夜在光明神耳边念叨。”

“然后又过了几千年，光明之神离开了地狱再也没有回来，而天堂在三日内拔地而起。”

“后来有一天，吾神突然叫着我去天堂，我还以为要去做客，没想到老子就看到了你，瑟斐尔，你**的上来就要打老子。”回想起几万年前的事，巴伦依然气的直跺脚。

“…天使的美德…阎魔皮卷…”瑟斐尔用手按在眼睛上，努力的试图将乱成一团的思绪捋清。

“天使的美德怎么可能来源于黑暗之神…”

“你脑子有坑吗？”巴伦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光明神都杀成那样了，不给用美德洗脑，啊，再给接触点地狱文化，我*，世界早毁灭了好吗？还建立天堂?地狱都早被砸穿了！”

“你没经历过那时候，我可接触过。”巴伦打了个哆嗦，“恐怖。我靠，你们家神动动手指，地狱就能塌一个角。”

“哎…你干什么，我不退钱啊我跟你说…”

瑟斐尔将地上的薄纱捡起盖在镜子上，彻底隔离了巴伦的影像。

天使靠着墙坐到地上，用羽翼将自己层层包裹。

［世界在神的爱意中诞生。］

瑟斐尔想起他曾伏在神的膝上所说过的这句话。

所以神的沉默和拒绝见他的原因，是因为神回想起过去了吗？

［天堂…曾是禁锢吾的牢笼］

［吾没有那么爱天堂］

瑟斐尔站了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宫殿。

属于天使的美德是黑暗之神教的，甚至天堂的构架都是直接搬的地狱。

神的寝殿中放置着一面镜子，一面与地狱联通的镜子。

而神…神几乎不会离开圣殿。

“吾神…吾神在去往地狱时，连发丝都浸满血液…”瑟斐尔一头扎入了那片虚无的空间。

“瑟斐尔！”惊喜的声音立刻响起。

“瑟斐尔，不要哭。”温柔的女声伴随着风扫过天使红红的眼尾。

“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瑟斐尔抬起头，看向那朦胧的远方。

“瑟斐尔。”这一次的声音又换成了最开始的那个空灵的声音。

“来吧，瑟斐尔。你有权知道一切。”

话音落下，无数各色的光团落到天使面前，竟是形成了一道通往虚空的台阶。

“来吧，瑟斐尔。我们期待着。”每一个光团都在发出声音，是那些曾经呼唤过他名字的声音。

于是天使深吸一口气，走上那道由神格组成的长廊。

随着前进，白茫茫的雾气逐渐消失。

瑟斐尔站在一片虚无中，隐隐的看见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一个影子。

那是一架天平。

一架长满缝隙的天平。

“瑟斐尔。”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天使猛地一震，羽翼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混沌之瞳?”瑟斐尔难以置信的看着悬浮在他身后的金色眼睛。

混沌之瞳似乎变了，变得死气沉沉，再没有以前的活泼。

“瑟斐尔，我要回归本体。”混沌之瞳飘到天使的面前。

“你…”瑟斐尔伸出手，沉甸甸的眼球落入他的掌心。

在那里…瑟斐尔侧身望向那巨大天平，天平的支柱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半圆形凹陷，莫非是…

天使捧着眼球向前走去，他举起手，眼球严丝合缝的滑入凹陷。

“吾名法则。”

天使走过的阶梯突然晃动着解体，无数各色的光点聚集到天平周身。

一枚红色的光点率先飞向天平，流入一个缝隙。

缝隙，睁开了。

露出一只赤红的眼睛。

第二枚光点动了…第三枚…第四枚…

无数只眼睛从天平睁开，神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涌来。

“吾为世界意识。”空灵的声音在天使耳边环绕，带走了足以将天使压碎的威压。

“这里的每一只眼睛中都藏着一枚神格，七十二位神祇中，有七十双眼睛是睁开的。”

瑟斐尔看向天平，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那两只闭合的缝隙。

它们处于天平横梁的两端。

一只属于黑暗之神索尔瑞斯，一只属于光明之神梅瑞图斯。

一种莫名的苦涩在心田中滋生，瑟斐尔垂下头，望着天平托盘中那柔和的白光。

那是属于神的力量。

“瑟斐尔，我们愿意，祭献自身，来填补你的神格。”七十枚神格一同说道，属于神的力量让空间震颤。

填补…我的神格?

“为什么。”天使悲伤的望着白色的光。

“因为…恨。”回归原位的混沌之瞳泛上一抹绿色，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