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宽容、耐心、勤勉、慷慨、节制、忠诚。

是属于天使的美德。

即便瑟斐尔在对待神的事情上会暗搓搓的搞些小动作，但面向天堂的所有生灵之中，副君殿下永远是当之无愧的美德之首。

瑟斐尔看着他的神脚下遍布尸体无数，看着他的神将其他神毫不留情的扎穿神格。

混沌回忆并非普通的记录者，所以在天使激活影像时，他就会同步感受到那绝望的气氛与无边的恐惧。

而恐惧的对象，是光明之神。

“……”

瑟斐尔在他的寝殿中坐了两天，他将混沌回忆记录的文字一遍遍观看，一遍又一遍的看神厮杀的场景。

终于，在清晨，淡金色的光从摇曳的纱帘中透过，落在天使高挺的鼻梁。

瑟斐尔离开了宫殿。

“殿下，早啊。”顺便上班的阿尔迪亚第一个看见了瑟斐尔。

“殿下，你偷懒了哦～圣典之后我们收拾了大半天才让混沌领域重新恢复原态呢。”菲娜蹦蹦跳跳的跟在阿尔迪亚身边，语气十分轻快。

“我们和地狱有多久没开战了?”瑟斐尔摸了摸菲娜的发顶。

少女天使发间的金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啊？开战。”阿尔迪亚一愣，“得有几十年了吧，如果不算小打小闹的话。”

“叫莱斯迪尔做一次全体演习，覆盖面为三层天堂。”

“三层天堂?”阿尔迪亚惊呼出声，“怎么突然…”

“神赐天使礼物，阿尔迪亚，不可以沉沦。”瑟斐尔瞥了一眼被阿尔迪亚戴在心口处锃亮的宝石。

“……”菲娜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退。

自从神赐她竖琴后，少女每个晚上都整夜的弹琴。

而且不止是她，拉索乌斯反反复复的看书已经熬了两天没睡，就连一向稳重的奈亚连睡觉都不愿将金链挂坠摘掉，硌掉了好几片羽毛。

更别提莱斯迪尔宫殿中的靶子，短短两天就已经换了三批。

执政们都如此狂热，不难想象受赐的天使们该有多疯狂。

“不能因为圣典而放松对外界的警惕，地狱随时注视着天堂，明天我要看到所有军队的名单以及各大军团参加演习的天使数量。”瑟斐尔继续道。

“明天…”阿尔迪亚倒抽了一口气。

“以及开展演习的通报，通知到每一位天使，包括三层天堂的天使学院。”

天降加班。

阿尔迪亚和菲娜挺直的腰板在与瑟斐尔告别之后一下子弯了下来。

天降加班！

“……”瑟斐尔注视着两位执政消失在传送阵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吾神，瑟斐尔求见。”副君跪在圣殿的门前，虔诚的祈求着神的回应。

依旧是静悄悄的，和以往一样。

于是天使再次选择了翻墙。

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踩到混沌之瞳，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再让他分心。

瑟斐尔一路走到神的寝殿。

他抬起头，望向那洁白的天花板。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瑟斐尔认真的看着，突然看见一抹绿光划过洁白的墙面。

速度很快，像是流星一闪而过。

天使环顾着神的寝殿，这里还和他上次来到时一模一样，除了……

那散落在地面的薄纱与不再被遮掩的镜。

瑟斐尔走到镜子前，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震惊。

因为镜子里所映出的，是地狱。

还有正在施清洁魔法的巴伦。

“我靠瑟斐尔！”巴伦一个手抖引得整个画面都震颤了一下。

“巴伦?”瑟斐尔的震惊不比巴伦少。

他与巴伦算得上是宿敌，一方是会上战场的地狱宰相，一方是军团首席的天国副君。

每一次大战都基本以他和巴伦的对战作为结尾。

而上一次大战，双方鏖战了整整半个月，最后瑟斐尔以一招之势赢得了胜利。

“你在这干什么！”瑟斐尔扶在镜框上的手骤然握紧。

“我还想问你在这干什么呢？”巴伦毫不犹豫的回呛，“我给吾神擦镜子，你那么冲干什么！喝你家酒了还是还是吃你家饭了啊？”

“是地狱。”瑟斐尔愣愣的看着镜中极具黑暗色彩的装饰。

“老子不在地狱是哪?你脑子进水了啊？”巴伦双手叉腰，喋喋不休，气的冒烟。

“老子一辈子就在你这个狗东西还有光明神身上栽过跟头！”

“你见过吾神…”天使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有点困难。

“呵…”巴伦张了张嘴，突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我不仅见过你们的神，我见的还比你早很多，老子十万年前就见过了，想当年我们伟大的神把光明神带回地狱还是我…哎，哎哎哎…你那什么表情?”

天使突然红了眼眶。

“我靠，看见你真是折寿！”巴伦到处找遮镜子的布料。

“黑暗神和吾神…”瑟斐尔揪着衣角，身后的六片羽翼都在微微颤抖。

“巴伦，十万年前发生了什么。”

“老子凭什么告诉你。”巴伦骂骂咧咧。

“五百万枚金币。”天使的眼角闪过一抹水光。

“*，老子像是受贿赂的恶魔吗？”

“一千万。”

“给老子死。”

“两千万。”

“…滚。”

“五千万。”

“……”巴伦沉默下来，“七千万一口价，我只接受先付，走我私账。”

“不准用在军费上。”天使爽快的付了账。

“老子才不会用你的钱给士兵…*，你怎么那么有钱。”巴伦看着自己的余额突然多出的零破口大骂。

“说吧。”瑟斐尔在心里给自己的假期全部取消。

“巴伦我诞生于十万年前，小鬼。”地狱宰相给自己变了把柔软的镶金椅子，舒舒服服的一坐。

“那时候，别说天使，就连天堂都没有。”

“世界只被分为两个部分，盛大的暗，和荒芜的光。吾神为地狱之主，在三天内建立了三层地狱，随后就将地狱交给我，他最信任的巴伦来掌管。”恶魔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不过自从我掌控地狱后，吾神就时不时的会去光那边转悠，我本以为吾神是为了扩大版图，没想到吾神转悠了几千年后，突然抱回来了个金光闪闪的…唔…那时的我，以为是金光闪闪的恶魔。”

说到这，巴伦砸了下扶手，“老子不该说一口价的，我觉着这也可以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