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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朝冤案,沉昭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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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常的黄昏,谢今恃来院里叫卫衣沉吃晚饭。

蒲扇被卫衣沉搭在脸上,她拿起蒲扇,发现卫衣沉的脸色苍白许多。

“衣沉,吃饭了。”

没有回应。

“吃饭了!”谢今恃蹲下身双手摇晃的卫衣沉一侧的肩膀。

动静太大,搭在竹椅旁的蒲扇滑落掉在地上,在屋里等候的尉迟汀闻声走到院外。

“怎么了?”她刚开口询问,只见谢今恃往后几步,马上调转方向往外跑:“我去喊郎中!”

尉迟汀眼神直直盯着躺椅上的老人,双目呆滞,早已无力回天。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伸出臂弯拦住谢今恃。

“已经走了。”

谢今恃闻言整个人愣住,她缓缓转身,走到躺椅旁,伸手颤颤巍巍往卫衣沉人中一探,果真没了气息。

她僵在原地,双手握拳落在身侧,注视着离世的老人。

尉迟汀走到她身后,伸手掰开她的拳头,柔荑温柔的插入与她掌心相握。

谁能料想,一个温和的午后,造就天人永隔。

人的离世总是突然的,在活着的时候,死亡永远存在于下一刻。

同样,正是因为死亡不可预料,生命才显得极为可贵。

两人去镇上,谢今恃去到木匠铺订棺材,人命关天,木匠瞧姑娘面生,问道:“是哪家的人走了?”

见木匠心生疑虑,她如实告知:“临江卫家的卫衣沉老太。”

“卫宰相!”木匠双眼一瞪,又很快变成感慨模样。

他掀开门帘,带谢今恃来到里屋,正中间摆着一口棺材。

“前些日子卫宰相来我这订了口加急的棺材,没想到,世事无常。”他叹息。

“钱付过了,我明日叫人抬去卫家。”

另一边,尉迟汀到药店郎中里结了最后一次药钱,转告老板不用再备药了。

郎中心思细腻,不明说亦体会到其中含义。

除惋惜外,他没收最后的药钱。

不知是木匠还是郎中散步的消息,卫衣沉的死讯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

资阳的官老爷个个都来棺材前哭一哭,挤出几滴泪。

民间不乏有人来哀悼,其中之一就有茶楼里的壮汉。

壮汉随人群来,看见院中两位熟悉的身影,他一拍脑门,惊呼道:“你们是茶楼的二位?”

“好久不见。”谢今恃招呼道。

壮汉以为她们是早来的一批,便与随行的人跪坐于棺前追悼。

萧纯听见消息赶来时,悼念的百姓走了大半。

她来的风尘仆仆,直至迈入院中才放缓脚步。

卫衣沉的遗体安置在未封口棺材中,萧沉的步子迈的沉重,每一次都捎起地上的尘土,沙沙作响。

她靠在棺材旁,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遗体盖上了白布,她掀开一角,底下的脸泛了乌青。

虽然她在心中做了预设,可真正见到时,眼泪又如决堤之水。

萧纯背过身蹲下,脸庞埋进臂弯。

黄昏,阳光即将落幕,悼念的人群离开。

萧纯今夜住在卫衣沉的卧房,屋中家具摆放的位置与数十年前分毫不差。

睹物思人,思念寄托于物体之上,再看见还是为之动容。

次日,悼念的人只来了昨日半数,收拾遗物时,谢今恃在卫衣沉卧房的角落里发现一个木箱,没有上锁,打开里面是些旧衣物。

将衣物取出放在腿上,底下有一块长长扁扁的木牌,翻转一瞧,居然是块刻着谢今恃的姓名的牌位。

她的表情凝固住,想要起身,注意大腿上的衣物即将滑落,又连忙蹲下,动作失了分寸膝盖撞到箱子,箱盖倒下磕到手背,她吃了疼发出一声闷哼。

正堂的尉迟汀听见动静,快步走进卧房。见谢今恃磕受了伤,蹲下牵起她的手背,在淤青处揉捏,口中不忘叮嘱下次小心些。

说着说着,余光瞥见一旁地上的牌位,上面的刻字她瞧了也难免惊讶。

人没死,牌位却备好了,这叫什么荒唐事。

“怎会有这么个物什?”尉迟汀疑惑着伸手拾起牌位。

谢今恃摇头,道不知晓原因。

她再次打开柜子,底下还有卷老竹简。

拆开破旧麻绳,竹简上的墨迹被消磨殆尽,零星识出几个词藻:

前朝、平反、零陵谢府、昭雪。

几个词藻串联到一块,前朝谢府蒙冤受屈,满门抄斩的事,得到平反,沉昭得雪。

谢今恃脑子一嗡,呼吸开始急促,视线变得模糊。抬手想揉眼睛,一摸,原来是泪水糊湿眼眶,沾了满手泪渍。

尉迟汀安抚式轻拍她的背,人刚走或许不觉有什么感触,等迟来的痛心抵达则如排山倒海。

二人走到院里,尉迟汀单手捏住牌位上方,呈到萧纯跟前:“萧姑娘知晓这木牌是哪来的吗。”

萧纯背过身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再转身仔细瞧她手中的牌子:“这是?”

“在衣沉屋里找到的。”

“抱歉,”萧纯抿唇摇头,语调沙哑。

见她不知,尉迟汀不再追问,将牌位放在桌上。

壮汉与众人跪在棺材前,虔心祈祷。

要离开时,恰巧谢今恃推开门,他便上前与她搭话。

他眼神犀利,注意到摆在桌上的木牌:“零陵谢家的牌位?”

谢今恃将牌位拿给他看:“你知道这个。”

他打量着手里的牌位:

“建立新朝后,卫宰相重新复查前朝刑部的奏折,为许多冤假错案平了反,零陵谢家便在其中,只是谢家人的牌位怎么会在这?”

谢今恃:“可能是有亲人在这边吧。”

她低着头,好似要将这木块看穿。

谢府案情沉冤昭雪后,由其宗亲帮忙重修的祠堂。在前朝官府的记录中,谢今恃在满门抄斩时便死了。

卫衣沉见祠堂的牌位摆的满满当当,又见友人的姓名位居其中,人还活着却受着后人的香火供奉,兆头不吉利。

于是她趁无人之时将谢今恃的牌位从祠堂中盗走,牌位被她藏在府中,告老还乡时随旧物一同带回资阳。

只是这些,众人不得而知。

按照习俗,人死后,遗物要被烧毁。

将卫衣沉生前的被褥衣物都摆到空地上,一把大火,浓浓乌烟飘往天际,卫衣沉是不是顺着这条痕迹去往天国。

棺材在院里停了七日,终于入土为安。

遵循逝者生前心愿,将她与母亲葬在一处。

在填土时谢今恃转头跑进木屋,取了那块牌位,连同棺材一起葬入地下。

一切打理完,众人的的言语好似也被埋进土里。

尉迟汀将卫衣沉爱看的书搬到正堂的柜子里收着,见萧纯坐在板凳上发呆,她问道:

“你要在这住吗?”

“没,准备走了,你们呢。”

“我们也是,收拾完东西就走。”

尉迟汀走到靠墙的木柜前,打开抽屉,取出屋门钥匙:“这个你拿着。”

“谢谢。”萧纯接过后反复打量,她在分辨这还是不是多年前的那把。

指腹划过朴顿的钥匙,锈迹斑点附着在皮肤上。

她利落站起身,推门而出,复转头向屋里二人道别:“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谢今恃从卧房将她的东西用来时带来的布囊裹住,出来时屋内已不见萧纯踪迹。

“她人呢?”

“刚走不久,我们也走吧。

封好门窗,沿着江边石路走着,尉迟汀见谢今恃肩上搭个布囊,疑惑不解:“怎么不收进储物空间里?”

“我忘带储物道具了。”谢今恃握着布囊系带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从水晶棺里爬出来时,全身上下除去衣物只有一块掌门令牌,还在路上给了庙里的盲人和尚。

回到武陵收拾东西时准备的匆忙,习惯了没有修为竟也忘了带些道具。

尉迟汀牵起她的手,将什么重重放在她手心,随后眉头微怵,撇了她一眼,转身往前面走去。

谢今恃摊开手心,是尉迟汀送她的生辰礼,对玉之一。

当时,她是怀着什么心情将玉佩放进盒子里的?她忘记了,可能是悲悸吧。

往事莫追,她安慰自己,一切都已过去,她也放下了。

谢今恃将玉佩系在腰间,抬腿追上尉迟汀的步伐:“谢谢师姐。”

尉迟汀故意不看她,小声又有些嗔怪地说:“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下次再莫还回来。”

谢今恃笑着应和。

在路口处,谢今恃掏出孔序之前给她的符咒,在指尖一搓,符咒迅速燃烧。

伴随余烬的消失,孔序手执折扇出现在道路间。

“尉迟!”孔序惊道。

“孔长老好。”尉迟汀恭敬地称呼他。

他先与尉迟汀点头示好,再询问谢今恃:“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谢今恃:“一切妥当,多谢师叔陪我一程。”。

“无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尉迟汀不安地望向谢今恃,心中万般祈祷阿恃不会回武陵。

谢今恃:“我想去找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的死讯定然伤心。”

“我陪你去!”尉迟汀急忙附和。

孔序眉眼含着笑意,鲜少见到尉迟汀失态的模样。

“有尉迟陪着你,我便不多凑这份热闹了。”

说罢,他手中的扇子打开再翻转,瞬移离开。

“师叔保重。”谢、尉迟两人拱手作别。

姜培钰未与人提及他去了哪,不过平日交往,或多或少谈及过往。

他曾是军中的士卒,四海平定后,战事鲜少发生,大部分军队解散,他得以卸甲归田。

自此之后,他才开始迈入修仙界。

尉迟汀提议:“姜长老老家在新安县,要不去那打听试试?。”

目前别无他法,谢今恃点头:“好。”

尉迟汀摊平手,从储物空间召出配剑。

御剑飞行,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剑上。

尉迟汀忽然谈及魔物入侵武陵,也是谢今恃“假死”那日,谢今恃在与玉交锋时,浮云剑折断成两段。

她垂下头,纤细的指尖勾住身前谢今恃的腰带:

“我找了许多人,他们都没能修复这把残剑。没过多久,剑身生锈,抱歉,你的剑我没能保管好。”

“师姐别将不属于你的错归咎到你身上呢,它断了,是我对不住它。”谢今恃握住尉迟汀的手。

“我应该感谢师姐,谢谢你愿意帮我修复那把剑。”

谢谢你在我生前死后,都没有抛弃我。

尉迟汀深吸一口气,胀在肺部,再呼出,全身都变得轻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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