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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曲乐名城,十年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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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恃常来尉迟汀屋中溜达,某日她刚进屋,碰上师姐要出门,她无所事事便呆在屋里等师姐回来。

不一会门被敲响,她以为是师姐落了什么东西,开门竟是陆锦舟。

说起来,她许久没和老朋友会面了。

“谢长老近来可好?”

“你怎么也这样?”

谢今恃邀她进屋,对方将两封信纸扣在桌面。

“我师父得了两张朝歌曲乐宴的请帖,最近没时间,你和尉迟师姐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谢今恃盯着桌上的请帖,之前忙着比赛,姜培裕下山后她与师姐再没出去游玩过,这倒是个机会。

没多想的她应下来。

陆锦舟走时不忘提醒她:“五日后开场,莫要错过了。”

谢今恃把请帖收入囊中,等尉迟汀回来向她提及:

“陆锦舟送了我两张去朝歌曲乐宴的请帖。”

“你我都不通音律,况且你何时痴迷乐曲了?”

尉迟汀刚从别人那淘回一套茶具,她将茶具收入柜子,转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好久没和师姐出去走走了。”

谢今恃降下眉梢,语气中颇有恳求之意。

尉迟汀探寻的视线戛然而止,刚刚略带质问的神色顿住,她语调放低:

“我是内门弟子,外出需登记,你去帮我向时频长老知会一声。”

“好。我现在去。”

谢今恃捏紧宽大藕粉色衣摆的一角,她慌张的推开门,没回头。

不知从何时起,她无法直视师姐的脸红模样。否则就如暴雨前的云层,躁动不安。

门被迅速合上,她背靠门板,待心情平复些才出发。

前些年,时频也承了他师父的长老位置。

谢今恃找到时频,他端坐在书房奋笔疾书。

这一点同他的师父一脉相承,早在谢今恃未加入门派前他就着手门派中大小事务。

书房的门敞开,谢今恃扣门三声:

“师兄好,尉迟汀师姐过几日与我一同去朝歌,特来向你报备。”

时频听见尉迟汀三字,笔尖一顿,墨水在宣纸留下痕迹。

“阿汀啊,很就没见着她了。”

他嘴角勾起,喃喃低语像在自说自话。

谢今恃不理解师兄的莫名举动,面上仍笑着说:

“那师兄先忙,我就不多加叨扰。”

回到元良峰,谢今恃问:“师姐和时师兄关系很好吗?”

“以前经常共事,关系还算好。”

尉迟汀摆弄着茶具,眼神漫不经心看向对座的谢今恃:“怎么了?”

“没什么。”谢今恃佯装轻松,随手拿起一个一个茶杯左右打量。

尉迟汀见她不愿说,也不多问。

隔日二人收拾好行囊早早出发,临近下山口,远远瞧见一个身影竖立在那。

“尉迟师妹,谢师妹。”

时频主动同她们打招呼,他早在此恭候多时。

“时师兄晨安。”谢今恃走在前面。

“师兄好,一大早怎么在这?”尉迟汀紧随其后。

“听说你今日要下山,想来我们二人很久没见过了,所以来送送你。”

时频十分有礼,左手半握拳横立在身前:“路上注意安全,谢师妹也是。”

他头一偏将目光放在谢今恃身上,谢今恃在他的眼里察觉一丝傲慢。

她勉强挤出笑容:“谢师兄关心。”

时频还想再说些什么,尉迟汀率先辞别,往山下走。

谢今恃紧跟在尉迟汀身后,她踢到石子踉跄几下,再回头仰望山尖的师兄,他正朝着她微笑。

出于礼节,谢今恃又憋出一个微笑,调头迅速追上尉迟汀的步伐。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时频和以前有些不同,可师兄毕竟是师兄,不好多加揣测。

下山后向路东行一千二百余里可至朝歌,当下正值春季,御剑飞行到半空,俯瞰苍穹大地,片片朦胧生机。

抵达朝歌城上空,城中繁华景色一览无余。

二人寻了客栈,一切安置好后,谢今恃迫不及待拉着尉迟汀去市井间游逛。

街道人来人往,每家酒楼里都传出笙歌吸引过往行人。

朝歌不大,胜在精巧,往前一步是叫卖商品的店铺伙计,退后一步是色香味俱全的饭馆。

她与师姐走走停停,城内满目琳琅,她们目不暇接。

路的尽头是一大块平地,许多工匠聚集于此,誓要平地起高楼。

他们的确做到了,整座城最高的建筑屹立在众人眼前,只差最后的完善工作。

牌匾写着绝弦楼,单看高楼外观也能幻想出内部的华丽宏伟。

谢今恃被这样的建筑吸引,许多人沿着平地边缘围成一圈,讨论声不绝于耳。

待到黄昏时,光明与黑暗的交际处。

大家从四面八方来,往四面八方去,来来去去人们相遇又分离。

阳光消逝,万家灯火燃起,尉迟汀扯起谢今恃的衣袖左右摇晃,示意该回客栈了。

距离曲乐宴开始还有四天,这四天里,她们将朝歌城里里外外都逛了遍。

城内最多的是酒楼,喝酒人最爱听的是弦乐。

术业有专攻,乐师手中的乐器弦丝不出十根,去的能造出千百种曲调。

乐师技法一绝,而谢今恃负责鼓掌。

绝弦楼开宴时间设在晚上,大家白日里将事情处理完,晚上的时间就空闲出来捧场。

谢今恃与尉迟汀提前来绝弦楼,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吉时至时,伙计点燃摆放好的烟花炮筒,绚烂的烟彩点缀着这座高楼。

谢今恃交出两份请帖,迎客的门童按照请帖所标注的序号带两人上了二楼一处位置坐下。

整栋楼呈回字状,依附墙壁建造蜿蜒的楼梯,在回字中间空心处搭建了壮观的舞台。

二楼的视野极佳,在她们的对面设有几张玉制桌椅,与普通桌椅相比鹤立鸡群。

不知何处传来悠扬婉转的曲调,舞台中间上来一位男子,他是本次曲乐宴的主持,施了扩音术,他话语声足以传达至楼内的每个角落。

一开场他侃侃而谈烘托气氛,谢今恃被他的声音吸引,再抬头时,对面玉制座椅入座了几位稳重人物。

很快主持的开场词说完,讲述起宴会的内容。

谢今恃不懂曲律,只能粗略分辨出悦耳与否,可能在此登台的,自然都是好听的。

选手上上下下,掌声断断续续,直到上了一位少年。

他登台上,观众席发出不少的哗然声,就连对面坐着的人物也起了兴致。

谢今恃对他产生了好奇心,不是因为他弹的一手好琴,而是他的介绍来自音召派。

音召派与武陵派一样是修仙门派,只不过武陵修丹田、剑、符咒等,音召派修音律方面的。

专攻曲乐的修道人士来参加曲乐的比赛,未免些欺负人。

宴会结束前,主持一一询问玉座上的人所评之分,谢今才知晓,对面的人物原是评委。

而今夜的冠军得主,正是来自音召的少年。

上台发言时,他面沉似水,朗诵似的说着获奖感言。

不过,他的冷淡并未浇灭在场观众的热情。众人欢呼雀跃,掌声连绵不断。

宴席散场,众人有条不紊依次退场。

尉迟汀和谢今恃走到一楼,夺魁少年背靠楼里的支撑柱注视离场的人们。

他目光炯炯,直到看见她们,他毫不犹豫上前拦住二人。

“打扰了,晚辈朱延蕴,想向二位阁下问个话。”

两人迟疑了半会,不知因从何起。

“阁下不必担忧,晚辈心中有些疑虑,阁下应该知道答案。”

此时的他与台上大不同,态度恭敬,谦逊有礼。

尉迟汀详察他的衣着相貌,想起他是今夜的鳌头。

但她并未直面答应朱延蕴的请求,而是不动声色站在阿恃身后,将选择权给予她。

谢今恃知尉迟汀不喜与生人打交道,她手往后伸牵起师姐的手。

“你说。”

“有些问题不方便在外面谈及,二位随我进屋入座.”

谢今恃捏了捏尉迟汀的手心,师姐回握住她,意思是没问题。

三人来到一间隐蔽的茶室,朱延蕴为两人斟茶。

“有劳二位,晚辈想请问你们的请帖是哪里来的。”

谢今恃答:“旁人送的。”

朱延蕴问:“可是武陵派的孔序长老?”

谢今恃答:“是。”

朱延蕴将他与孔序的故事娓娓道来。

十年前他与孔序在朝歌结识,他们志趣相投、把酒言欢。

在音律上,他们的见解出奇一致。

知己难求,遂定下十年之约,相约十年后在此处相会。

正巧绝弦楼曲乐宴的赛场定在此处,朱延蕴拖人捎了一份请帖交予孔序。

“今日高台上的位置坐的却是二位阁下,所以才想向二位寻求答案。”

谢今恃一时语塞,孔长老不来赴约便算了,何必将请帖转赠于她。

“许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等日后我向他问清楚了,再让他来与你解释清楚。”

“只能这样了。”朱延蕴起身推开茶室木门,“耽误阁下时间了,我再送送二位吧。”

谢今恃没有推脱,三人走到绝弦楼五十步开外,尉迟汀开口:“至此便好,莫要再送了。”

朱延蕴停住脚步,他再三嘱咐:

“阁下一定记得帮我向孔高人问好,我会一直在朝歌等他的!”

谢今恃重重点头:“我记着呢,你且放心好了。”

走在回客栈的道路间,微风偶尔拂过谢今恃的面颊,身旁是穿梭的行人。

与尉迟汀错开十指掌心相扣,她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湿润。

鞋底突起石块的起伏,穹顶熠熠星尘的闪烁,在此刻无比释然。

过分安逸的氛围让她感觉她已是年老体弱,与师姐走完人生最终路途。

远远望间客栈的影子时,尉迟汀将刚才思考一路的困惑说出口:

“朱延蕴,赫赫有名的音召奇才,何苦寻一个并不那么出名的孔高人,其中怕是有猫腻。”

谢今恃晃动两人相扣的手腕,笑着说:

“孔长老混迹江湖多年,对音律颇有研究,朱延蕴正值志学之年,对新奇事物向往也在常理之中。”

尉迟汀往谢今恃身上靠,脑袋搭在谢今恃肩上,她怵起眉眼。

“可朱延蕴说他只给了孔长老一副请帖,为何他能送你两副。”

谢今恃五官皱成一团:“是唉!这是为什么啊?”

尉迟汀被谢今恃的神态戳到笑点,她埋在她肩头憋着笑意:

“不急,回山问过孔长老便知晓答案了。”

“好吧。”

谢今恃不满地捏住她的指尖。

当晚二人收拾好行囊,次日启程返回武陵。

临走前,她们御剑飞至朝歌上空,如初来时俯瞰这座城,在这里的时光尽数在脑海重现。

朝歌不仅仅是一座音律之城,它更让谢今恃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武陵山虽是修仙见的翘楚,于这苍茫云海间,不过是大一点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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