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新出现的照片一角,给出的线索其实没法推测出什么东西,唯一能从中推测的便是被选中的猎物,应该真的是已经死去的李娜,因为那血手印较小,明显是女人的手。
确定没有新线索,谢录时把日记主页收起来,若有所思,“这么看来李娜确实死在了厕所,所以那间厕所里应该有一个她的血手印。”
“白天再去。”
“好。”
毕竟已知住在203的江莫是鬼,加上203厕所马桶里还有一个女鬼,而江莫老婆的身份也还没确定,万一203的厕所真的是凶杀现场,面对的就是两个鬼和其他未知的危险,现在这种时候肯定去不得,去了也许就是有去无回。
看着似乎决定了什么的两人,刘玉芳想开口问又怕他们不想说,犹豫了许久都没开口,好在谢录时主动为她解答了,“我在203的厕所遇到了女鬼,现在关于凶杀现场的线索指向厕所,我们怀疑那间厕所就是凶杀现场,准备白天去看看情况。”
刘玉芳瞬间兴奋起来,“如果真的是凶杀现场,那肯定能获得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或证据!”没等谢录时提问,便连忙解释,“我们内测时候遇到的解密类副本,只要是凶杀现场,必定会有得到跟凶手有关或指向真相的线索和证据!没有任何例外!”
谢录时点点头,又有些苦恼的说:“但前提是我们被困游戏的情况下,规则不变。”
“应该……不会变吧?”刘玉芳说的很迟疑,虽然她是个内测玩家,可不管是内测玩家还是公测玩家,都是第一次遭遇被困在游戏后的解密类副本,谁也不知道规则是照搬原来的,还是会出现某些变化。
万一规则已经改变,而他们还坚信以往的规则,无疑是将自己往死胡同中引。
封契余光扫了刘玉芳一眼,对谢录时伸手,“盒子给我。”
抱着木盒子的谢录时直接将盒子递过去,封契打开盒子的同时,他说起自己遇到的诡异情况,“规则有没有变化不清楚,但203的厕所确实奇怪,那女鬼连高级桃木剑都杀不死,足以证明她很强大。”
“但那间厕所里的阴气却并不多,要不是有个鬼真实存在,阴气少到连预警符都不会有反应。”
甚至203厕所里的阴气浓度连三楼走廊都不如,要不是确确实实在马桶里看到了女鬼,还因为女鬼损失了重要道具,他不会往203厕所可能是凶杀现场去推测。
“越古怪越说明那间厕所是凶杀现场的可能性很大!”
谢录时嗯了声,仔细回想了下203厕所里的布置和一些细节,他知道自己不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但厕所就那么点大,而且他还是在确认会遭遇开局杀的情况下进去的,基本不可能出现粗心大意漏掉重要线索的情况。
如果那间厕所真的是凶杀现场,要么是还没到它该出现的时候,要么是还需要触发一些前情条件,就跟楼下前台桌子上无法开机的电脑一样。
一直没参与进对话的封契,沉默的拿出木盒子里破旧的娃娃,之前在楼下没能仔细看,此刻才发现这娃娃肚子鼓出来了一块,手指轻按,轻易便发现娃娃肚子里有个硬物。
谢录时见封契的手指一直停在娃娃的肚子上,也伸手过去,自然的将封契的手指挤开,摸到娃娃肚子里的硬物,想了想,说:“盒盖上说剖开这个娃娃会得到想要的东西,那如果我现在想要知道凶手的名字,里面会出现凶手的名字吗?”
封契用‘你在做梦’的眼神盯了谢录时几秒,甚至开了个玩笑,“你不如想想里面是个一按就会下线的按钮。拿好。”把娃娃交给谢录时,他则拿起木盒子中的红色剪刀,视线落在娃娃上,皱了下眉。
红色剪刀跟破旧娃娃,在这种情况下同时出现,似乎是在预兆着什么不详。
谢录时被封契的话逗乐,配合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开始想,万一成功,那我们就不用被困在游戏里了。”
站在一旁的刘玉芳见谢录时笑的开心,开始羡慕他的心态,明明都被鬼盯上了,而且作为今晚明确会第一个出事的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谢录时对着封契冷漠面无表情的俊脸乐了会,便拿着娃娃翻来覆去检查了番,发现这娃娃身上没有任何缝合和针线存在的迹象,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他又摸到娃娃微突的肚子,“刚刚盒子里的线索,说他把那东西藏在了谁都没想到的地方,那东西指的会是凶器吗?”
“不会。”
封契跟谢录时带着疑问的眼睛对视两秒,解释道:“猎物还活着,不会有凶器。”
谢录时反应过来自己把线索给的第一句话漏掉了,尴尬的轻咳了声,两指提着娃娃的胳膊,提起来晃了晃,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先把这娃娃剪开看看吧,它藏得这么深,还跟我们今晚吃的东西有关,里面的线索应该很重要。”
跟娃娃一起封在木盒子里的红色剪刀在封契手中,他听到谢录时提议剪开娃娃的话,却依旧迟迟没有动手,也没有把剪刀交出去。
“哥?”
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保持安静了好一会的的刘玉芳,也面露疑惑的看向封契。
封契的视线从娃娃上挪开,抬眸看向谢录时的眼睛,面对已经一起经历过新手考核副本的搭档,他并没有选择隐瞒,直言,“这个娃娃可能跟你有关,如果我们剪开这个娃娃,你今晚遭遇的危险一定会非常棘手,甚至有可能丧命。”
毕竟封存着这娃娃的木盒子,是从代表着谢录时胃部的腐烂物中找到的,很难让人相信它跟谢录时本人无关。
谢录时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他没提是因为本来他就是剧情关键人物,加上又被鬼选为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今晚肯定是九死一生,也就不在乎再多出一个其他危险了,反正不管多不多出其他危险,他都得用重要保命道具,那还不如让利益最大化。
只是他没想到封契会在这时候提出来,心脏仿佛被暖风轻轻抚了一下,又暖又胀。
“我命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录时笑嘻嘻地伸手揽住封契的肩膀,偏头撞了下他的脑袋,“上个副本我都那么惨了,最后不也活过来了吗,这个世界肯定也能逢凶化吉。”
看着满脸笑容两指捏着娃娃晃悠,像是在晃着普通玩具的谢录时,封契皱着的眉始终没能舒展开,他将娃娃捏住,“娃娃上没有缝合的痕迹。”
“我知道,刚刚看到了。”
“知道还要剪?”
察觉出封契真的不高兴了,谢录时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正经的解释:“线索说他们将顺着媒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看了眼手里的娃娃,又笑了起来,“所以我觉得今晚虽然很危险,但我应该死不了。”
刘玉芳:“……”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哑谜了,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甚至还提到了她提供的线索,但你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封契明显不赞同,冷声点出,“赌徒心理。”
“也不完全是赌,而且我运气一向都挺好的。”谢录时把手臂从封契肩膀上拿下来,又将他捏在手中的红色剪刀拿走,说,“我们其实也没有选择余地,这个娃娃里肯定有重要线索,总不能线索找到了却不打开,那我刚刚岂不是白疼了?”
谢录时想到刚刚上楼时,保安扭不回来的身体以及看封契的眼神,又乐了,“而且你都因为这个被保安记恨上了,不把它剪开,我们血亏。”
在旁边默默听了一会的刘玉芳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次谢录时没有解释,只是道:“明天我要是还活着,再跟你解释。”
“你一定会活着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保佑我活着过十二点,看到明天的——”他想说太阳,又想起这旅馆被封的严严实实,便笑着改口,“看到明天的封契。”
“……”只是活着过十二点和看到明天的封契吗?!你的追求会不会太低了点!
封契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盯着谢录时手上的动作,当看到剪刀触碰到娃娃的肚子时,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握住了谢录时微凉的手腕。
握着手腕的那只手力气出离的大,谢录时感觉自己骨头都被捏疼了,听到这只手的主人说:“给我,我来剪。”
“别。”谢录时立即摇头,“我自己动手,我们两总得留一个,万一我真出了什么问题,还等着你来救我呢。”
封契盯着谢录时带笑的眼睛看了几秒,缓缓松开手,那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被留下了一片明显的红印。
距离十二点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谢录时不再耽搁,干脆利落的将娃娃的肚子剪开,从中拿出一把生了锈的钥匙,把钥匙交给封契便继续朝着其他方向剪,又碰到了一个硬物。
“还有东西。”说着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看清楚是什么后,脸都要绿了。
站在一旁的刘玉芳忽然尖叫,“盒子上出现了字!”
‘凶手把自己的指骨藏在了他/她的肚子里,找到他/她的指骨,就能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