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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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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在看似巧合的同时却十分值得人推敲。

比如现在,尚回一个人站在小木屋的门外,门里面是自己多天不见从小养大自己的奶奶。然而,尚回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自己的奶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尚回听到奶奶的声音,十分激动,连忙说:“奶,是我,回儿。”

可是,跟尚回的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奶奶的心情比较起来,尚回奶奶却显得十分镇静,她甚至连门都没有打开过一下。

屋内,昏黄的灯泡吸引着不知名的飞虫在它周围打着转儿。灯泡的发出的光亮从木屋墙壁上的缝隙里透露出来,照的外面一阵发亮。

尚回的奶奶独自坐在小木屋内的床上,她隔着那破旧的木门冲着站在外面的尚回吼道:“你不要再来了,快回去!回咱家去!”

此刻,尚回现在内心深处感到的悲伤跟白天的疲惫相比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此刻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只是觉得自己很累很委屈。他有一大堆话想要告诉奶奶,他想让奶奶问他是怎么过来的。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自己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分享给奶奶,或者说把自己难以解决的问题,丢给奶奶。他在想:为什么之前奶奶走了不告诉他只留下字条?为什么不告诉他老宅的秘密?以及现在,夜里了,奶奶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问题问的太多了,就会无从解答。

尚回觉得奇怪,便站在门外从门缝向里面看去。屋子里面好像亮着一个昏黄的电灯泡,其它具体细节难以看清。除了自己的奶奶,屋内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尚回一边半眯着眼睛向里面观察,一边对屋子里面的奶奶用央求的语气说:“奶奶,我真的是回儿,今天我已经跑了一天了。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你开开门,我累了想休息。”

没过多久,屋内传出“唉”的一声长叹后,尚回奶奶缓慢的从小木床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打开了门。

“咯吱”一声,小木门被打开。

门内身体微微颤栗着的尚回奶奶看着门外自己的孙子,说:“进来吧,但你要答应我。明天一早就马上回去。”

尚回愣在原地,他对自己奶奶说的话十分不解,问道:“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家里老宅?又为什么消失?”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奶奶没有看尚回的眼睛。她走回了木屋内坐在了木床上刚刚她坐的那个位置,看向了别处。

随即,尚回也跟着走了进来。随着又一声“吱呀”,尚回关上了木门。木门上有一个老式门栓样的东西,他自己用手试着栓了栓门。哪知这门就被十分顺利的拴上了。

尚回把背后的双肩包放在了一边地上靠着墙,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奶奶,我不听故事了,我长大了。”尚回以为奶奶要绕开话题,连忙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讲的故事里有你要的真相。”奶奶的腿不自觉的抖了抖,她看着尚回的眼睛,慢慢的说:“你听我讲完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当时的尚回以为,那个时候奶奶身体不自觉的抖动是因为她自己喜欢做那个动作。直到后来,他经历过一些事情才知道了自己奶奶当时的那个动作间接流露出了多少隐忍与绝望。

……

尚回的奶奶的故事还没讲完,她自己就在一旁“呼呼呼”的一声接着一声打起了呼噜。

尚回本来正十分精神的在听故事,迫切的想要知道故事的结局。可他似乎反而更加的疑惑了,奶奶还没有讲完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装睡还是真正的睡着了。

但是,他也没好意思叫醒奶奶再问奶奶。现在时间太晚了,奶奶年纪大了,一般在家里这个时间点儿,奶奶早就在床上鼾声四起了。如果他一直问下去可能也会使奶奶休息不好。有些人如果弄不懂一个自己非常在意的事情时,往往会一直思考,甚至行动来搞清楚这件事。你越不给他说的直白他越不明白,他就会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

显然,尚回就是这样的人。

这天晚上,尚回看向屋内不知名的暗处,他总是觉得屋内好像除了他与奶奶,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渐渐的逼近他。

伴随着奶奶的鼾声,他睁大着自己的眼睛,一夜无眠。

滴答!滴答!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小木屋内慢慢的亮了起来,有阳光照射了进来。

尚回看着慢慢亮起来的木屋,那个他看了一夜的角落原来并没有什么令他惊恐的东西。他这才放下心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尚回刚刚闭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就被噩梦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眼泪不自觉的从脸上滑落。他才发现奶奶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尚回在房间内没有找见奶奶,便走出房门。远远的一望,他看见有个身影在昨天他待着休息过的李子树周围站着。那个身影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用一旁的铁锨忙着挖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忙碌。

他觉得这个身影好像自己的奶奶,于是便连忙走过去,想要看看那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夏天正午,李子树下的树荫处提供了一个舒适的纳凉场所。

尚回站在树下,一阵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尚回奶奶一个人拿着一把有些陈旧的生锈的铁锨,在李子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李子树的周围还有好多像是被挖起来又填好的坑,奶奶做的事在这周围看起来十分古怪。她皱着眉头一边挖着坑,一边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你不要再回来了,我累了。也受够了。”

原本这么小的声音别人是不可能听见的,然而作为一个跟奶奶相处多年的宝贝大孙子来说,尚回是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奶奶跟隔壁李奶奶打麻将输了很多的时候就会小声嘀咕:“噫嘻……今儿个背完了。”当然老太太的麻将活动也就仅限于一种打发无聊退休生活的最朴素的消遣,输赢都是按一毛钱两毛钱算的那种。当有一个人在当天要是赢了块把块钱,其他人都会十分羡慕。当然,要是输了,这个人也会小声嘀咕。显然,尚回的奶奶就是这个人。

尚回听到了奶奶的嘀咕,赶忙问:“奶奶,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奶奶正在树下一个人忙活着,被突然开口的尚回吓了一跳。她一个哆嗦,扔下了手中的铁锨,看着尚回,叹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就好。咱们昨天说好了,快走,离开这里。你要相信奶奶,奶奶是不会骗你的。”

看着奶奶眼中好像闪烁着泪光,尚回也哽咽了。他站在原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心里觉得十分憋屈。他看着奶奶对他一脸厌弃的神色,低下了自己的头,说:“奶奶,我知道了。我走。”

尚回说完看见,自己的奶奶又捡起了刚刚被她扔下的铁锨,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又忙着手头上的事情去了。

故事三:算命

一天夜晚,一个较为落后的山村村民家中,来了一个算命的先生。

这种算命的先生在经济落后村子里十分受欢迎,因为当时村子里的人们普遍一有事情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种被称为算命先生或者风水先生的人,第二个才会想到自己村子里的村长。人们如果得了严重点儿的什么伤寒之类的病也是如此,他们根本不相信是自己的因素导致了生病。又或者说,如果他们自己得的病严重到根本无法救治,他们就更加愿意相信这些所谓的算命先生。原因大概有以下这么几条:一个是医院法院类的地方离村里的远,村子里的人们自身经济条件也不允许他们去那么高消费的地方;另一个是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神乎其神的事物上,尽管这个事物也许是从来都不存在的。

这个算命先生一来,家里的大人们就立马给他端茶送水,十分殷勤。他们都巴望着算命先生能给自己算上一卦,说说吉凶前程等与自己十分有关的事情。

按理说,算命先生也应该是多算多说,毕竟在咱们现代人看来,一个神棍只有在别人相信自己的情况下,才能成功赚钱,养家糊口。

可是这个算命先生好像是在赶路,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喝了口水,在这个房子里借宿了一晚。第一天,他没有给别人算卦,也没有多说什么“兄弟,你看起来印堂发黑有天灾”之类的骗人鬼话。要不是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写着算命的“算”字的旗一直在他们的眼睛里晃来晃去,其他人都要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给人算命的老人家。

第二天天一亮,算命先生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那天说来也巧了,家里爱睡懒觉的小儿子醒的很早,上厕所的时候见到了准备离开的算命先生。家里的最小儿子听说了这个算命先生的事情,感觉受不了了,心想:在我家住了一晚也不报答报答。其实,这个小儿子也想让算命的说说自己的未来,看看准不准。于是,他跑去问这个算命的人。“老头儿,你到底会不会算命啊?”

这个算命先生听了先是一愣,之后随即笑了,回答:“我当然会啊。但这只是如同宗教信仰一样,不强迫别人相信,也不拿来骗钱。至于街头上、寺庙前有人打着《周易》幌子的看相,而往往根本就不懂周易八卦,只凭三寸不烂之舌骗人钱财,让我们这类真正懂的人都觉蒙羞。你不信我,我自然不会给你算命。”

“说的跟真的一样,怕不是又要糊弄人了”,小孩儿当然不关心这些,连忙问道:“那你给我算算,我相信你。只要你别问我要钱就行,我是我们家最穷的。”

算命先生一听,乐了,觉得这个小孩儿十分有趣。“好好,我给你看看。你过来。”

先生算完,沉默了良久,说:“你听我一句劝,待在这里不好。你走吧,你若是继续待在这里,怕是有祸事发生。”先生看完,只说了这一句话。

“那我应该走哪儿去?”,小孩儿好奇:“怎么走?”。

“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算命先生走后的第二天,这个家里的小儿子就不见了。有人说,这个算命先生是人贩子,把家里的小儿子带走了。可也有人觉得,是算命先生走后的第二天才丢的,跟算命先生没什么大关系。总而言之,家里里里外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见。最后,也只能是上报给了村长。村长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在当时那个世道很乱的年代,想找回自己走失的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其他时代在别人的眼中,无论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又有哪个世道不乱呢?

二十年后。家里的小儿子终于回来了。爹娘还记得自己家里的小儿子右边眉毛尾部有一个痣。一天早上,小儿子的爹打算出门,在门口发现了一个蹲在自己家门口的年轻男人。幸运的是,他还记得之前家里爹娘的名字,可是家里人一跟他说话才发现,他已经神志不清。他的嘴里一直在重复着,:“妈,妈,傻,傻,爸,爸,傻......”等等,这样的句子。

小儿子的爹娘十分心痛,他们觉得是自己当年粗心才导致自己儿子现在的样子。他们认下了自己的儿子,打算照顾他一辈子。

事情原本就可以到此结束,一家人团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

有一天,邻居发现自己已经好久不见这家的爹娘,便前去他们家门口敲门,但没有人回应。邻居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农村的院子都是挨着的,加之以前的院子围墙都不高,这个邻居只好跑到自家的围墙上架了一个梯子,朝里面看。他看见,院子里,小儿子的爹娘躺在地上,身体上有几个地方被什么东西砍过你,往外“嚯嚯”的流着血。小儿子坐在墙边,拿着锄头抬起头望着梯子上的邻居傻笑着,锄头上被大片的血迹染红了。

邻居低头一看,吓得从梯子上掉了下来,跑去了村长家。

小儿子杀了自己爹娘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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