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朝眼神都没给对方一眼,冷冷地嗤笑一声,十分轻蔑。
郑熠通过口型判断出,对方嘴里说的是“滚。”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郑熠的企业就收到了影响,他本来就怀恨在心,加上林墨家里的事情,他更是一直再找机会。
这会人来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怎么会罢休。
他怒火中烧,扬起手过去,就准备冲过去。
祁恒朝像是后面长了眼睛,灵巧的躲了过去,让郑熠扑了个空。
郑熠不可置信,更是气急败坏。
祁恒朝冷笑一声,狠狠地盯着郑熠。
“这家医院的接骨技术挺好的,你要不要试试?”
郑熠轻轻地敲了一下手边的实木拐杖,然后在郑熠猝不及防的情况,根本还来不及反应。
径直把手中的棍子狠狠抽向郑熠,是实打实的一棍子。
郑熠发出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小腿控制不住地向下弯下去,十分狼狈。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身后的林墨像才反应过来,连忙往郑熠的方向跑去,杏眼瞪圆,里面充满了恨意。
林墨把郑熠扶了起来,但是林墨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祁恒朝和之前在他面前的模样判若两人,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祁恒朝眼里像是淬了冰,寒气逼人,嘴唇轻启,“你们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我嫌脏。”
他又把视线转向一旁的林墨,轻笑,多情的桃花眼里毫无情绪。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谁干的,你说你,蠢得要命,我要是你,我就会识相点,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也没了,家也没了。”
然后他极尽可惜的语气说话,“不过没关系,你等会就会看到,你曾经引以为傲的的未婚夫,过来接我。”
祁恒朝无所谓地挑了个眉,笑得放荡不羁。
然后手机铃声响了,他还特意拿起手机在对着林墨晃了一下。
那上面赫然写的是“傅靖”两个字。
林墨一双眼睛瞪大,充满怨怼和愤怒,却气红了眼睛不敢吭声。
他家里现在因为他搞砸了这个事情,已经是对他十分不满,只想着让他赶紧去抱别人的大腿,趁机弄点钱来接济林家。
可是林家现在这个烂摊子,根本就没人愿意管。
他恨,却无能为力。
祁恒朝慢悠悠地从他们两个人面前走过,斯文优雅,脖颈扬起优雅的弧度。
外面门口。
傅靖在驾驶座上等候,透过车窗,隐约看到有人停在了车旁,他摇下车窗,就看到了祁恒朝满是笑意的脸。
十分愉悦的样子。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傅靖从旁边下了车,走到另一边去,把祁恒朝手上的拐杖拿着,随即放到了后备箱。
等傅靖上了车,靠在座椅上的起祁恒朝侧过头去,“我刚碰到林墨他们了。”
傅靖皱了一下眉头,闪过厌恶。
“他们?”
“是啊,还有郑熠。”
祁恒朝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太久没用力,刚才走了一下还是觉得酸。
傅靖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然后呢?”
“我把你打过来的电话,特意给你的前未婚夫看了,他很开心。”
想起来林墨吃瘪的表情,祁恒朝就觉得开心呢,他嘴角弯了起来。
傅靖听到里面的几个字,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旁边人的脸色,“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祁恒朝点点头,左手不老实地伸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对方系得十分正式的领带,像是调戏一样。
“是啊,你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你现在,和我有关系。”
这几个字被祁恒朝念的缱绻温柔,眼神似水,像是一把无形的钩子,勾着猎物的心。
傅靖眼睛往下垂了一下,抿起嘴唇,“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傅靖醇厚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浮过了祁恒朝的耳朵。
痒得很。
祁恒朝的手指倒是很灵活,他脸上带着笑,细长的指节不断动作,轻轻地解开了领带。
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被弄乱,领带也被扯松,温热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傅靖的皮肤,无形撩拨着对方。
傅靖警告地看了一眼祁恒朝。
祁恒朝不以为然,甚至更加肆无忌惮,声音低下来,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我们,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他轻轻地用指尖划过对方性感的喉结。
随着他的动作,傅靖的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下颌紧绷,整个人的感官神经都涌向了被祁恒朝触碰过的地方,像是一片火燎过,滚烫。
“你!”
“现在是在车里!”
傅靖压着嗓子,警告意味加深,深邃的眼里情绪翻涌。
祁恒朝极其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随着他的笑容,右边浅浅的酒窝露了出来,“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呀。”
“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祁恒朝看了一眼车流,耸了一下肩膀,缩回了位置,“那你好好开车。”
装什么装,他刚才明显感受到了傅靖不平稳的呼吸频率,还有对方悄悄红了的耳朵,明明很享受不是吗?
“我们过几天去露营吧。”
祁恒朝乖乖坐了一会之后说话。‘
傅靖一开始没说话,后来经不住对方热烈的视线,才把视线转过去,“周末。”
“好。”
*
几天时间如约而至。
祁恒朝在前一晚反常地睡不着,半夜给傅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傅靖竟然接了。
细微的电流声和悉悉索索的杯子摩擦声交替出现在耳朵里,祁恒朝屏住呼吸,躺在船上床上。
窗帘被他拉开一条缝,清冷的月光透过光线溢了进来,落在床单上。
夜里,一切都在夜里被无限放大,包括彼此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的声音。
“傅靖,你怎么还没睡?”
磁性的声音在手机里更加迷人,带着平时没有的放松和松懈。
“公司的事情刚处理好,躺上床一时睡不着。”
祁恒朝翻了个身,心里有了猜想,“你不会是因为要和我出去露营,所以把工作挪到前面了吧。”
那边迟疑了一会,“不是。”
“你怎么还不睡?”
祁恒朝闭上眼睛,“因为想到明天要和你出去,所以睡不着了。”
傅靖那边的灯还开着,暗暗的床头灯把他优越的五官轮廓勾画的更加立体硬朗。
他靠在床头上,手机被放在被子上,他刚才准备上床,就顺势开了扩音,此时对方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从听筒里传过来。
“早点睡觉。”
他隔离几秒,说出了这几个字。
祁恒朝不用猜也能想到傅靖此时的别扭劲,所以他没再折腾,轻轻地对着那头说了晚安,随后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傅靖聊了这么几句,感到莫名的平静,现在居然有困意了。
而电话的另一头,傅靖在床头靠了一会,在感知到对方睡着了之后。
然后拉着杯子躺了下去,嘴唇张开,在安静的房间里,说了两个字。
“晚安。”
就像是喃喃自语,不需要说给任何人听。
第二天。
祁恒朝想让傅靖来接,但是一想到他和傅靖的距离的确不近,就作罢了,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吧。
地点是一个安静清闲的山庄。
这里很有名,祁恒朝之前来过,不过当时是和林墨,当时林墨还没打算抛弃他,,跟着他蹭了不少地方。
今天来的人,祁恒朝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他叫了梁戈钟佰,当时他和傅靖提了,傅靖答应了,其他的,估计都是傅靖的朋友。
他估计,傅靖不会叫太多人来。
他先到的,这里面比起之前又重新装修了一些,变得更加精致。
小亭子旁边修建了一个人工湖,旁边可以饮茶下棋,附近有一块巨大的草坪,可以自己带帐篷露营,这里也有修建好的崖边帐篷,顶上做了设计,可以看到夜空。
祁恒朝在那里等了一会,梁戈和钟佰过了一会来的,他和梁戈下了一局棋,梁戈输了,不服气嚷嚷着要再来一局。
祁恒朝挑着眉看他气急败坏让钟佰帮忙。
傅靖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旁边的人,有一个祁恒朝眼熟,叫魏洲,好像是傅靖的助理。
其他的都是生面孔,他不知道,有两个是外国人,五官立体,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外向,不像是能和傅靖玩到一起的人。
祁恒朝看到傅靖,招了招手。
傅靖身边的人看着祁恒朝,之前就早有耳闻,现在才看到真人。
看看傅靖,又看看祁恒朝,然后大大咧咧的冲祁恒朝笑了一下,“hello!”
祁恒朝笑了一下,借着旁边的力站了起来。
他走路还有一点慢,医生让他慢走,尽量不要再次损伤。
傅靖冲着旁边的钟佰和梁戈点了下头。
走到祁恒朝他们面前,“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昨天睡得怎么样?”
祁恒朝半撑着胳膊靠在后面的柱子上,嘴角噙着笑。
这一句话出来,周围人都竖直了耳朵,梁戈更是一脸没眼看的表情。
这是把狗拉到面前来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