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纸杯在地上滚动着，香醇的咖啡渗进了土里。
但现在在场的两人谁都没空去心疼这杯咖啡。
卡奥斯张口结舌，牙齿和舌头打了半天架，才说出了一句：“我没杀人！” 可话一出口，他又有点心虚。
没想到对面的家伙先说话了。
“我相信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他们，就这么嵌在墙里，可能不太好？”
突然出现的男人太过友好，卡奥斯瞬间警惕了起来：“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呃……我叫巴里·艾伦，是中心城的物证技术专员，来哥谭出差的，刚好路过。”
卡奥斯没说话，巴里只好继续说道：“我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你只是正当防卫……我们还是先处理一下这两个人吧，他们应该没死。”
*
巴里·艾伦的身上没有恶意，卡奥斯很快就和他合作，艰难把小弟从墙上扣下来。
他打了个哆嗦，抖着手分别探了探他和校霸的鼻息。
呼~还好还好，都活着。
想到来上学前紧急学习的一些社会生活常识，卡奥斯打开校霸的手机打了个急救电话。
“是的，都失去意识了……嗯，没有，应该有骨折……嗯嗯，好，地址是……”
乖乖报了地址和两个人的情况，卡奥斯还谨慎地擦掉了手机上留下的指纹。
巴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卡奥斯：“这是达米安……我兄弟教的，是社会常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巴里：“……”这是哪儿门子的社会常识！罗宾在教些什么啊！
这确实是达米安教的，达米安说反侦察是很重要的能力，是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必不可少的能力。
另外他还教过一些如何将人打伤打痛打怕但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办法。
当时达米安是这么说的：“如果你连这都不会，出去上学只会给父亲添麻烦。”
路过听了一耳朵的提姆：“。”算了，多学点东西总是有好处的，卡奥斯是个好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被认为是个乖宝的卡奥斯现在有点心虚。刚才事发突然，达米安教他的技巧都忘了，不知道有没有给人打出什么毛病……还有墙上的这个坑……
卡奥斯左右看了看，校霸挑的这个地方很偏，也没有摄像头。
很好，卡奥斯握了握拳，赶紧溜，之后其他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的！
“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啊！”将卡奥斯做的一切看在眼里，顺便还帮忙看了看地上两个人的伤势，结果一抬头发现这家伙居然要溜了，巴里赶紧将人拦了下来。
“墙上这么大一片痕迹你就不管了吗？”
卡奥斯呆呆地看着他。
巴里也是操碎了心，知道卡奥斯搞不定，只能自己上了。刚才掉的咖啡也算派上了用场，被浸润的泥土变得潮湿黏腻，正好用来当材料……
卡奥斯这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他高高瘦瘦，穿着一件普通的卡其色风衣，脖子上带了个工牌，还背着一个斜挎的长方形的包，微卷的棕色头发看起来很柔软。
最引入注目的，是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非常纯净的颜色，和布鲁斯他们略深的钢蓝色很不一样，但同样美丽，都是来到这是世界以前，卡奥斯从来没在别人眼睛里见过的颜色。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明明刚刚感知范围内空无一人！
这么想，卡奥斯也直接问出口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学校里有案子？”
巴里正用卡奥斯给的纸巾擦手，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只是我快迟到了，所以就想抄个近路……”
突然，他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卡奥斯抬了抬手腕：“十二点整。”
“啊完了！ 我必须走了！谢谢你的纸巾，再见！”说着，巴里抓紧了他的挎包，迅速消失在了卡奥斯的视野中。
这个人，走得和来时一样莫名其妙啊。
卡奥斯又看了看巴里的杰作，耸了耸肩走了。算啦，以后再感谢他的帮忙吧，如果还能遇到的话。
此时，正狂奔在哥谭街道上的某道红色闪电：“天！这下真的迟到了！”
*
卡奥斯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训练室，堵住了达米安。
“帮帮我吧，达米安，只有你能帮我！”
达米安双手抱臂，双眼微眯，表情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茫然，这个不要脸地蹲在地上抱着他大腿的家伙，该不会是卡奥斯吧？
阿福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激战在一起的达米安和卡奥斯。
当然，他们只是正常的切磋，没有打架。
其实达米安早就接受了卡奥斯成为自己的兄弟，只是一直拉不下脸来主动和解，这次卡奥斯非常上道自己过来了，他也不是不可以给这个面子。
“哈，还是要多练啊卡奥斯·韦恩。”达米安打爽了，潇洒地收起了木刀。
“好的，达米安·韦恩。”卡奥斯，面朝下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达米安打了这么半天，无事发生。可之前他感受到的那股奇怪的气息，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呀。
和达米安切磋的时候，卡奥斯也试着不断催动他的丹田，但丹田空空如也，催了也是白催，一点儿用没有。
反而是卡奥斯因为分心，被达米安轻松绞杀。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卡奥斯站了起来，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直到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卡奥斯已经和所有在家的成员打了至少一次了。
连可怜的老管家也没放过。
被卡奥斯要求来一场切磋的时候，阿福很惊讶：“卡奥斯少爷？”
卡奥斯理直气壮：“迪克说你以前是什么英国的特工，应该很厉害吧？”
虽然提出要求的卡奥斯，但真的面对面站在训练室里，卡奥斯反而怂了，手里的动作一个迟疑，结果就是被老管家一个抱摔。
再一次面朝下瘫在地上的卡奥斯：“……谢谢你，阿福。”
……
夜深人静，卡奥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突然，他坐了起来，放轻了动作，迅速穿好一套黑色的衣服，戴上了黑色的口罩帽子，以一种非常可疑的形象摸出了韦恩庄园。
庄园里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显然，大家都已经睡着了，正是完美的时机。
今天不搞清楚那股气息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他是绝对睡不着的，还不如趁着大家都睡了，一探究竟！
一回生两回熟，卡奥斯对于怎么桥无声音地离开韦恩庄园已经很熟练了。
东区他是再不敢去了。那里不仅有蝙蝠侠和罗宾出没，还有个红头罩。红头罩是个好人，所以他一定不可能放任自己一个人呆在街头，必须避开。
这次他往西边走，总可以了吧？
一个多小时后，卡奥斯出现在了哥谭市中心繁华的街头。
说真的，卡奥斯以前真不知道自己是个路痴……看着地图御剑飞行的时候又不需要沿着道路，直接往目的地飞就好啦。去远一点儿的地方，也有师兄师父一起，连脑子都不用动。
所以这一次他也很自信地出门了。
经过分析，卡奥斯认为，那股奇怪的气息可能和针对他的恶意有关，韦恩家的所有人都对他充满善意，他们的攻击没有用。
而试图勒索他的那些校霸，他们的攻击是带着恶意的，所以才能激发那股气息。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的计划是找几个混混挑衅一番。
卡奥斯挠了挠头，眼前的街道太繁华，人来人往，简直和白天一样，这种地方应该没什么坏人吧？要不再走走，找个偏僻的地方？
突然，卡奥斯耳朵动了动，路人的交谈飘进了他的耳朵。
“这里就是冰山餐厅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里面的夜总会不会也就这个水平吧。”
“你不要命了？我可是听说了，今天企鹅人一整晚都会在这里，你说话小心一点！”
企鹅人？卡奥斯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词。这个名字他听说过，著名的哥谭坏蛋，手下还有一堆打手。
卡奥斯歪了歪脑袋，找到了不远处的冰山餐厅，看来今天不用再奔波啦。
他直接走进了冰山餐厅，非常自在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服务员马上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先生，这里已经被预订了。”
“哦哦不好意思。”卡奥斯弹了起来。
服务员微笑着：“先生可以明天再来，今天已经没有位置了。”
“啊，我不吃饭，我……”卡奥斯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了，突然伸手掀翻了桌子。
“叮铃哐啷——！”
服务员差点摔倒在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在零星几声惊呼中，卡奥斯一抬下巴，双手叉腰：“你，你们冰山餐厅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没人说话。
一些客人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了过来，怎么想的，在冰山餐厅闹事？有几位女士看清了卡奥斯的长相，忍不住叹息，这么可爱的东方男孩，今天该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真是太可惜了。
一直分散站在餐厅里的打手们聚集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但和所有人想象的完全相反，那个精致瘦弱的东方男孩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接着，三个壮汉直接倒飞了出去，砸塌了许多桌椅。
“果然是这样！”卡奥斯捏了捏充满力量的拳头，感受着灵气在经脉中流淌的感觉，畅快地大叫出声。
“妈的这小子有点东西！”打手们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纷纷掏出了枪械。
宾客们反应更快，在枪战开始前，已经逃得一个不剩，卡奥斯都没看清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这就是哥谭的市民素质。
“砰——！”枪响了。
卡奥斯抬手发出剑气，可刚刚聚集起来的那点灵气太不经用，只是拦了一颗子弹竟然就消耗光了！
“砰——！”
来不及的躲避的卡奥斯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这是他没见过的武器，速度太快了！
还来不及反应，又是数发子弹瞬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