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在医院里。周围是陌生的实验设备，还有发着淡淡微光、画着一堆东倒西歪字符的白色板子。

一时间荒谬感窜上心头。

就算自己落到了千手老二手里，对方也不可能有这么跨时代的实验室。

“斑！你快来！”熟悉的声响将宇智波斑的注意力唤过去，只见你一手拿着个铁勺子挡住半边眼睛，一手竖起食指上下左右胡乱比划着。

“你在干嘛…？”斑迷迷糊糊有些摸不到头脑的问。

你放下铁勺子，瞪着写轮眼一脸惊喜的看着宇智波斑：“测视力啊！天呐，我现在隔着十米远都能看清视力表最底下的那一行！！”

斑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亮着光写满字符的白色板子就是你口中的视力表，聪明如他，自然是稍一提点就知道这东西是如何使用的。只是，那些文字的最后一行…

斑有些了然的在心中轻叹，别说最后一行了，没开眼的状态下他连倒数第三行都看不见。

“是么，得到了写轮眼之后你的视力也变得优秀了。”

“是啊！多亏了你还有止sh…”

你说到一半，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闷闷的发不出来。

你因为视力带来的兴奋劲一扫而空。

“…止水死了。”

此时斑跟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知道你此时一定需要安慰，但以他的经验尚且没办法想出什么安慰的举动来。好在你并没有一直沉默下去，而是继续开口道：

“他叫宇智波止水，跟镜那孩子长的很像，应当是镜的亲戚或者后人吧。”

宇智波斑暗戳戳记下了镜的名字，好小子，又一个凑在你跟前的宇智波。

对于你能跟后世之人见面，斑倒是没多意外，毕竟你本就来自很久之后的世界。

“他跟你们不同，生活在一个叫木叶的和平之所，可以跟同龄人一起上学，之后成为火影的属下，作为优秀的毕业忍者为其效力。我本以为……”

你越说声音就越小，最后被心口的火焰烧灼的说不出来话来。你本以为他会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为大人，成为某个人的父亲，可能有一天你们再也梦不到一块去，到那时你也只会有些遗憾的送别朋友，就算再舍不得也会渐渐将其忘掉，而不是——

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而无能为力！！

斑看见你眼中的写轮眼飞速旋转，他有些预感不好的出言打断你，试图阻止这份突如其来的进化。

“喂，宇智波鉴！”斑上前抓住你的肩膀，试图把你从愤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然而似乎有些晚了。你在现实中守心克己，因为还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一直在麻痹自己对止水死亡的看法，你生活在平和的时代，平平安安长到成年，甚至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死亡。

你人生仅有的两次对死亡的认知，都是止水教给你的。

一次是惨烈，一次是孤寂。

你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

“我恨木叶，恨逼死了止水的火影，更狠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如果你能如愿见到宇智波鼬，如果你能见到止水的其他朋友，如果你能跟他们稍微说说话，都不至于让你自己的愤恨堆积到如此，在梦中不可收拾的爆发出来。

宇智波斑绝对不想看见你进化出万花筒，因为他自己知道万花筒会带来怎样的副作用，你那么在乎视力，不可能接受失去光明的最坏结果。

“啪。”

你脑袋一偏，半边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虽然斑有在收着力量，不过这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还是给你打懵了，你后知后觉感觉嘴里有咸腥的味道，嘴唇已经被过于用力的牙齿咬破掉，流出血来。

斑面色严肃地看着你，丝毫没有因为打你而生出半点怜惜之情。

“脑袋正常了吗？”

随着问话，虽然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你依旧顺从着点点头。真是太难看了，自己嗷嗷叫着又有什么用，做梦再怎么厉害也是做梦，除非你能从仙人那求来起死回生的仙药，不然止水的死就是永远都无可逆转的事实。

你耸拉着肩膀，眼泪又有些不争气的想掉。你想胡闹，想一边喊着止水的名字一边捶地板，想把火影和根这种不负责的人都骂个遍，你知道就算被斑看了笑话，斑也不会真的嘲笑你。

但是你不想被斑看不起。挚友这一巴掌扇的确实漂亮，几乎把你所有的理智都激了回来。

你不再咬着唇，任由血液流下来。逝者已去，重要的是你还能做些什么。

“你若想救他，就做点你也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发脾气。”斑抬手捏起你的下巴，拇指指尖轻轻擦去你嘴角的血迹。你在他的引导下抬起头来，被打红的半边脸和泪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傻气。

宇智波斑稍微忍耐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心情，没有让自己目光再落在你鲜红的嘴唇上。

“那么，给我讲讲你所知道的【木叶】与【火影】的事情。”

你顺从的点点头，将梦中的校园、学习生活、火影与毕业生的任务体系都一一道来。你知道这些都是止水的梦，但只要是梦，一定都是有迹可循的，至少现实中应当真的有这样方式运作的忍者团体！

如果没办法改变止水的死，至少改变这样会带来痛苦和悲伤的忍者体系！

你看着眼前据说是宇智波一族最强的人，心中又重燃起希望。

“斑，我还想再去你们那边一次！”

宇智波斑看着重燃斗志的你，嘴角微微翘起：

“啊，来吧，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