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最近很烦人。
这是小鸟们的一致看法。
“说真的，他到底要开屏到什么时候？”搅局者在内线狠狠吐槽，“上次我让红头罩发份情报，明明他在线秒回，结果只给我发来一句‘她睡着了，我不方便起来’，硬生生拖到第二天中午才发过来！”
“眼睛受罪的只有我！”夜翼生无可恋地收好卡里棍，因为恋爱经验丰富总是被骚扰的好大哥也有点受不了了，“我已经成了他的私人搭配助理，每天都会收到大红发过来的照片，美其名曰‘咨询约会搭配意见’！我真该找红头罩给我发份工资。”
罗宾冷脸不语，只是一味揍人，红罗宾成了他的嘴替：“罗宾每晚夜巡都能‘巧遇’红头罩——这一周，他的头盔换了三个色号。”
神谕补充：“我查到了红头罩的购物记录，三只口红，色号‘刚好’对上了。”
罗宾忍无可忍：“TT。”
“话说回来，你们谁见过那位女士了？”远在布鲁德海文的夜翼突然提问，叽叽喳喳的小鸟们全部沉寂下来。
“B见过。”红罗宾AKA提摩西德雷克，就职韦恩集团，根据职务便利给出新情报。
“B？！”小鸟们尖叫，“红头罩会揍他的，一定！”
“布鲁斯韦恩三天前视察哥谭州立大学的助学金项目。”蝙蝠侠上线，决定澄清自己的行为——他有正当理由！
“哇哦。”搅局者吸气。
“哇哦。”神谕惊叹。
“哇哦——”夜翼倒吸一口冷气，笃定，“B，这次大红和你打起来，我不会劝架的。”
“哇哦！”红罗宾欢呼，“B，明天分公司汇报工作，你去视察一下吧！”
蝙蝠侠狼狈下线。
罗宾？罗宾正在偶遇换了第四个新头盔的红头罩。
*
我最近感到无比幸福。
杰森真是完美的恋爱对象！
我们又一次搬家了——毕竟杰森在某种意义上是自由职业者，住处的远近影响不大，但我如果离得远了，早上的课都赶不上。
这一次可不像两个月前那么胆战心惊了，我几乎可以说是颐指气使地招呼着杰森收拾衣物和日常用品。
至于我？多萝西和莫妮卡都是敏感的小姑娘，必须要熟悉的家人抱着才能搬家呀！
好容易安置下来，我把姑娘们放在木架上，依然是在窗边，能让她们看见哥谭的一切景色，杰森带我去附近的一家法餐厅用餐：“我的兄弟和他的女朋友去过，评价还不错。”
他的手试探性地从身侧触碰我的手心，我慷慨地张开五指，和男友十指相扣——杰森的手有些粗砺，联系他的职业，倒是理所应当的；指节粗大，我的手指弯下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都觉得费劲；手心干燥而滚烫，但在秋风飒飒的哥谭真是恰到好处。
哪怕确认关系有一个多月了，他每次想要牵着我的手时都会低下头用漂亮的蓝眼睛征询我的意见——这不是完全拒绝不了吗？！
狡猾，太狡猾了，真不愧是红头罩！
“我买的口红不好看吗？”杰森轻轻松松包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眼神掠过我的嘴唇。
“很好看。”我肯定了男友的审美，但是，“难道你喜欢吃口红吗？”
噢，他的眼睛完全离不开我的嘴唇了。
但我真的只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把化学制品一起吃进肚子里。
*
法国人真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餐厅的小提琴手再如何陶醉我也无法欣赏，菜品的味道倒不错，只是重重叠叠的精致的餐具摆在面前，我总觉得看一眼就饱了。
杰森竟然会选择这种地方，我忍不住笑起来，他的表情没什么异样，但我好歹和他同居了两个月，这张餐桌上所有食物加在一起，都填不满杰森的胃。
“晚上你还要去加餐吗？”我笑吟吟地咬下鹅肝，很有些看笑话的意思，谁让杰森天天晚上都带着一股油炸食品的气味回家——但他竟然以夜宵不健康的理由拒绝给我捎一份墨西哥卷饼！
杰森闪避了提问：“不合胃口吗？”
他的眼睛关切地看着我，这让我怎么忍心继续挤兑他。
哎，狡猾的红头罩！
“味道很好。”我肯定了他的品味，毕竟杰森自己也不大适应这种环境，但他为了和我约会专门听取了兄弟的意见，这么认真的男朋友值得夸奖！只不过……“我更喜欢你做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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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偶尔来一次也挺不错的。
杰森陶德难得肯定了迪克的品味，他在结账的时候跟工作人员沟通后，把餐桌上那盆虹之玉抱回家。
“好漂亮的孩子！”会计小姐惊喜地抬起红褐渐变的多肉，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型盆栽，“回家我们把她和莫妮卡放在一起吧？听说多晒晒太阳她的颜色会更深。”
“都听你的。”杰森早在先前被女朋友劈头盖脸的夸奖声中割地赔款，不仅承诺了在家制作健康家庭版汉堡，还把未来的午餐选择权都全权交给了会计小姐——新家人的住所安排还能算得了什么呢？
真是位精明的女士，红头罩一败涂地。杰森叹气，幸好厨房主权还在他手里。
不过会计小姐的尾巴还没翘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就垂头丧气地用脑袋捶他的胳膊——勇气可嘉！
杰森心虚地放软了肌肉，用手捂住女朋友的额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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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韦恩先生来学校视察助学金的发放情况，教授带着我去接待。”我愁眉苦脸地把手机塞进杰森的外套口袋里，眼不见心不烦，“今天学校要求写篇报告刊登在学校官网上做宣传。”
我是很感激韦恩先生，但也是真的不会写公文啊！
“杰伊——”我想起男朋友优秀的文学素养，准备让他帮我润色一下文章，结果刚从他的手心里挣扎出来——好黑一张脸！
感觉比蝙蝠侠的披风还黑！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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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红头罩在夜巡结束后激战蝙蝠侠。
旁观的夜翼说到做到，不仅自己没去劝架，还勇敢抓住罗宾的肩膀，死死把人拦着不让上前：“提姆！”
红罗宾在蝙蝠洞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咖啡，神清气爽地敲打键盘：“别打扰我，我正在跟哥谭大学沟通明天的访谈。”
红头罩给出了韦恩少总都无法抵抗的报酬，让他亲自接下访谈做宣传，好给红头罩的女朋友减轻负担。
哎，爱情！红罗宾叹口气把夜翼交战罗宾的场景拍了个照片收藏起来，准备作为此次交易的赠品送给红头罩——有来有往，期待下一次来自红头罩的馈赠。
夜翼的余光看见角落里转了个方向的监控摄像头，他咬牙挡下罗宾的侧踢：红罗宾，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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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的电话响了。
蝙蝠侠理亏，只防守不还击，在红头罩停手跳到机车上回消息的时候默默返回，用不赞成的目光看着背后打成一片的小鸟们。
被无视了。
便士一在通讯里叹气：“真不知道杰森少爷什么时候愿意和伴侣一起回韦恩庄园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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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杰森迟到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做义警的家属就这一点不好，总是提心吊胆的，那么壮的身体在我心里也像雪堆砌起来的，太阳一出来就化掉了。
幸好哥谭不常是晴天。
今天的红头罩也是完好无损的——噢，微瑕，但我又不会因为这点瑕疵丢掉他！
我越想越气，瞪了一眼想要藏起手背的擦伤的红头罩：“如果不是对感情不忠，真搞不懂有什么事情值得你瞒着我。”
一句话击退红头罩，企鹅人真该给我打钱求我开班授课。
但是——“不会真的是吧？！”我狐疑地看着突然咳嗽的杰森，根据论坛上的八卦有理有据地推测，“黑面具？蝙蝠侠？夜翼？”
“停！”红头罩忍无可忍，“先不说为什么会有夜翼——黑面具为什么在第一个？”
“所以你今晚是因为和蝙蝠侠在一起才回来晚了。”今晚我就要会计暴改名侦探，转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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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不语，只是在消毒后准备逃往他的领地履行承诺。
被女朋友的手抓住了外套，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红头罩潜行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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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架势：“我坦白，请法官小姐从轻发落。”
好吧，好吧，法官被他的可爱贿赂了，我松开手，努力板着脸，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流出：“请被告陈述事发经过。”
杰森像个断了电的扫地机器人一样停住了，他几次张嘴又闭上：“我今晚和蝙蝠打了一架。”
“不及格。”我去抓他的手，酒精的气味有些刺鼻，“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呢？”
杰森从缝隙里扣住我的手，长长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脉搏在他的指腹下跳动。他似乎在犹豫，为了某些发生过的、对他而言影响终身的大事件。
我有点害怕起来。
在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继续听他讲下去、让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剖给我看，我注定再也不能离开他了——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时开玩笑的‘威胁’，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影响，让我无法选择拒绝他的一切请求，无论他是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