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壮狠狠呸了口,气急败坏逮着门踹了好几脚,手提裤带叫嚣着:“乔安你个小兔崽子,我知道你在里头,快给我开门!当什么缩头王八?死了爹的晦气鬼,扫把星,当初不是挺逞能吗?咋,姓顾的那个狗.逼也不要你了?我劝你早点认清现实,今个儿叔叔大度,你要是乖乖开门,我还能放你一马,不然,就等着被我卖到青楼暗巷里去吧!”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入顾存山耳中,他脸色阴沉如水,看向乔安时眼里的怒意稍缓,抱抱他磨着牙,“别怕,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乔老三。”说着提起拳头眉眼间满是戾气,一抽门闩,堵在屋门口。
乔大壮一脚没收回来,踢了个空,格外没脸抖了两下,摔在地上。但这不妨碍他的得意心情,哼哼笑着:“安哥儿,算你识相,也知道叔叔不好惹,哈……顾存山,怎么是你!”
乔大壮惊掉下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你不是丢下乔安跑了吗?怎么在这儿!”
顾存山似笑非笑,掀开眼皮满是对烂人坏了自己好事的窝火,拳风唰唰,狠劲入肉,“噗嗤噗嗤”把乔大状打成个猪头,控制不住流着口水,狼狈的很。
就这样犹不解气,拿草绳三下五除二捆了人,又来了几脚,扯着乔大壮头强迫对方仰视他,压着火气威胁道:“我劝你该有的心思都歇歇,再来招惹乔安,刘老三是什么下场,你也可以尝尝。”
说完手用力,一把将乔大壮得头撞在地上,对方顿时发出一声哀嚎,惹得村里土狗跟着狂吠起来。
乔安扒着门框探出头,听着揍人的响动一会睁眼一会闭眼,顾存山打人打得投入,等注意到他时,乔大壮鼻青脸肿五官错位,要多惨不忍睹有多惨不忍睹,顾存山停了手,有些忐忑地看向乔安。
下手这么狠,乔安都瞧见了,万一害怕他怎么办?
乔安纯属看热闹那一波,本来就讨厌乔大壮,对方还骂得那么难听,小顾揍人揍得好!凑上前去扯扯顾存山袖子,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顾存山松了一口气,把乔大壮捆结实了,就跟捆猪肉似的,还上脚捞了捞绳子,拖着人丢在了村口旁边干涸的沟里。拍拍手,见乔安还辍步跟着,无奈道:“安安,这种场面你少看,夜里起梦魇怎么办?”
“才不会。”乔安探头往沟里瞧,见乔大壮确实被收拾的很惨,舒服了。绕着顾存山,从后头一跳抱住人,撒娇样蹭了蹭,“就算真做噩梦,不是还有哥哥你嘛,往你怀里钻,谁还会怕?”
顾存山立马红温,避开视线羞赧的很:“安安,这还在外头,注意用词,收敛点。”
乔安拿漂亮大眼打量他一眼,抱着胳膊哼哼:“怎么,嫌我孟浪?小顾哥哥,我们要不要论论早上是谁那么迫不及待,满口荒唐,现下还有脸教训我来?”说着他摆出证据,伸出两手,“瞧,受苦受难的当事人就在这儿呢,顾存山,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顾存山连连告饶:“我不对,我错了,我深刻反省,安安别气,我以后收敛些,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乔安握着拳头揍小顾一下:“谁让你说这个了!黑的白的最后都能被你绕成黄的,你个大变态,大色狼!还有,”他眼睫毛似蝴蝶震颤羽翼,面颊泛起桃红,“我不舒服,也没享受到,一点都没有!你个渣男,只顾自己爽,哼。”
这可说出乔安心里的最大怨气,真是尽让顾存山把便宜占完了。
顾存山面上闪过尴尬,不要脸凑过去求证:“安安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凶巴巴的还挠人呢,真正一点甜头都没尝到?”
乔安偏过头冷酷无情:“没有。”
顾存山转过去可怜巴巴,语气自责又纠结:“如果真是这样,那哥哥也太没用了。”
乔安哼哼,一睁眼瞧见顾存山低眉顺眼的委屈样,OMG,受到一万点暴击,谁狠得下心不去理呜咽的大狼狗?尤其是这只大狼狗难得露出求主人疼爱的模样。
乔安装作勉为其难,砸吧嘴回味一番,纠正先前下的定论:“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哦。”
说多了万一小顾兴奋上头不知节制怎么办?用手还可以,真的上全垒,十八是他的底线。
瞧乔安这模样,顾存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晃着尾巴扑上去找人要亲亲,咬着果冻似的水润粉唇,怎么都吃不够。乔安一开始还努力迎合他,但后来小顾的攻势实在太猛,累得他生气,贝齿一咬,顾存山动作一滞,血腥味在两人舌尖蔓延。
本以为顾存山会适可而止,哪知对方就想闻到肉味的狼,眼神一暗,动作间更强势更具侵略性,唇舌搅动,津液横流,啧啧水声响个不停,寸寸紧逼,迫使乔安丢盔卸甲,仓皇后退却又无处可逃,只能被捕食者当做猎物狠狠蹂躏一番。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乔安擦擦嘴,心虚看向四周,还好这时候路上没啥人,不然他都没脸活了!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还那么纯爱那么浅尝即止的亲亲怎么就变得色气满满,顾存山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一颗心怦怦直跳,气都没喘均,不敢去瞧顾存山。
顾存山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好不容易压下起来的心思,瞧乔安的扭捏样,眼睛弯弯带上笑意,喜欢得不行,知道真要是再招惹,乔安就该生气了,深吸两口气,绷住表面主动牵起乔安的手和对方十指交握,不放过一点点亲密接触的机会。
走在路上被风一吹,懵懵的脑子清醒许多,两人间那股灼热得让人面红耳赤氛围总算是冷却下来,说话对视也不总是觉得暗含勾引,才能恢复了平常的相处模式。
然后就觉得乔大壮的突然到来有些奇怪。自打上次抬棺差点害李旺被砸到,被村长记恨上后,乔大壮就灰溜溜的跑了,也不敢在来白云村。这次怎么就又上门找茬?乔安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顾存山想起揍乔大壮时对方说的那番孬话,神色厌恶:“他道听途说了一些闲话,以为我不在家,特意上门,呵,打的肮脏心思,把他揍成这样都算轻的了。”
正巧这两日乔家铺子开张,两人起早贪黑忙的不见人影,乔大壮先前定了主意,见乔家总是静悄悄,加上不见顾存山半分踪影,自以为验证消息真伪,守了两日特意挑今个儿上门,没想到一来就踢到铁板,讨了一顿打。
灰头土脸回家去,乔大壮猛然想起顾存山威胁他的那番话,说的是刘老三。那他有印象,当时人也是在沟里被人发现带上来,狼狈嗷嗷着断了一条腿,看热闹的围了一圈又一圈,周围几个村都知道了。
现在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保不成刘老三惨成那样,就是顾存山干的。尤其是他那日还刚好碰到了从镇上来的彪悍大汉,把刘老三打了个半死拖上车,他爹娘哭喊着也没阻止成,现在也没听到关于对方的半点消息,怕不是没了。
越想越心惊,抹去一头虚汗,万万是不敢再去招惹乔家,就是以后再瞧见人家,也恨不得离八百丈远,贪财还是要命,他还是分得清的。
乔大壮会怎样,不是顾存山和乔安关心的话题。
两人回了家,清点下家中积蓄。
这几日生意火热,卤肉畅销,利润也跟着翻了翻,从先前支小摊的一天半两到现在一天二两,再加上白云笋那边的薄利,累积下来家里总共有十五两。
十五两,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过活五年的了。
乔安自是高兴,感觉离盖大房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不过顾存山把情况又分析了下:“科举所用书墨笔砚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用次些的东西也要去掉二两。”
享受过义务教育加国家补贴公办大学的乔安瞪大眼睛:“二两!好贵!”
顾存山也觉得不好意思,家里辛苦挣的银子白花花流了出去,放在谁心里都不好受,但还是要好好和乔安解释解释,免得生了隔阂就得不偿失了。
哪知乔安惊讶后立马握住了他的手,眼神坚定的很:“既然这么贵,就更说明读书科举的重要性。小顾哥哥你努力上进,钱就包我身上,咱家的小铺子以后肯定会开成大酒楼,会开出连锁店,舍得投入才能收获不菲,这些我都懂。”
而且乔安信心十足,现代五花八门中外荟萃,怎么会怕征服不了这些古人的胃?
顾存山心神晃动,盯着乔安久久回不过神。
乔安小嘴继续叭叭着:“书具也别用次的,人家怎样咱就怎样,该花的花,该置办的置办,认真对待,容不得半点闪失。”
顾存山只觉心中暖流四淌,十分感动一把将乔安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哑声道:“安安太好,哥哥跟你保证,必然好好读书,叫你做个举人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