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妮莉艾露身后的黑暗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萨尔阿波罗？”长着尖锐鸟喙的虚从黑暗之中走出，虚洞中那一点红色的暗芒紧紧锁定在萨尔阿波罗身上。
“我只是不希望虚圈在未长成之前就被围剿而已。你有什么要质疑的吗？”
“呵，您所谓的为了虚圈，就是放任这些死神探查虚圈的情报吗？”萨尔阿波罗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
“如果不是你们的擅作主张，这些死神现在还在沙漠里打转呢。”那只突然出现的虚语气并不好，“虚夜宫也不会被发现。”
“您的意思是，我们做错了？”拜勒岗·鲁伊森邦手中凝聚起了一枚虚闪，对着远征队的众人，“现在事已至此，把这些死神灭口了也能达到您要的效果。”
那长着鸟喙的虚却没有同意对方的打算：“你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我是在维护虚圈的利益！”
莫名被卷入虚圈权力斗争的一众死神——原来哪里都是一样的吗？
“放他们离开虚夜宫。”那虚只用了瞬间就贴到了另一只虚的面前，伸手掐灭了对方手上的虚闪。
目睹了这一幕的鹭巢诗郎却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种移动方法，是瞬步，而且是二番队最经典的灵子波动。
他咽了一口口水，猛地一回身，紧张地看着挡在他们身前的虚。
“你这是在袒护这些死神，你根本不为虚圈考虑。”拜勒岗对鹤归的称呼已经产生了变化。
“我不想让虚圈被围剿！”鹤归咬死了这一理由。
“呵，这其中怕是有猫腻吧。克兰希阁下明明是破面，却不敢在死神面前露出真容，展示我们虚圈的力量。”萨尔阿波罗躲在拜勒岗身后，阴恻恻地说道，“不会是不敢见人吧？”
鹭巢诗郎发现，那个一直在好像被激怒了一般，冲着说话的那只虚放了一个虚闪，直接毁掉了对方的半个身体。
“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个虚一边架住骷髅虚的攻击，一边对挑衅的虚发动了能力。
然而那个被称为“萨尔阿波罗”的异形虚的身体眨眼之间便复原了。
“是被我戳中了真相，恼羞成怒了吗？”萨尔阿波罗依旧在挑衅，好像是想刺激对方失去理智。
那个疑似虚王的虚毫不手软，双线作战的同时还能不落下风。
然而，在虚夜宫内战斗对鹤归来说还是有一些限制的。狭小的空间使他无法使用从者的力量，只能以空鹤的能量抵消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要防着拜勒岗使用他的衰老领域。
更不要说暗处还有一个随时准备攻击的萨尔阿波罗。
“妮莉艾露，带他们离开虚夜宫。”鹤归抽空对羚羊骑士下达命令。
妮莉艾露点了点头，对明显是带头的死神说道：“跟我来。”
说罢就向着虚夜宫的深处走去。
在临走之前，鹭巢诗郎忍不住回头向后方看去，那种战斗形式，怎么看怎么像是死神。
就在妮莉艾露带着一众死神来到虚夜宫的另一个出口时，却看到了身披骨甲的异形虚堵在他们的前路上。
“萨尔阿波罗，你这是反叛。”妮莉艾露用枪尖指着拦在路上的萨尔阿波罗。
“妮莉艾露，我问你一个问题。”萨尔阿波罗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戏谑，“我们身为虚，为什么要认一个死神作为我们的伪王呢？”
妮莉艾露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见过面具下那张脸。”萨尔阿波罗的眼中带着狂热，“在它属于一个强大的死神的时候。”
“虽然只是在大虚之森里见了一次，但真是令我记忆犹新啊。”萨尔阿波罗嘴角带着癫狂的笑意，“真是美丽又强大。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能让他成为我的实验素材，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不要说这些废话，快让开。”妮莉艾露眉头紧皱，对萨尔阿波罗的疯癫行为非常不满。
“不行不行，我还要抓几个死神回去，作为我的实验品呢。”面具下，萨尔阿波罗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神情，“研究研究死神，也许就能明白他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了。”
当鹤归收拾了拜勒岗，追寻着灵子踪迹来到现场时，看到的是面具破碎身形缩小成幼儿的妮莉艾露，和昏迷不醒的一个陌生死神。
“妮莉艾露，发生什么事了？”鹤归看着一脸迷茫的妮莉艾露，叹了一口气，“葛力姆乔，带着她去找史塔克。”
豹型的虚出现在鹤归身边，叼起妮莉艾露身上挂着的破布，带着妮莉艾露向着虚夜宫外飞奔而去。
“那么接下来……”鹤归收起了虚化的外表，换上了久违的死霸装和队长羽织，“醒醒，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西多被晃醒时觉得天旋地转，十分想吐。
睁开眼的他看到了那一片白色的羽织。
然而阿西多并没轻信眼前突然出现的“队长”，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看着眼前陌生的死神，沉默不语。
“我和鹭巢诗郎是熟人，不至于害你们。”鹤归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红发死神，“他应该在来的路上谈起过我吧，毕竟上一次虚圈远征他是作为副手跟来的。”
阿西多眯起了眼睛，紧盯着眼前不知底细的家伙：“你是二代剑八？”
“是我。现在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咳咳……鹭巢队长他们，被那个长着触手的虚抓去了大虚之森。”阿西多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
“啊，是吗？我知道了。”鹤归向着阿西多伸出手，“这里不适合死神单独待着，你要不要先回尸魂界？”
“穿界门的钥匙在鹭巢队长手里。”阿西多拉着鹤归的手站了起来，“你确定要自己去吗？”
“萨尔阿波罗把你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引我过去。”鹤归神色自若，“你要是害怕，可以跟上来。”
大虚之森中的某处洞穴之中，伊尔弗特看着摆满一地的死神，不悦地皱着眉：“你搞这么多尸体回来干什么？”
“不能这么说呢，这些可都是珍贵的实验材料。”
“还是老样子呢。”伊尔弗特忍不住扶额。
“嘛，这些家伙可不是普通的尸体，这可都是死神。”萨尔阿波罗眼睛眯起，金色的眸子里是癫狂的欲望，“我之前还没用过这样的实验品呢。”
“如果……把死神和虚进行融合，会诞生出那样的存在吗？”萨尔阿波罗垂眸打量着昏迷中的死神们，就仿佛在挑选一头最肥壮的猪，“啊，决定了，就是你了。”
他从地面上把鹭巢诗郎拖起来，丢在了实验台上，紧接着，他将自己的一部分躯体掰了下来，灵子化之后，像是给肉块拍调料一般，将这些灵子拍进了这个死神体内。
“好了，快起来。”萨尔阿波罗拍了拍对方的脸，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变化的发生。
原本闭目躺在实验台上的鹭巢诗郎突然浑身抽搐起来，白色的液体从他的七窍之中疯狂喷涌而出，瞬间将他包裹在内。
“哇哦，稍微有点意思。”看着眼前的实验体，萨尔阿波罗的眼中充满了兴奋，“这是完全变成虚了吗？”
伊尔弗特忍不住嫌弃地避开了扫过来的手臂：“这和普通的虚有什么区别？”
“更加没有神智？”萨尔阿波罗斜了一眼自家哥哥，“感觉和他还是不一样，怎么才能做到一样呢？”
想不明白的萨尔阿波罗操控着自己注入实验品体内的灵子，直接让对方崩解。
“是这个实验品太弱了吗？”
随手碾碎了其他死神，萨尔阿波罗看向山洞外：“啊，来了——”
鹤归看到的，是萨尔阿波罗将众人碾碎的画面。
“你，真是个疯子。”鹤归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在心中默念，“逆转吧·空鹤！”
斩魄刀化作一双手套，贴合在了鹤归的手上，洞穴中的灵力因为斩魄刀的始解而变得扭曲。
“这就是，斩魄刀的解放吗！”萨尔阿波罗发出惊喜地尖叫，“这种灵子构成，明明是虚，却能使用斩魄刀，真是太神奇了！”
然而萨尔阿波罗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还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要以最快的速度变强，只有那个方法了。
以他的虚洞为核心，一股极强的吸力爆发开来，周围的虚也好，灵子也好，都向着萨尔阿波罗飞来。
其中也包括他的哥哥伊尔弗特，他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
鹤归伸手按住了阿西多，将他推出了洞穴之外。
几乎是眨眼间，萨尔阿波罗就从亚丘卡斯进阶到了瓦史托德。
“来吧，王，让我来深入地了解你。”
紫色地触手向着鹤归席卷而去，铺天盖地没有留下一丝死角。
鹤归脚下运用起瞬步，来到了萨尔阿波罗的身后，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把太刀，径直向着对方的面具砍去。
萨尔阿波罗却宛如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躲过了这一攻击。
洞穴之外，阿西多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象到如今的情况——自己居然会对同僚们刀兵相向。
至少他们的外貌和被掳走的同僚们一模一样，甚至连战斗习惯都一模一样。
但是，下手却是毫不留情，刀刀致命。
阿西多看着眼前的同僚们，皱起了眉头，刚才那一幕，他也是看到了的。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惊疑不定时，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鹭巢诗郎”出现在了阿西多身后，挥刀砍向了自己曾经的同僚。
“铛”地一声，阿西多架住了对方的刀。
映入眼帘的，是泪流满面的十二番队队长。
“阿西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