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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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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贵妃一如往常,在明媚的午后带着精致的妆容,从朝晖殿出来,又至御花园小憩了一会,随后去叶美人处指教了几句,才闲庭信步回到自己的乾熹宫。

然而她刚到自个儿的宫门外,便见到两名身着御林军装束的士兵,把守着宫门。

“贵妃娘娘,皇宫封闭,从现在起请您留在乾熹宫内,无陛下召见不得出。”

“怎么回事?陛下可有下旨?”

“小的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皇后仙逝,如今陛下许我掌管后宫,尔等无陛下圣旨,怎可擅闯后宫?你们的统领是谁?把他叫来问话!”

以贵妃数十载的后宫阅历,她内心隐隐觉得宫里出了大事,于是她刻意拔高声势,顶着两名御林军的红缨枪走上前据理力争,以此掩饰心底的忐忑。

“娘娘,请您不要让小的为难……毕竟咱们的上官吩咐,不论是谁,若擅自离开居所,格杀勿论。”

“你们!”贵妃脸涨得通红,气血翻涌至喉咙口,几乎要喷薄而出,可心中的胆怯还是令她强压住了怒火,只得服从御林军,不甘地回到了寝殿。

“环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宫里下人们,可有听说些什么?我一个时辰前才从陛下那儿出来,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贵妃在殿内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奴婢也不知啊?方才咱们从叶美人那儿出来,不都还好好的?”

“这阵势,不会是……宫变了吧……”

贵妃心慌地抓着环儿的手腕,脸上写满了惊惧惶恐。

但对于这个猜测,她自己也只是略信三分,毕竟御林军左校尉是信王,他向来远离储位之争,不像是会兵行险招之人……

此时,皇宫南向正门,紧闭的千斤木质大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

“太保大人,不是下官不给您面子,而是皇宫依律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身为右校尉的刘达安,竟亲自守在正门处,仿佛料到会有大人物打算入宫,生怕手下无胆阻拦一般。

“你说是依律?那想必并非陛下下旨?”白太保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威严。

“此乃绝密,恕下官无可奉告……”

“你!”白太保面露愠色,“老夫位列三公,乃陛下近臣,与陛下又有着发小之情,你竟拿‘绝密’二字来堵我,合适么?我可把话直说了,现在我关心陛下安危,要亲自面圣,你究竟是放行,还是拦着?你自个儿想想清楚!”

刘达安眼中闪过一丝怯懦,可身子还是死死拦在白太保前边,“崇叔……您别为难我了……我也是受命行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受命?受谁的命?陛下的?卞侯的?还是哪个乱臣贼子的?”白太保厉声责问。

“您就别问了!您白府世代清流,不必蹚这浑水,这对您全家上下都没有好处!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您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罢,刘达安朝左右使了个眼色,欲将大门合上。

怎料白太保上前一步,用身子抵住大门,指着刘达安的鼻子,痛骂道,“刘达安!亏你还像小时候那样称我一声崇叔!你父亲当年是何等忠勇?只可惜天妒英才,他没能见到咱们一同为陛下打拼来的盛世,可你呢?承袭他的王位,站在他的肩膀之上,现在还是否忠心为陛下做事?你心中对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可有愧疚?”

“够了!”刘达安掩面侧目,满脸难堪与挣扎,“崇叔,今日我是绝不能放您进宫的,不然便是害了你,那我会更加愧对九泉之下的父亲!您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我便告诉您,璟王下毒谋害陛下,陛下身中剧毒不省人事,故而御林军依律封锁皇宫。我知道的已悉数告诉您了,请回吧!”

刘达安用力将白太保一推,手下顺势将宫门合上,并上了门闩。

白太保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听闻这么一番话,他自然是不信的,心中对于事态的严重性也有了三分估量。

“糟了!”

他突然意识到,御林军的左校尉是信王,而他也是皇位的继承者之一。之前因为太子先入为主的灌输,自己只将戒心放在恭王与平王身上。

而现在太子只身去了信王府,璟王被扣押宫中,恭王与平王在外,若信王有意夺位,那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备!

“快,送我去林府!”白太保对随行的车夫吩咐道。

来到林府之后,他差人集结了自己府中大半武卫,又向林太师说明缘由,让林太师带上了府内一干武卫。

傍晚时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信王府,街上的行人商户见此阵仗,不禁退避三舍,生怕牵连其中……

咚——咚——咚——

咚——咚——咚——

天还未黑,信王府却四门紧闭,门口就连把门的看守都没有。白太保上前猛地敲了好几下大门,过了半晌才听见院内远远地传来脚步声。

见此诡异之状,太师、太保二人相视一眼,神情凝重。

“信王殿下,白崇求见!”

白太保对着门缝,大声呼唤着。

“太保大人稍候,容小的进殿通报一声。”

经过片刻不安的等候,大门朝内打开了,站在门缝中央的,只有刘长泓一人。

“二位大人这般声势浩大的……来到我府上,所为何事?”刘长泓见到二位身后,跟着乌泱泱三四十人,一个个手中还提着武器,不禁错愕。

“太子殿下,是否在您府上?”白太保无视了对方讶异的目光,望眼欲穿地窥向其身后。

“没错,殿下还在前厅,正与小王商议要事。二位大人若有急事找殿下商量,我这就带你们前去。只是你们带来的人……”刘长泓面露难色。

林太师上前一步,笑道,“望殿下见谅,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只是您看,这么多武卫堵在您府门口实在不甚雅观,不如让他们同咱一同进来,而后在您院内暂候,可好?”

刘长泓脸上的疑惑逐渐消散,他摇摇头轻笑道,“恐怕二位大人误会我了。为证清白,就依你们的意思吧。”

听闻此言,太保、太师二人稍稍松了口气,跟在刘长泓身后朝前厅走去。

“哦,对了,院内的花草,还请诸位仅远观,莫亵玩!这都是我栽培了多年的宝贝!”

话音刚落,一名俯下身去捏着花朵细嗅兰香的武卫,赶紧弹起身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尬笑。

没多会,四人在前厅落座。

“玄明,叔叔就不绕弯子了。刚刚我硬闯宫门,生生被刘达安堵了出来,不过好歹有些收获。刘达安经不住追问,透露说,璟王毒害陛下,陛下现在生死未卜,于是御林军才封锁了皇宫。”

“难怪——难怪他们本想把太子殿下与璟王一同请入宫内,幸好……”刘长泓长舒一口气。虽说他向来明哲保身,但此前拒绝过刘恭的他,已经变相地上了太子的船。

“哥哥现在怎么样?可有消息?”玄明撑在台面上的手微微颤抖,嘴巴半张大喘着气。尽管他对玄业遇险的情况有所预料,却没想到敌方下手会如此狠辣,竟敢栽赃弑君之罪。

“玄业毕竟是皇子,与您兄弟情深,又与我们林家血脉相通,身份贵重。而刘达安不过是个庸碌之徒,不敢对他下手的。”林太师捋了捋胡须,只是故作沉稳的面容终究没能掩盖住眼角紧张的抽动。

“未必。既是搏命之徒,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四哥,半数御林军到底受您统领,还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玄明起身,来到长泓面前,俯身恭请。

长泓赶紧站了起来,扶起玄明,“小王到底只是个新上任的校尉,御林军出动只能由陛下准允。要我下令调动御林军,实在困难,且不说不合军令,手底下那些小统领,也未必听我的。”

“关心则乱。璟王是老夫的亲外孙,老夫笃定他无虞,殿下无需棋出险招,以免落人把柄。”

玄明似乎并无听见林太师的话,继续说道,“四哥,我不求您调动御林军,只求您随我一同入宫……”

“殿下,您太胡来了!”林太师厉声打断了玄明的话,“多亏您处事谨慎,躲过了敌人的暗害,怎可再送上门去?您刚说过,亡命之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孤心意已决,尔等无需再劝。”玄明冷下脸,退后两步平静地注视着三人,“四哥,由您这位左校尉坐镇,刘达安不敢乱来。您只需集结军队一起驻守皇宫,其余的都交给我。”

刘长泓微微低头,错开玄明灼灼的目光,内心纠结。

“四哥,孤感念您胸怀大义,拒绝奸佞拉拢。既如此,咱们便已是一个阵营的人了,若被逆王得逞,你我皆难善终;若孤能顺利继位,必当真心感激有恩于孤之人。您既选择出山,便是有所求;既有所求,又岂能踌躇不前?”

“殿下,臣明白!臣不过是行使左校尉之责,并无逾矩。”

林太师见此,自知再劝无用,便不再劝止。

白太保面带笑意,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想着,有此重情重义的太子,自家后世荣华便可永昌。

快马加鞭,不过两炷香的功夫,玄明与长泓以及各自三两随从,赶到了皇宫正门口。

“吾乃校尉刘长泓,速速开门!”

没多会,未等通传,两名御林军便拉开了皇宫大门。

“刘达安人呢?”玄明来到一人身前,严肃质问道。

“禀殿下,大人现在应该驻守在朝晖殿外。”

片刻之后,数人盛气凌人地来到朝晖殿门下,刘达安果然全副武装佩刀而立。

皇宫的各个小巷,左军将士们经刘长泓指使,一一出营把手在各个宫门,一时草木皆兵。

“刘将军,现在璟王被你们关押在何处?孤要亲自讯问。”

“太子殿下,璟王触犯了死罪,在嫌疑未洗脱之前,依律例人该由咱们御林军看守,任何人包括储君,亦不得私自探视。”

“孤受陛下之命代为监国,请你速速带路!”

“殿下,恕臣难从命。御林军只效忠于陛下,在陛下清醒之前,任何人的命令,臣都是听不得的。”刘达安俯首行礼,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玄明目光逐渐冰冷,刹那间,他抽出了老范腰间别着的利剑,抵在刘达安的头颅之下。

“刘达安,你的人头要不要,全在你。若不听命带路,孤现在就让你血溅朝晖殿。如果璟王伤了分毫,今晚孤便叫你全府血流成河。”

“太子殿下,您用剑威胁微臣也便罢了,若以臣家人的性命作要挟,可别怪臣不顾君臣之礼。”

“要挟?呵呵……陛下病重,逆王伺机而动,疑似陷害璟王。而你家人藏匿逆贼,禁卫军将所涉疑犯等悉数围剿,这个理由,不为过吧?”

“殿下,您怎能信口开河?”

刘达安侧身欲要挣脱,谁知玄明一把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利剑直接割破了他喉咙处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刃一点点流下。

他的身子一下子定住了,因为他看得出来,太子这是动了真格。刚才如果自己动作幅度再大一些,此刻喉咙怕是已被切开了。

“信口开河?哈哈哈。紧闭的宫门内,元盛全说什么,你刘达安说什么,外人便信什么。可你别忘了,宫门之外,偌大的京城之中,现在是谁能一手遮天?”

刘达安顿感腿软,现状确如对方说的这样,若自己一意孤行,自己全府上下或许真的会因莫须有的罪名枉死,“殿下,您别激动……我带路,带路。”

刘达安暂时只得乖乖服从,他迈开步子前,下意识地打算用手推开剑刃。没想到玄明毫不手软,锋利的剑刃直接划破的他三根手指。

“就这样带路吧,你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孤立刻叫你身首异处。”

“殿下,咱们这样一路去地牢,沿途这么多人看见,会有损您的清誉啊……”

刘达安的身子虽一动不动,眼珠却不断地朝四周打量着,似乎还在思考什么对策。

“清誉?呵呵,这两个字,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孤今日既入宫,便做好了不择手段的准备。你最好清楚这一点,这对保全你家人的性命来说,很重要。”

刘达安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且不说这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眼下信王跟在一旁威慑御林军,已经断送了他殊死一搏的可能。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缓步朝着御林军大营地牢的方向走去。在沿途将士们惊讶的目光下,玄明一手按着刘达安的肩膀,一手将利刃死死抵住他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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