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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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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你真的变了。”春台控诉道。

施柏绿笑一声问:“我哪里变了?”

春台故意说出那个词,“你现在变得很阴暗。”

这个词在他们五年前分开的那天,他都不忍心说给施柏绿听的。

施柏绿对这评价却无动于衷,准确来说,被春台这样骂一句让他内心深处很爽快,道:“没了?”

春台点到为止,不跟他过多拉扯,走向卫生间的门要离开,听见施柏绿来到他身后。

他一个箭步向前,却还是被施柏绿扯住后衣领往后拖。

一仰脸,看见施柏绿睥睨他的双眼,嗅到施柏绿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携了点茶香气。

他又开始跟施柏绿对抗,但终究是无用功,最后被施柏绿压得靠上了屏风。

“我一直都没变。”施柏绿瞧着怀里的春台,他这憋屈着脸的小妻子又红了耳垂,就像挂着两枚鲜艳欲滴的车厘子。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怎么才发现呢。”施柏绿说。

春台皱起眉,仔细地看他的眉眼,回想起来,难道施柏绿真的一直都是这样吗。

可他跟施柏绿的回忆片段里,施柏绿都是为他着想对他很温柔很听他话的少年。

施柏绿便解释给他迷惑的眼睛听:“不装一下,怎么让你上钩啊?”

“施柏绿!”春台喊道。

“小声点儿。”施柏绿捂住他的嘴,凑来嗅他的发香,像一个沉溺在蜜糖里的人,语气迷恋:“其实见你第一面,我就好想。”

春台瞪着双眼,圆溜溜的像小猫眼,施柏绿觉得太可爱,忘记了继续说下去。

“呜。”春台其实喊的是“施。”

“好想要上,”见春台紧紧锁眉,施柏绿贴心换了说辞,“好想跟你融合啊。”

春台握住他的手腕再掐他的皮肤,他像是没察觉,吻上春台的眉心。

他的另一手也不闲着,一下下掐着春台的后腰向下去,直到握住那圆乎乎的臀肉,他问:“Cypress是什么意思?”

春台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才不会回复他,并且嘴被他牢牢捂着,也没法说话。

他将手放开了些,昏黑的眼睛等待着,等着春台说出一点能将他点亮的话。

“你别想多了,这只是我一位老师给我取的,碰巧了。”春台说。

施柏绿忽地挑起春台的衬衫衣摆,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神志不清吗?这是在哪里你不知道吗?”春台仿佛在看一个神经出了问题的人。

“什么意思。”施柏绿重复着话,抚上春台的肌肤。

春台咬紧牙,手去跟施柏绿的手对抗,抵不过他,他顺利捏住了,时而加深力气时而松懈,让春台的脖子红了起来。

“是什么意思?”他又问。

春台不想说,眼睛盛满了对他的失望,或许这失望里,还有麻了的妥协。

春台不说,他便低头吻这在温软玉石般白腻肌肤上生出的小红花。

他的后颈暴露在春台眼前,春台隐忍着,看见他那称得上锐利线条的衬衫衣领。

“你是所谓的斯文败类吗?”春台骂道。

“多骂点。”施柏绿的喘息重了,一面吻一面把春台的臀部像桃子一样扳开。

这叫春台急了些,道:“柏树,柏树的意思。”

“那是挺巧。”施柏绿抬起眼,唇瓣泛着水润,眼中的爱恋被他压下去,这瞬间依旧是那个跟春台置气的少年。

“告诉你了,放开我。”春台皱眉提醒,“我们要出去了。”

“可是这里很方便。”施柏绿故意说,“有水有柜子。”

“你。”春台简直对这人哑口无言了,搬出他答应过的承诺,说:“你答应过,上次那是最后一次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急什么?”施柏绿说,“那你怎么没换个英文名?你又不喜欢我。”

“我那时没深究,就不想换了。”春台撒谎说。

施柏绿放开了他,语气沉得有些冷:“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故意躲我?难道我们之前有一段所谓的爱过?”

春台便说:“我是你嫂子吧,你这样对我,我不该躲你吗?”

施柏绿嗤笑一声:“那怎么还是跟我睡了?就在你订婚宴的当晚?”

“我那天是喝醉了。”春台说,“我很后悔。”

“你那天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施柏绿像是在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跟自己睡。

春台低声:“酒味消了,并且是你强行要睡我,所以就变成那样了,你好意思问我吗。”

施柏绿又是一声嗤笑,他还在妄想什么啊,从春台这里根本是听不到一点他想听的话,毕竟春台根本不喜欢他。

春台整理起衣服,施柏绿转身就走,春台更是怨他了,他就像那天一样,拔出来就走了,真是个恶人。

忽然施柏绿回眸问:“你跟尚赫宇是认真的?”

春台当然要说:“认真的。”

施柏绿暗了眼光,开门走了出去。

春台回来时,施柏绿跟尚赫宇都在等他一起用餐,他多看尚赫宇一眼,这只是一种单纯的关心。

尚赫宇说:“关心我就来亲我一口。”

春台没说话,施柏绿那边突然传来放刀叉的声音,春台不看他,他端起酒杯抿一口,眼神晦暗不明。

施印月跟尚诚说好,在饭后把春台他们请到茶室里坐坐聊聊天。

尚赫宇跟尚诚有了矛盾,施印月是开心的,表面上还要装得忧愁,真是辛苦。

“你看他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男女关系的,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你一个字都不需要听。”尚诚反过来安慰她。

施印月莞尔一笑:“我没事,我觉得处于爱情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的,像赫宇所说,是不理智的。”

“但像他这种对待感情浑浑噩噩的人就该理智。”尚诚气道,“还有窗春台那个坐牢的爹是怎么回事?”

施印月说:“不知道啊。”

饭后,尚赫宇带着春台到了尚诚跟施印月这里,刚落座,施柏绿就进来了。

春台坐在中间,右边是尚赫宇,他端茶又喝茶,脸上带笑。

左边是施柏绿,他跷了腿,深黑眼中的情绪难以分辨。

“赫宇,这回就跟你爸好好聊聊。”施印月说。

尚赫宇哼了声:“行啊,聊什么?”

“你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吗?你跟他真能走到结婚吗?到时候又叫别人看笑话!”尚诚说。

“谁人生中还没几个笑话啊?”尚赫宇双手一摊,“阿姨您说是不是?”

施印月但笑不语,实际上心里想甩尚赫宇一巴掌。

“你爸爸的事是什么情况?”尚诚问春台。

春台看向尚赫宇,施柏绿侧首看春台。

尚赫宇没了解过这事,所以不知道。

春台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在酝酿措辞,虽然他平时看似对窗格坐牢的事已经释怀,但实际上沉重得很,无比沉重。

施柏绿徐徐开了口:“窗格,五年前因为贪污罪被判八年。”

他说的是春台爸爸的事,他心里也很沉重,但面色却淡漠,他习惯了,他在其他几位面前,一直是这副样子。

春台听见他把这句话淡然说了出来,还是有些伤心跟委屈,原来以前那个施柏绿真的消失不见了,要是以前的施柏绿,起码会好好安慰他注重他的感受的。

尚诚看春台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春台注意到了,好似这条伤疤被撕开了,供人肆意地看,很不舒服。

“弟弟倒是很了解我的未婚妻。”尚赫宇说。

施柏绿说:“订婚是大事,就查了一下。”

尚诚见缝插针道:“看看柏绿就知道做背调,你呢,就是不管不顾。”

“那怎么了?”尚赫宇通常说违心的话张口就来,“就算查了又怎么样?他爸的事会影响到我爱他吗?就算他爸坐牢,我也还是深爱他。”

尚诚道:“爱不爱的,你到底懂吗?”

“我怎么就不懂?我还想问问你你到底懂不懂?”尚赫宇说,“是不是你现在已经不行了,没有精力出轨了所以才——”

尚诚起身迈一步,丢给尚赫宇一个巴掌,尚赫宇被打得侧过头去,唇角抽了抽,他扯出一个笑,还是要继续把话说完:“不然你应该还会找个更年轻貌美的吧?”

尚诚便还要给尚赫宇一个巴掌,施印月一言不发握住尚诚的手腕。

“施印月你装什么?”尚赫宇吼道。

尚诚将要平息的怒气又腾升,巴掌还是甩到尚赫宇的脸上。

施柏绿低笑一声,跟看了一出好戏似的。

春台扭头看去,发觉他正盯着自己,他那双眼睛仿佛能深深看到人的灵魂里。

尚赫宇揩了揩唇角坐回原位,倔强的眼睛一眨不眨,尚诚说:“你再瞪个试试?”

春台移开跟施柏绿对视的眼,转而去看尚赫宇,他的脸都被打红了,春台手指微动,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尚赫宇伸手过来,按在春台的手背上,春台一惊,同时察觉施柏绿的眼刀刮鱼鳞似的,一下下狠狠呲着。

“不想跟你说那么多,一会儿跟刘娇见面。”尚诚说。

“我死也不会跟女人结婚。”尚赫宇仿佛有些灰心丧气,“不如你就当我死了吧。”

“我问你,他能生孩子吗?”尚诚说。

“你爱一个人,跟一个人结婚,到头来就是为了让他给你生孩子的。”尚赫宇轻轻地笑了声,“在你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异性之间的爱情才能被称为爱情吗?那爱未免太狭隘,可是爱这个字多么大多么包容。”

“难道我不小心爱上一个男人,就跟你爱上施印月不一样?”尚赫宇说,“还不都是要被世俗诟病吗?”

“爱就是爱。”尚赫宇的情绪海翻起了大浪,“异性同性到底会有他妈的什么区别?就他妈为了生孩子是吧?原来爱的意义就是为了生孩子是吧!”

尚诚眉目阴霾,他起身离开,紧接着施印月也走了。

尚赫宇吸了鼻子,脖颈线条收紧又舒张,他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他起初就是为了跟尚诚作对。

他自己也吓一跳,怀疑他说出的这话是自己真正认为的吗?

他压着自己的呼吸叹气,想找个怀抱靠,感觉到自己的手还压在春台的手背上。

于是他看向了春台,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春台那张有所动容的脸,而是蛰伏在春台身后那双施柏绿的眼睛。

“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施柏绿说。

尚赫宇说:“你出去。”

施柏绿偏不出去,绝不可能留一丝空间给他们甜蜜。

施印月跟着尚诚出了茶室,心里在想,难道尚赫宇是跟窗春台来真的吗?

不过窗春台的样貌确实好,尚赫宇也确实是一个颜控。

她陪着尚诚坐了几分钟,听见施柏绿他们陆续下楼的声音。

尚赫宇打算送春台回家,他兴致不高,看过春台的侧脸,也看见那枚闪闪发光的胸针,问:“你自己设计的?”

“不是。是你的助理顾云青送的。”春台留意到施柏绿还跟在他们后面。

尚赫宇的表情像是一枚石子投入水里起了波澜,说:“春台,我今天不送你了。”

“嗯。”春台说,“你今天说的话让我刮目相看。”

“你难道相信我吗?”尚赫宇低声,“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那不好说。”春台看了眼下车候着的司机,“那我回去了。”

“我送送嫂子。”施柏绿从昏暗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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