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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六章 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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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是魔咒造成的伤害,罗伯茨很快在韦斯莱先生的几个家庭治疗咒语下恢复完全了。即使只是普通的家庭治疗咒语,能达到这种熟练程度也是不多见的,麦克他们顺嘴问了一句,韦斯莱先生只是笑哈哈地把魔杖收回大衣兜里。

“这些伤口在我们家那几个捣蛋鬼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笑声将他的面色衬得更加红润,“真正需要费心的是那些烧伤。噢,幸好你们看起来不像是从四岁起就把烟花拆开来做实验的孩子。”

我都不需要问那些捣蛋鬼是谁。

你们说是吧,双胞胎?

不过这倒是把我这个真正的受助者架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本来想负担罗伯茨的医药费作为感谢,现在……

“叫我的名字吧。”在我开口后,罗伯茨这样轻飘飘地说,那双浅褐色眼睛望向我时因为少了平时的嘲讽,反倒显得有些看不透,“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不是吗?”

“呃,嗯,好吧。”我说,“乔。”

罗伯茨——呃,乔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回应了一声:“晴。”

怪,很怪,非常怪,乍一下从这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真是太怪了……“好吧,”塞德里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身边,“现在我开始有点嫉妒了。”

“你嫉妒什么啊?”我难以置信地回问,明明就是他计划着把这个‘朋友’塞给我的。

塞德里克瞥了我一眼,马上又收回了视线,耳根泛红,“你们把名字交换得也太顺利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说:“请问一下第二次见面就和我互称起名字的人是谁?”

“是我请求了你才同意的!而且一开始还显得很不情愿。”

被这话一噎,我转开眼珠,“好吧,也许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确实有点莫名其妙的自来熟……”却不料这话好像给了塞德里克一拳。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我:“所以我们交换名字的时候,你真的是不情愿的吗?”

“哎,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我摆了摆手,企图蒙混过关。

“梅林,”塞德里克的世界观看起来要崩塌了,“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自作多情的怪物。”

“嘿,嘿!”我很快说,“别上纲上线的,我现在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行了吧?”

塞德里克眨了眨眼,将我别扭的脸色注视了一会儿,才在嘴边勾起一个小小的微笑,“噢,那好吧。”

“……我怀疑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套出那句话。”

*

与此同时,在塞德里克多年(作为赫奇帕奇老好人养成)的补习经验和我(从未设想能拥有)的魔法天赋的共同作用下,我的斯巴达巫师补习班在暑假的最后两周提前结束了,并十分顺理成章地正式更名为——变形术补习班。

这就是为什么在如此天清气朗、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我仍然盘坐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某处的空地,打着哈欠,不厌其烦地将一袋三磅的青豆变成红豆,再将每一粒红豆都变回青豆。

显然塞德里克已经看破了,与其为我稀烂的变形术寻找一条突破捷径,还不如就让我把基础练习重复个成百上千次,好歹能有些肌肉记忆。而我也不是什么喜欢拖人下水的魔鬼。我知道他平时教我新变形咒已经够心梗的了,如果再旁观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练习……

那我和他势必有一个要疯。

于是在如此天清气朗、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塞德里克终于找到时间重新拥抱他的扫帚,抓紧完成那些拖欠了一个暑假的魁地奇练习。

“怎么样?”在我把第六百七十二颗红豆变回到青豆的袋子后,带着轻薄汗意的塞德里克从扫帚上落到我身边,“练习还顺利吗?”并在我面前轻巧地又挥了两下魔杖,就将那颗被他变形的游走球恢复成了一块芒果形状的石头。

我望天。冷静,冷静,你知道他绝没有嘲讽的意思……那又怎样?!

我自暴自弃地往草地上一躺,“至少我没有再看见黑豆了。”塞德里克咯咯笑着坐到我身边,“那就是很顺利的意思了。”

我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从我枕着手的角度望过去,他的表情带着一种飞行训练后特有的轻松,正习惯性地把额头上褐金色的碎发捋到脑后,一只手闲适地搭在膝盖上。

我们所处的空地是村庄边上一处不够高耸但足够宽广的丘陵,中央是草地,边际覆着稀疏的森林。在这样的草地上,天空被仰望得十分清晰,像是一块巨大的可以被水洗的牛仔蓝画布。因为被水洗了太多次,所以会出现很有个性的白色空洞,那就是流云。

仿佛是从那种白色空洞中漏出的微风,经过草地,同时拂动我们的发丝,竟然还有一丝凉意。

夏天要结束了,我想。

大自然是很奇妙的,未被人类染指的生灵有自己的声音。身处在自然中不需要聒噪,只需要融入、呼吸,聆听这世界除了自我之外的声响。我和塞德里克都沉浸在这股原始而舒适的静谧中……直到一个积压已久的问题闪回到我脑中。

“说起来,塞德,”我坐起身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嗯?”塞德里克转过脸来,微眯的脸上仍然透露着一种被清风吹拂的闲散。

“当我们使用咒语类魔法时,那些在我们体内流转的魔力——嗯,我不太清楚——但它们应该是随着念动的咒语一起释放的,对吗?”

听到这个学术性问题,他也稍稍正色。

“没错。”他点了点头,稍稍坐正了,“甚至可以说,魔力是被咒语驱动的,所以它们的运作甚至会晚于魔咒。这也是为什么对于那些还没掌握无声咒的巫师来说,魔咒的发音极其重要了。”

“那如果已经掌握了无声咒……?”

“那么再去选择念咒时,魔力便有可能快于魔咒。”他说。

“怎么了吗?”塞德里克认真地看向我,又望向我手边的魔杖,“是不是你在施咒时……”

他愈发担忧的眼神将我从思考中抽离。

“没有啦,”我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和我没有关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是我在你给我的那堆课外拓展书里看到的,有点好奇所以才问问。”

“那如果是非咒语类魔法呢?”来都来了,我索性继续问下去,“比如魔药、炼金术,还有……”瞥见他身旁安静躺着的扫帚,我忍不住笑了声,“魁地奇?”

“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塞德里克随意拨弄了两三根过长的草叶,“像是魔药和炼金术所需的金石,要么它们事先蕴藏着魔力,要么巫师会在配制或炼制的过程中加入自己的魔力,所以巫师体内的魔力到底在什么时候发生,这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至于魁地奇嘛……”

他忽然也笑了。

将那柄线条流畅的光轮1700递到我面前,塞德里克眨了下眼,一双蓝灰色眼睛里闪着俏皮的光:

“你不想亲自感受一下吗?”

*

“好吧,”在我成功绕场一周回到塞德里克身边后,他面色麻木地说,“如果能点亮你那么多方面的天赋,那么牺牲一个变形术也是值得的了。”

我哈哈大笑,又故作谦逊地耸了耸肩,“也许是你的扫帚很适合我,谁知道呢?毕竟我之前都没把扫帚叫起来过。”

塞德里克捏着下巴对我看了一会儿,一看就是又开启了什么魁地奇队长模式。很快,他摇了摇头,“我的扫帚对你而言太笨重了。”

然而我不是很在意,“哦,行吧。”说着就把扫帚还到了他的手上。

“你有找球手的体型,晴。”他忽然有些跃跃欲试地对我说,“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参加今年的球队选拔?”

我马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疯狂摇头,“也许我现在没那么讨厌体育了——但我仍然很讨厌体育比赛,你忘了吗?”

“噢,是的……”他像小狗一样垂下了头。

我对他这副表情有些好笑。

“但是我可以考虑买一个新扫帚,”微风将我的马尾打了个小小的卷,我在阳光底下对他咧开一个有些厚脸皮意味的笑容,“然后在心情好的时候陪你练上几圈。”

塞德里克一愣,很快,一个明亮的笑容同样展露在了阳光下。

“那么我会非常期待。”

*

因为整整两个月都按照某种(苛刻的)课程表行事,所以当霍格沃兹的开学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反倒没有什么实感。

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忘恩负义。过度补课,比学生更累的只有老师,更别说还是无薪上班。在我这颗不请自来的拖油瓶的拖累下,塞德里克自一年级以来第一次破天荒地没能把新课本都预习完。于是在霍格沃兹特快的一路,我都很识趣地没去(并象征性地阻止别人去)打扰埋头苦读的他。

虽然如果剩下的都是洛哈特“所著”,我很想建议他给个面子读个目录就算了。

在下车前的最后半小时,看见他如释重负地合上最后一本《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我不免一乐,“怎么样,一口气把他的书读完有什么收获吗?”

塞德里克抿了一口久待的冰镇南瓜汁,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那些冒险经历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样浮夸,相反,里面很多和女鬼或狼人的相处之道在我看来还很有启发性。”我察觉到了他的话里还有个‘然而’,“……然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本冒险里作者的逻辑还是贯通的,但把所有的自传加起来,就会出现许多前后矛盾的地方。就好像洛哈特在和吸血鬼对抗时还记得一个魔咒,但和西藏雪人在一起时就全忘光了。”

整个车厢都差点被他如此认真钻研的精神感动哭了。

“你已经尽力学到你能学的了。”终于,我语重心长地对塞德里克说,留他一张迷茫的面孔。

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在特快之后还要转马车。于是走出站台后,我们还要穿过一个狭窄的门道,来到霍格莫德车站外的一条黑乎乎的街道。这本来是个不值一提的流程,直到……

我站在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马车队伍面前,看见马车辕杆之间的动物用巨大的黑色翅膀挥动起了地上的尘埃,一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直直地对上了我的视线。

像马,又有点类似爬行动物,黑色的毛皮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体,在肩骨间伸出一对又大又黑的、似蝙蝠般的坚韧翅膀,一双没有瞳孔的空洞眼睛挂在火龙般的脑袋上——没有任何误认的空间,那就是夜骐①,立在无数马车的前方。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我愣在了原地。

为夜骐奇异的长相惊吓在地是个很好的理由,但如果伏地魔的那张丑脸都不曾将我吓倒,那么夜骐更是不足为惧。

我怔愣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什么我会看见夜骐?

如果我从未看见过死亡,那我为什么能看见夜骐?

就像一道沉默的惊雷,这个问题回荡在我的脑中。

艾比察觉到了我的异常,随之顿住脚步,“怎么了吗,晴?”我反应过来此时我还处于人群,于是只摇了摇头,“没事,忽然发了下呆。”

但这些没有瞒过塞德里克的眼睛。

黑夜如幕,马车反射着星月的微光,从远处望上去甚至如同一串串遥遥通向霍格沃兹的玛瑙链条。艾比对我突然的困倦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她明白我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只有一个人会在这时跨越我的界线。

“你看见夜骐了,是吗?”

一个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从假作畏冷的兜帽底下抬起头,车窗外些微的月光照进塞德里克眼里,折射出柔缓的光芒,像是一种疼惜的目光。

“嗯。”我点了头,望向窗外。这时否认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也在那时意识到,如果说这辆马车里有第二个人知道夜骐长什么模样,那就是塞德里克。

有人也曾在他眼前如花朵般陨落——迪戈里夫人。不过他不可能会知道我真正纠结的缘由,也许是误会了我曾经告诉他的“孤儿时光”。

“他们长得还挺酷的,不是吗?”但我没想到他随后会说出这种话来。

“真的吗?”我忍不住笑了,视线从窗外不断退后的黑色田野收回来,“这就是你的重点?”

“不,”塞德里克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停留在我嘴角的笑容,说,也在嘴边牵起了柔缓的弧度,“但有助于达成我的重点。”

我注视了他一会儿,看见夜晚寒凉的光线也只是勾勒出他温润的线条,不禁又笑了一声,但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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