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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章 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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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在三明治快吃完的时候我说。

塞德里克的那份已经吃完了,正收拾着包装朝我看来。

“嗯……”我的视线游移了一下,“你说你看见我倒在火海里……你是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起到达现场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凝视着我,我只能梗着脖子道:“嘿!我是受害者,我有资格了解事件的全貌吧!”

他笑了一声,“我说什么了吗?”

“你那个表情明显就是把‘你怎么还好意思提’写在脸上了!”

“而你的表情很明显写着‘我这次都藏得那么好了,他到底是怎么又发现的’。”

“……”

“算了,你不想说的话——”我正要轻飘飘地揭过这茬,却不料他下一秒就主动把答案吐了出来。

“是双面镜。”我一愣,转向他。他缓慢地抬起眼睫,露出一片沉默的湖泊。

“那天晚上我有些……失眠。”塞德里克停顿了下,才继续道,“半夜时突然感到双面镜变得滚烫起来,我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你出事了,所以去找了教授。”

失眠……我低头摆弄了下三明治的包装纸,又问:“你……把双面镜就放在床边?”

塞德里克看了我一眼,“嗯。”简单地承认下来后别开了视线。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就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丝线在空中悬浮、缠绕。我也跟着移开了视线,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

“我倒是不知道双面镜还有那种功能。”咽下三明治后,我不经意般道,“你知道,传递温度什么的。”

塞德里克的目光落回到我身上,轻扬了下嘴角,“我只能说我在当时非常庆幸它还有这种功能。”

*

年终宴会没两天后就是返程日。在收拾自己宿舍的行李之前,我和哈利得先把这两周在医疗翼留下的杂物收拾了。

“那枚古灵阁的钥匙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把最后一罐乳脂糖果塞进那个已经快被慰问品撑吐的背包里,好奇的绿眼睛在镜片下闪着光,“我见你盯了好几天了。”

我把目光短暂地从那枚金钥匙上移开,“你认得?”

他耸耸肩,“我第一次到对角巷的时候,海格就先带我去了古灵阁。”

“嗯哼,没什么问题。”我随口回答,把钥匙放回了兜。哈利一眼看出我的敷衍,但也只是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说。

经过这不长不短的室友日子,他已经明白我不想说的事情是不可能从我嘴里撬出来的。

原来这是古灵阁的钥匙,与此同时我想。可我在这儿能有什么财产?除了……

我的思绪被忽然绕到我面前的哈利打断了。瞧见他脸上些许尴尬的表情,我挑了挑眉,一下了然了。

“怎么,”我停下收拾的动作坏笑道,“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我了?”

“You wish.(想得美)”哈利轻声反驳,又在泛红的脸色中抬起目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几天有你和塞德里克在医疗翼陪着我,我很开心。你和塞德里克……是我在赫奇帕奇交到的第一对朋友。”

语末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稚嫩的脸上牵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你该等两分钟再真情告白的,”我说,“不然塞德来了你还要再说一遍,多累啊。”

他又翻了个白眼,和我相处这几天,这个技能他是运用得愈发纯熟了,“让你们两个谁听到都是一样的。”

说着他背起背包就要走,各式糖果点心在被撑吐的背包拉链边缘摇摇欲坠。

在他就要走出医疗翼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嘿,哈利·波特。”

他回过头来,我笑着大声说道:“我和塞德里克绝不会是你在赫奇帕奇最后一对朋友。”

哈利一愣,随后笑了,照耀在医疗翼门口的一扇圆顶窗下,几乎如同一朵绽放的向日葵。

“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他轻快挥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虽然这交朋友的过程会有些艰辛就是了,尤其是下个学年。我摸了摸鼻子,把后面的话藏在了心里。

*

考虑到这将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踏上霍格沃兹的返程列车,许多准备工作摆在了眼前。比如,弄清楚“林晴”以往回的是什么家、哪个家这回事——

“原来‘我’一直住的是破釜酒吧。”返程的前一天晚上,我把从艾比那套来的信息转告给了塞德里克。

在明月高悬的浪漫的天文塔中,我们浪漫地——玩着五子棋。

选在天文塔绝不是因为那个扫帚间太脏太破了,绝不是。

塞德里克皱了下眉,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地方了吗?”

我玩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要收养我吗?”又马上被他认真的眼神震撼,“天啊,不管你在想什么都赶紧打消它,我开玩笑的。”

“我的意思是,”他忍不住笑出声,“你可以先住在我家……嗯,或者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们家比较熟识的某些亲戚也会很乐意接待你的。”

我一边摆手一边落下一个白子,“我觉得破釜酒吧挺好的。再说了,一下子突然变了住址也很奇怪。”

对面迟迟没有落下另一子,我抬头,果然看到一颗黑子辗转徘徊在他的指尖。

“Hello?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即便是友谊赛也给我一点尊重吧。”

塞德里克笑了笑,终于把那颗快要盘出包浆的黑子落了下去。而我看了看他落棋的位置,叹了口气——干脆直接把棋盘收了起来。

他投来疑问的眼神,我直白道:“我看你已经没有心思下棋了。”他缓慢地移开了目光,不置可否。

“说吧。”我把棋盘棋子扫到一边,换了个懒散的姿势,“我现在心情挺好的,说不定能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你在这里没有家。”良久,他终于说。

我眨了眨眼,随后轻笑了一声,“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塞德里克像是被这话击中了,投来疑惑的目光。

“好吧,”我斟酌着语气,“现在你已经知道,在这个世界里的‘我’,是在一个麻瓜孤儿院长大的。虽然这可以解释成,给我空降一对父母会很奇怪,但也可能是因为……”

“我本来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月光像是珍珠磨成的细沙从塔楼外洒进,如同铺在地上的一块洁白丝绸,被我们相邻的影子分割开。在几十厘米的距离内,我可以清楚地捕捉到塞德里克的表情被月光照亮的每一个细节,从微张的唇瓣到他眼底翻涌的波涛,“天啊,没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只是我人生的头几年而已,后来我就被收养了,而且是个富裕的家庭。我没有你想像得那么惨,放心,塞德。”

我不能再熟悉这种情节的转折了。看着人们的表情从“我对你的身世深表同情”到“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有点尴尬”,再到“你真幸运,有好人家找到了你”,最后是“哇,如果能有一对那么有钱的养父母,我宁愿先当几年的孤儿”。

唉,也许我应该再铺垫久一点再把这个重磅炸弹丢给他?可是我怀疑他不论多晚听到,都会像现在一样哽咽。

如果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就好了,那样人生会过得轻松些。

“你……”他注视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话里的每个字都化作一片玻璃碎片刺伤了他,气息有些颤抖,“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嗯……你知道,如果不是那么紧迫的事情,它们说出来总是需要一点契机。”早些时候我不是还揣着守护灵人设嘛,而且……

“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要痛苦呢?”我轻抚过他的脸颊,划过他眼底那些坚定而破碎的眸光,“你不该比我还痛苦,这是一种浪费。”

“如果我可以替你分担千分之一的痛苦,”他抓住了我的手,“我会这么做的。”

“可是我没有一千份的痛苦。”我平静地说,“不要给你自己套上想象的枷锁,塞德里克。尤其是为了我,这不值得。”

他越发攥紧的手告诉我这话完全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我叹了口气,没有抽回来,如果他需要握着我的手,那就让他握着吧,“有的人出生即夭折,有的人天生残疾,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炮火中流离。如果你为像我这样的小事悲伤,你会被这个世界的悲伤压垮的。”

“你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吗?”他问,我静静地回视他,“因为这世上有更值得悲伤的事,所以你的悲伤无足轻重。因为这世上有其他更值得哭泣的事情,所以你不应该哭泣。”

“不然你会同时被自己和世界的悲伤压垮。”

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样对我闪烁着、低语着,好似有万千情愫可以诉说,可我选择移开了视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塞德里克忽然笑了。

“听不懂也没关系。”他垂下了目光,指尖缓慢地摩挲过我的手背,如同在谁的心上划过一道温热的痕迹,“但我仍然会告诉你。”

“我会告诉你,不要那么自大,林小姐,你不是唯一一个对这个世界有标尺的人。”接收到我无语的眼神,他轻笑着继续道,“我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有自己的眼睛,也能判断一切值不值得。”

“比如,我会说,”他停顿了一下,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里,“会为这个世界哭泣的人,也值得有人为她而哭。”

在月光下有永不褪色的东西吗?当月亮统治了黑夜,为黑夜慷慨地落下一层明亮而澄净的白纱,世界到底是融化在月光下,还是仍然反射自己的色彩?

也许我至少为自己找到了一样永不褪色的东西。

金子。当塞德里克在湖水般的月光中对我微笑,我想。

金子是不会在月光下褪色的。

*

不同于圣诞,学期末的返程列车和开学时是统一的,都在上午11点出发。我不会说我对于第一次登上霍格沃兹特快没有一点兴奋,毕竟虽然路程将近七个小时,但据说沿路的风景还是不错。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据说”呢,因为其实我还是一点风景都没注意到——

“不要再表现得像个过度保护的老母鸡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我第十次嘶嘶地重申,“我说过我可以一个人到破釜酒吧登记入住!我告诉你那些孤儿的身世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或低看我一眼!”

早知道我会在特快上和塞德里克像这样纠缠不休地争吵,还不如真的做个吉祥物被其他赫奇帕奇抱着庆祝一路算了——没错,邓布利多真的十分厚道地为我那象征性的救援给赫奇帕奇加了二十分(虽然那仍然不足以改变赫奇帕奇垫底的事实)。

“这和你的经历无关。”塞德里克压低的声音仍无半分退让的迹象,“因为在你口中‘一个人’的意思就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未成年女孩!”

“天啊,所以多一个不满十五岁的未成年男孩会大大增加我的安全性是吗?”

“我可以请求爸爸——”

“不。”我一锤定音,不容置喙地直视着他,“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塞德,我是在通知你。我可以自己做决定,下车后我要一个人去对角巷。”

他没有避让地回视着我,紧抿着嘴角,胸膛轻微的起伏表明他刚刚交换了一个隐蔽的深呼吸。

“唰——”突兀的拉门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空气,头一个揣着零食进来的麦克一触到我们转头的眼神就假心假意地呛咳了下,“梅林的破洞长袍!这里是刚刚进行了一场决斗吗!是我的错觉还是你们吵架越来越频繁了,麻烦进入下一个冰川冷战期之前提醒一下我们这些无辜群众好吗?”

第二走进的艾比也紧接着就挨着我坐了下来,来回扫视了一下我和塞德里克的表情。

“怎么了吗?”她把被拜托的南瓜馅饼塞到我手里,紧张地小声问。

我瞥了一眼塞德里克紧绷的神情——下一秒就卖了队友。

“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恶狠狠地啃了口馅饼,“我们的赫奇帕奇之光今年放着好好的家不回,硬是要在下车后跟我一起到破釜酒吧。”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三对不解的视线都投向了塞德里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从来没说过不会回家,我只是想送你到那儿。”

三双眼睛又转向了我,“有什么必要吗?过去两年都是我一个人,难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知道为什么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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