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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一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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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看到不同于宿舍的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蜂蜜罐配色装潢时,我的确以为自己半夜被绑了架。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价,瞬间就安心了很多。

稀薄的晨光将半间休息室染得梦幻,点点光亮如同细碎金箔浮动在仍然沉睡的空气中,绕行在迟钝伸展的藤蔓和小蕨间。我挠挠头,坐起身来。

身侧沙发上,温暖的配色、柔软的布料,可惜却是无人触碰过的冰冷温度。

塞德,一晚上都没回来。

我叹口气……虽然已经猜了个大概。哈利还没入学,不会有什么危险事件牵扯上他。那么再明显不过的——

迪戈里夫人。

*

“迪戈里……”艾比——全名阿比盖尔·弗利,一位可能是我不小心用该死的人格魅力勾搭上的美少女——有些担忧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果然如此。仅仅一个上午,“塞德没来上课”的消息就已经传遍赫奇帕奇,甚至还有向整个霍格沃兹扩散而演变成什么爆炸新闻的意思。

正值下午的自习时间,估计塞德的名字没在休息室响起五百、也有三百次了。

“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我含糊其辞,果不其然招致了艾比狐疑的目光。

“你可是等了他整整一晚!”

“难道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内情,才漫无目的地等了这么久吗?”

“……有道理。”

“唉……希望不要是什么大事才好……”艾比嘟囔了几句,就又专心埋进了对她(或者很多人)而言最困难的魔药学论文中去。

如艾比这样的态度占了赫奇帕奇的大多数。虽然还不像之后那样成为赫奇帕奇标杆式的人物,但大家总会不自觉地把“二年级那个长得漂亮、头脑好使而且还性格谦逊的小孩”放在心上。

没有人不关注他,不关心他。

与这样的人过多相处,实在是太过危险。我在羊皮纸上写画着,与休息室里每一位认真自习的学生别无二异。

没有任务需要完成的一天,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呢?笔尖,停顿,晕出一颗正蔓延向四周的黑点。

即使迪戈里夫人真的……麦克、鲁尼,赫奇帕奇们都在;何况,他本就不是脆弱的人……多我一份等待与关心并不多,少我一份也不少。

然而……我抬笔,轻笑。

羊皮纸已经被浸染得墨迹斑斑,显然不可能回到最初可以随意书写的状态。

算了,承认吧,这本就是你预想到的结果。

*

如同昨天那个等待的傍晚。在穿过落地窗的缕缕阳光,由明亮转至暗沉的时候,窗外草木的影子,也仿佛时针缓慢而拖沓地在地上画完了一个大圆。

塞德,也还是没回来。

“晴……”已经梳洗完毕的艾比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还要继续在休息室等迪戈里吗?”

“要不然今晚你还是回宿舍睡吧,一直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请了一周的假,别说等他回来,你的身体会先撑不住的……”她明亮的绿眼睛里尽是担忧,握上我的手温暖而柔软。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我有预感,他很快回来的。”

千推托万保证,艾比终于被我劝回了寝室。我抓着本随意摸到的某巫师自传,又窝回了沙发上。

滴答、滴答。噼啪、噼啪。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深夜,似乎连我的每页翻书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照着之前看到的指示,终于找到了那位狼人……】

不愧是自传,无比贴合传记翔实而无聊的特点。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放缓了翻书的速度,眼皮一点一点耷拉下来……

“吱——呀——”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尽量温柔了动作,不想惊扰这深夜的静谧。可我还是被猛然惊醒。

转头,一双澄澈但不掩疲惫、惊讶的蓝灰色眼睛正与我对上。我张合两下唇瓣,一时竟僵硬在侧躺的姿势不知如何动作。

最终是塞德先反应过来。他长长的睫毛不易察觉地颤动两下,轻轻掩上了门,对我笑得一如既往:“原来晴……你还在啊。”

“呃……嗯。”我如梦初醒,合上书,拍拍身边的空位。他从善如流地坐下。

头发有些乱了,眼下青黑,袍子和衬衫衣领也多了些不明的褶皱。显然不是平日重视干净整洁的塞德的风格。

“我还以为……”在连绵回响在空荡中的,细微燃烧声中,他先开了口,“你会先回去你的世界。”

“是又有什么事耽搁了吗?”他微微扯起一点嘴角,看来。

“当然是有事。”我注视着他虽然在笑着,但雾蒙蒙的灰色眼眸,笑答。

“我在等你。”

塞德似乎是怔了一下。赫奇帕奇休息室里那盏永远不灭的暖黄灯光,在他眼里闪出不规律的光芒。他忽然偏过头,略长的刘海一下挡住了眼睛。

连同那闪动的光。

“谢谢你一直等我到现在,忘了联系而耽搁了你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他很真诚地说着,“你现在可以回家去了,没关系的。”

语气真实地包含着歉意,声线如常般柔和,只是——“塞德,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噼啪、噼啪。

过长的褐金色发丝仍然将他的神情挡了个严实,我只能看到他似乎紧抿了下唇。我微叹口气,忽然从沙发上起身——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

指尖下肌肤透着明显的凉意,“我已经等了你两个白天加快两个晚上了。这样大费功夫,还不值得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表情在这样的角度终于一览无余,灯光融进他的眼睛,像倾倒了一地的月光。掩饰的笑意散尽,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终于——平静澄澈的湖面波动,浓重的悲伤如同破碎的月光,从最深处涌动到了湖边耐心等待的旅人面前。

“妈妈她,还是走了。”仿佛被遗弃的羊羔,男孩的手也贴上了他脸边的那只,握紧一瞬。

和一直待在舒适中的我不同,微微凉意从他的指尖传递到我的掌心。仿佛一片秋叶缓缓旋落心湖,却激起一丝酸涩。

我看了他几眼,忽然反握上他的手。果然见他惊讶地睁大双眸。

“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在我含笑的视线中,塞德一瞬不移地回视。

片刻,他微翘起嘴角,点了头。

*

“有求……必应屋?”

在一番看似无序的动作后,轰隆之声响起——面前古旧的砖石如齿轮般向旁退去,露出那扇仍是花纹繁复的大木门。塞德在最初的茫然过后,终于回忆起这个他曾经从校史中读到过的地方。

可他还是向我投来了疑问的视线。

我微微一笑,揭晓最后的谜底:“你能现在想一想你和迪戈里夫人经常待的地方吗?”

塞德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

他需要一场真正的告别。

此刻夜深人静,只有壁火无声地为我们披上晃动的光影。我似乎感觉到他又紧握了一下我的手。使得在这样不甚明亮的地方,他的眼睛正因为对我太过持久的注视,而易让人错看成黑夜里唯一璀璨的星辰。

“谢谢你,晴。”他低眸,轻声说。

说着,他松开我的手。两步上前,轻抚上那扇巨大的木门,闭上的眼睫盛过一点寂静的火光。旋即,一个温暖而又朴素的世界,在厚重的吱呀声中缓缓进入我们的视野。

塞德没有立刻进去。他在门边伫立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有些寂寞的影子。

我落于他身后,没能看到门内的全貌。但已经从那盏温暖的橘色吊灯,更深处的一面一应俱全的大书架,零星散布的清新绿植,明白了这里真正的归属。

是他的家吧,迪戈里夫人布置的。

“那么我——”很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往后退一步,示意留给他一个真正私人的空间——

塞德却准确地捉住了那只后退的手。这下,轮到我意外了。

随着话音,他转过身来。温和礼貌的语气,却仍能听出一丝小心翼翼:

“能……留下来吗?”如同深邃的湖泊,他看着我,我的手指不自觉在他的掌心里蜷缩一瞬。

“好。”片刻,我听到自己肯定地说。

*

是存在这样一种人的。你不认识她,从未见过她。但当你接触过她相识的人,置身在她投入心思的一事一物,一花一草,你便能清晰地在心中勾勒出她究竟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

屋内也是夜晚,但应该是由于设计者的用心,小巧的枝形吊灯也敞亮了整个世界。

刚才即使在门外也能窥见边角的大书架,真正面对,才知道应该称之为“巨大”。整个书架几乎就是一面墙,上接天花板,下连散发着淡淡蜡油香的木质地板,却不显得古板和冷冰。

原因,自然是那些随处点缀的、显然被精心打理的花草盆栽。

四月的霍格沃兹,它们居然也开出了四月的花。不像我听说过的某些魔法人家,将花朵们都定格在僵硬的季时。空气中,似乎有缕缕丁香花的香味萦绕鼻尖。

这时,一直并未有太多动作的塞德,径直走向了整间屋子中最不易忽视的布置——一张浸润在暖光下,仿佛能驱散客人身上每一寸疲惫的棉布沙发。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不知名的眷恋拖拽着,慢慢地,轻轻地,抬步走去。

相对整个沙发的长度,他可以说是坐在了边缘。

由于灯就在沙发正上方,本是暖黄的光却在他的眼睫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明是他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他抚摸身旁位置的样子,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翼翼。

但既然,他让我留下了。

我不再犹豫,在他的另一旁坦然坐下。他果然没有半点被冒犯的神色,随着我的动作转过头来,眷恋流连于另一侧的指尖也收回。

塞德轻笑一声,和声问:“有兴趣听我讲一些无聊的话吗?”

自然是有的。我虚托住下巴,弯起眼睛:“由你来讲,那便不会无聊。”

他又低笑一声。小提琴般的话音,如温柔的四月融水在屋内流淌起来。

“我和妈妈,经常待的地方就是这间书房。

“受爸爸工作的影响,我经常随着他跑去不同的地方。但每当这时,我就有些疑惑为什么妈妈从未参与过我们的旅程。

“一开始,我只当妈妈不会喜欢麻烦而又冒险的外出活动。直到再长大一些……我才发现,总有些圣芒戈的医师定期来到家里。

“更直接打消我的疑虑的……有一天,我无意在父母的相册中……发现妈妈,她原本是一位傲罗。”

他从低头叙事中抬眼看我,温润笑着的嘴角透着丝苦涩。我无言地回视,忽然伸出手去。

塞德微微疑惑,我笑:“我有点冷,想让你握握我的手。”

他也笑了,没有扭捏地触上了我的掌心。

这间屋子很好还原了本尊的原貌,连同一些细致的小设计——温度永远被魔法控制在了最适宜的地方。我们的掌心都是温热的,只是他的指尖仍旧残余了些温凉。

塞德继续说着。

“从小到大,书本都是我和妈妈之间的最大主题。很小的时候,妈妈是在我的床头为我讲一些童话故事;后来再长大一些,她便是在书房耐心听我兴致勃勃地又说些什么读后感……”

忽然他笑起来,“……说起来,你们经常说我看起来不会生气。但我小时候可是一副有些惹人厌烦的性格。”

塞德眼里的笑意如同细碎的星尘闪烁,“你也许不能想像,我曾经因为爸爸不愿意为我买一把最新款玩具扫帚而大发脾气。”说着他又转回头,仿佛透过一旁空荡的位置看到了一些遥远的人和事。

“那是妈妈第一次对我那么严肃,噢,整整把我在房间里禁足了一周。除了吃饭和洗漱,根本不让去另外的地方——更别说我最喜欢玩闹的庭院……”

我也不禁笑出声。

时而轻快,时而平淡。但一字一句,无不透露出深沉的羁绊与爱。

终于,话音渐缓。种种故事即使一直讲,也总会讲到尽头。

像是一场美梦亲自催促着梦中人醒来,塞德的最后一句——“我经常戴着的那条围巾,就是妈妈为了庆祝我进入赫奇帕奇亲自为我织的。”——落下,屋内便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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