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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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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眠喝了醒酒药,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满公子为何要对你大打出手?”

“一场误会罢了。”谢松意顿了顿,“帮我一个忙。”

林鹤眠放下药碗,抬眸问:“什么忙?”

“如果桐伯问念念的病是怎么好的,就说你用灵力救了他。”

林鹤眠恍然大悟,想来是谢松意救念念却被满纪误认为要伤害她所以才打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瞒着桐伯真相?”林鹤眠不解。

明明救念念的人是谢松意,他却要把功劳推到自己头上。

谢松意只是叹气:“桐伯不会希望我有灵力的。”

林鹤眠微怔,他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谢松意是妖,妖有灵力,多么矛盾的一件事,传出来都不一定有人信,这种事忤逆天道的行为都是有代价的。

他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有好结果,这中间的过程想来也是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但谢松意身上的灵力几乎和妖力持平,他能感受到谢松意在隐藏实力,但没有刻意隐藏妖力,因为他身上的灵力和妖力已经达到了可以相互抵消的程度。

这么多的灵力,他吃了多少苦?

林鹤眠嘴唇微张,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收回去了,点头道:“好。”

“谢谢。”谢松意眉眼一弯,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浅笑。

“没什么。”林鹤眠摇头,“满公子那边……”

“老板想带他们回自己的客栈。”

“回客栈?”林鹤眠挑眉。

念念的身份和病症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便看出来了。

妖族有一种发病率极低的失心症,患病后患者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忘记一切,然后变得痴傻,最后成为疯子,癫狂一生。

这种病在普通妖身上并不常见,但在半妖身上极易出现,而念念就是半妖。

满纪有沙妖妖丹,他怎么会不知道念念是半妖,可他依旧选择收养被抛弃的念念,所以昨晚满纪重伤谢松意,他出剑时也并未想过要杀了对方,只是威胁他。

半妖十岁以前和常人无异,十岁后便会逐渐显出妖的特征,若无人引导,妖力可能都无法控制。

“念念是半妖,对她来说,留在老板身边最好。”谢松意为林鹤眠解释。

“满公子会同意么?”

谢松意又笑:“那就看他愿不愿意信老板一次了。”

满纪最初是不信老板的,他抱着念念,执意要离开。

老板并未阻拦,只是说:“三百多年前的满家先祖满酉君出任刑部尚书,这才有了京都满家的存在,此后满家人才辈出。”

满纪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老板,眼中隐隐有些许愤怒。

满家先祖的名字向来不对外公开,史书又在宫里,很少有人知道先祖叫什么。

老板是妖,按理来说根本没有接触史书的可能,许是他早年曾与自家先祖接触,又或许……

“你调查我?”

老板笑起来:“不是调查,从三百三十年但三百三十七年前的朝堂之事我都清楚,又恰巧因某些事与尚书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满纪不自觉的警惕起来,他抱紧怀中的念念:“你到底是谁?!”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老板看了好久,突然指着老板叫起来:“哥哥,是将军!是将军!”

念念说不清楚,但满纪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给念念讲故事,基本都从祖上入朝为官开始讲,再往上他也不知道。

满家先祖满酉君入朝为官时,同期还有一位英年早逝的将军——闻人璟。

因为这位将军的事迹在史书上大部分都是某某年几月几日大捷,退某国兵,收复失地多少里,受赏多少之类的话,所以他给念念讲闻人璟时,是从先祖留下的日志中挑了一部分内容讲的。

满酉君的日志里提到一个人,那人,准确来说是妖,无名,满酉君却用一段话来记录这位无名的妖。

朝中人人皆知此乃妖物,亦知他无害人之心,相比之下,险恶之人,虽有人形,终不如妖。可惜将军早逝,此妖随之浪迹天涯,我终生不知其姓名,甚是可惜。若后辈有缘相遇,还望代为问好。

“满公子,您可愿意信我?”老板又笑。

“您的名字?”

“闻人。”

“这是姓。”满纪急切的想替先祖知道老板的名字。

“我知道。”老板微顿,又补了一句“我现在就叫这个。满公子,你可信我?”

满纪起初不说话,片刻后,他郑重点头:“信。”

老板带着满纪和念念回了客栈,林鹤眠和谢松意准备停几天再走,主要是谢松意的身体不允许他去拜长生。

到了客栈已经是晚上,客栈已经打烊。

满纪带着念念进了客栈后的小院子,院子正中是大厅,大厅里摆了一张大圆桌和好几个圆凳。

刚踏过门槛,正在里面擦桌的圆石就很有眼色的帮满纪拿走手里的包裹。

“你们以后住在这个院子就好,这里是大厅,我们吃饭的地方,你和念念的房间在最北端。”老板看着间歇性精明的圆石,无奈摇头。

圆石必须精明啊。

自从老板开了这家客栈,店里就只有他和尖石俩伙计,再不精明点,未来的同事跑了,他和尖石还得忙成狗。

“谢谢。”满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特别小。

跟一只妖怪回家,以后还要和他住在一起,对他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你想做什么?”老板又问满纪。

他这店里人手真不咋够,不过他也不想招太多人。如今满纪来了随便给他安排个差事又怕他不满意,倒不如问问。

“管吃管住就行,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管吃管住。”老板笑起来,“圆石和尖石平日里没少偷懒,逢年过节该给的依然得给。你放心在这里住就是,不干活也不会让你缺吃少穿睡大街的。”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一会,说:“哥哥可会做饭了,让他去后厨好了,这样大家都能吃到哥哥做的饭。”

老板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脸上笑意依旧:“这可不是我说的算,得让你哥哥自己选。”

“我就去后厨好了。”满纪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也行。”老板思索一番,点头答应了。

尖石匆匆跑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些很简单的饭菜。他将饭菜一一摆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后看向老板:“您也来吃点?”

老板摇头:“不了,我去前台对一下账,你们吃吧。”

老板说完就走了,尖石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挽留,转身招呼满纪和念念:“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来吃啊。”

满纪盯着老板的身影望得出神,听了尖石的话才回过神来,念念不等他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凑上前。

大厅没关门,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哥哥我要吃这个。”这个声音奶里奶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念念。

“尖石,你做的粥齁咸啊!”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是圆石。

“我放的明明是糖!”尖石愤怒的为自己辩解,紧接着就是一道吐口水的声音。

老板不用看就知道,圆石肯定是把那碗咸粥塞尖石嘴里了,然后尖石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月光将老板的身影拉的细长,他再次将那些热闹抛在身后,独自走过漫漫长夜。

等对完账回来,饭菜早被收拾了,圆石正拉着满纪打叶子牌,满纪根本不会,但架不住圆石热情,念念说她也想看,只好硬着头皮上。

老板倚着回廊下的栏杆,静静地看着屋内众人,恍惚间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还在将军府。

将军府并没有多少下人,五根指头都数的过来,府上大小事务又都是他处理,管家形同虚设。

他性子好,遇事也不恼,又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府中有些下人和他打照面打多了,关系都不自觉的亲近了。

将军府人少,对外阶级森严,关了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下人主仆亲如一家,这样的日子倒也温馨。

冬夜漫长,有时落了雪,晚上就更冷了。

他屋里暖和,下人的屋子也有炭火,但他们却总爱挤在自己屋子里,有时还和管家一起。

还说什么等将军来了公子这屋子可就不能这么热闹了,这话说多了,又会换成公子不会找将军告状吧?千万别啊,不然以后我们就不能来了。

他总是笑而不答,抱着汤婆子看着他们嬉闹。

管家姓罗,是个中年人,经常带着一群人在他屋里打叶子牌,只论输赢不下注,屋里总是很热闹。

但打叶子牌时总会有个特例。

那个特例是一位小姑娘,名叫兰心。

她当时不过十四岁,也不会玩叶子牌,就拿着城坊平面图圈圈画画,圈一个地方就转过头来问自己一句公子要不要等将军回来了和他去这里看看?

然后就是一堆这里怎么怎么样,有什么新奇玩意之类的话。

兰心每到打叶子牌就会琢磨他和阿璟去哪里,偶尔管家会教她叶子牌的规则,但她不太懂,输多赢少。

有时屋里的茶水凉了,他去厨房换水,兰心会拦着他,放下手里的纸和笔,随手揪起一个正打牌的人,训斥他:“将军说公子的身体要好生养着,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能让公子去,染了风寒怎么办?”

那段时间他自断一尾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阿璟临行前吩咐管家要好好照顾他的身体,结果就是老板的日常吃穿用度被管家他们伺候的十分精细,每天每顿吃什么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对方自然不愿让老板去,但也不想自己去,回了兰心一句:“你怎么不去?”

兰心拿起纸笔,重新画起来:“将军就要回来了,我给他和公子挑地方玩呢,才不要去。”

那人无奈,扔下叶子牌,嘴里嘟囔着“我去我去,真拿你没办法”,拿起茶壶走了。

管家也会笑着看他们闹。

管家家里有个和兰心年纪差不多的儿子,打牌时偶尔提起他,总是会感慨,说老板不是女儿身,不能给将军留下一儿半女。

兰心听到了,就怼他:“公子不是女儿身又怎么了,他和将军琴瑟和鸣就非要用一个孩子来证明么?”

“再说了,生孩子很疼的,我可不想让咱公子受这种罪,想要孩子你替公子生去!”

管家丢出手里的叶子牌,无奈道:“你这嘴,别人说一句你怼十句,得亏是在将军府,又遇到了将军和公子这种顶好的人,换做宫里,你早晚出事。”

“我才不去宫里,那地方规矩多得摆出来能压死我。”兰心撅起嘴,“我要在这里和大家一起伺候将军公子一辈子。”

稚子童言,让倚着栏杆的老板不由得笑起来,尖石刷碗回来,看到老板,忍不住问了一句:“您不是去对账了么?”

“今天人少,对的快。”老板看向尖石,“尖石,去把将军令拿出来吧。”

“您要将军令做什么?”

“进宫面圣。”

老板将目光投向空中圆月,月色皎洁,月光落到院子里,连院子都亮堂起来,但依旧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

“可陛下不一定能认得您。”

老板的目光冷下来:“他总该认得这块世间仅有的将军令。”

满纪曾说,他一家数十条性命,只为给孙阔升官发财铺路。

可是,凭什么呢?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往事再度浮现,老板有一瞬的错愕。

那天落了雪,阿璟带他去了天牢。

那人不甘心,见到阿璟活像见了鬼。

“你明明应该死了!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天牢,狱卒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打开牢门便匆匆离开。

天牢阴冷,老板那段时间身子弱,裹着氅衣也经不住寒气往里钻,止不住的咳嗽。

那人眸子一转,目光扫过他因掩着口鼻而露出的一截手臂,白皙的肌肤上那一点红痕清晰可见。

那人突然笑起来,言语间满是嘲讽:“怪不得你能活下来,原来是有妖过惯了张开腿的日子,舍不得自己的恩客……”

话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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