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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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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帐山,顾名思义,因山中毒气如纱帐般笼罩而得名,夜间时分毒气似青烟缭绕,白天像是下了一层薄雾。

来烟帐山学毒术,身体素质不够硬连宗门测试第一关都过不了,甚至死在山上也有可能,所以烟帐山的弟子并不算多,自然实力也不是很强,不过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前的宗门比武,烟帐山弟子基本包揽了前三名,常年第一的林鹤眠的师姐不得已屈居第四。

烟帐山的实力和名声虽然打出来了,但毕竟是练毒的,一不小心就能害死一群人,所以现在面上实力和名声最大的还是须臾山。

如果不是四年后这一难,林鹤眠至今都会以为烟帐山内的弟子实力大涨,当年夺魁是多年积累的结果,现在看来并不是。

林鹤眠拉着谢松意以给见清送东西的名义进山,守卫山门的弟子不同意,最后还是见清一道掌门令下来,才把人放进去的。

此时山中并没有多少弟子,二人的谈话内容都放肆了不少。

“你来干什么?”林鹤眠问谢松意。

谢松意四下扫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远处那间被结界围起来的屋子,回道:“找东西。”

“你该不会是想去烟帐山掌门的屋子里找吧?”林鹤眠顺着谢松意的目光看去,有些惊讶,“他屋子里机关可多了,还是带毒的。”

“机关而已,伤不到我。不过你居然知道这个,不会是去过那掌门的屋子吧?”

“我认识一个朋友,她去过。她是烟帐山弟子,我们是在七年的宗门比武认识的。”

“宗门比武十六岁以下都不能参加,你七年前才十二岁,莫不是偷偷跟过去的?”

“师父不带我,我当然得偷偷跟过去了。再说了,她也是偷偷跟过去的,否则我还不会认识她呢。”

林鹤眠说完总觉得不对劲,他顿了顿,把所有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怎么会知道宗门比武的规矩?”

谢松意指了指身后须臾山的方向,笑道:“你们行错老祖知道的我都知道,有什么可惊讶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大殿台阶下,林鹤眠环顾四周,捏了一个传音蝶飞进去,不一会见清就出来了。

见清出来,看林鹤眠时还是笑着的,待看到他身边的谢松意,两眼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祖宗怎么老跟着他徒弟,他这徒弟是有什么吸引妖的地方么?

林鹤眠有模有样的拿出一个空锦囊递给见清,见清接过去,翻来覆去的锦囊检查了好久了,甚至打开看了一会。

大殿旁守门的弟子没发现异样,便将目光转向一旁,静静地盯着远处某一个点发呆。

因为这段时间根本不会有多少人过来,他们站在这里也就是一个当石狮子的作用。

其实还不如当石狮子呢,那玩意不吃不喝守门能守他个十几二十几年,还不会累。

但他们不行啊,搁这里站着纯属受罪,站的腰酸腿疼,浑身难受。

这么一想,那几个弟子便泻了气,注意力也更不集中,连谢松意消失了都没发现。

谢松意直接越过结界进了烟帐山掌门的屋子。

他对结界和机关十分了解,但是对封印和毒术什么的所知甚少,最熟悉的封印也就是通天墟的隐藏封印了,毕竟长生一族的使命就是守护封印。

不过他也仅仅是知道破了怎么修补,如何打造一个新的封印他根本不明白。好在那封印自从一千五百年前破过一次后到现在都没有再破的征兆,估计还能撑他个几千年。

这烟帐山掌门姓齐,名简,外界都说他做事低调,生活简朴,十分符合他的名字。

简不简朴谢松意不确定,毕竟是外界传言,不过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

进门一张方桌配四个矮凳,再往前就是一张床,床脚摆了两张太师椅和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青瓷瓶,瓶中还有一枝新柳。

桌子对面是一个三层书架,上面摆满了有关毒术的书,左边第三格还放了一只蟾蜍雕像,右边最下面那一格放了一个白色瓷瓶,瓶中也插了一枝新柳。

最中间的格子放着一个低矮的花瓶,瓶中有一棵做盆景的假松。

谢松意施法找千足的信无果后,眯着眼盯了那只蟾蜍雕像半晌,不知从哪捡来一颗石子,将石子投入蟾蜍口中。

“哐当”一声闷响,最下面的白色瓷瓶里也落进一块石子,装有假松的花盆正前方突然伸出一根细长的空竹竿。

竹竿并未吐出什么毒气迷药之类的东西,而是被谢松意第三颗石子堵住了空洞,想吐也吐不出来。

书架对面的墙突然移动,露出里面长长的密道来。

谢松意转身进了密道,墙面重新合上之前依次施法收了三颗石子,机关全部回归到一种静止的状态,此后再无动静。

幽暗狭长的密道里只有谢松意的脚步声,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每每快要灭了,火苗又会死而复生般跳起来,变成橙红色,继而又变得昏黄,继续在将灭与重燃之间反复横跳。

青色的墙缝中长有绿苔,甚至有些地方爬满了藤蔓,这种墙体的材料只有在古兽境才有,火也是。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种火,谢松意心想,他对墙倒并不在意。

以前在古兽境,每家每户用的几乎都是这种火,白凤一族更甚,甚至给这种火取了个名字叫“轮回”。

入灭即是死亡,重燃便是再生。死而再生,是为轮回。

其实这个名字被用的次数也不多,大多数时间还是直接被叫做“火”。

父亲母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了人间。

给人看病赚的钱并不多,父亲母亲也不介意赚多赚少,把人治好了,比赚到金子都开心。

因为赚的少,所以日常开销基本都是用他们在妖族的资产,街坊邻居见他们一家花的比赚的多,难免心生疑惑。

直到某年物价飞涨,蜡烛都要买不起了,邻居大婶却看到母亲伴着烛光帮隔壁院子卖饼的大娘缝冬衣,第二天早上起来屋内烛火依旧亮着,不觉心生疑惑。

第二天药铺特意关门,等父亲把那些银锭带回来再开张,不料被邻居大婶看见,此后街坊里就流传着他们一家家底厚实的说法。

不过这说法也没错。

他们家的确不缺钱,以至于后来邻居们调戏说不知是父亲母亲哪家的大家公子小姐,放着好好的家产不要来这穷乡僻壤开药铺,也赚不了几个钱时,父亲母亲只是笑而不答。

父亲偶尔会说,家财万贯不如救人一命,但求世上无人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父亲的理念向来如此,万事万物唯命当重,既然要行医治病,自当救人为本不论地位贫富。

对妖来说,杀戮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甚至一时起意就会害死诸多无辜,杀孽越重,妖气越重。

他是妖,有妖气是无法避免的,所以父亲母亲决定带他在人间生活。

他们希望自己能在凡尘烟火中摆脱杀戮的桎梏,不再受困于几乎所有妖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想摆脱其实也有法子,但付出的代价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所以他想,或许没了妖气,或许妖气成了灵力,自己就会真的不辜负父亲母亲的期许——即使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密道很长,谢松意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时,也才走了一半的路。但他不知道,在外面的林鹤眠,早就偷偷跟着齐简进来了。

见清他们的会开完,林鹤眠怕他出事,和师父告别后,用了个不知从哪学的法术跟着齐简进了卧房,一路都没被发现。

齐简进了卧房发现房间里有异常,当即把所有机关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机关没有问题后,他还是不放心,用力踩了一下蟾蜍正下方第五块地砖,墙面瞬间开始移动,林鹤眠偷偷跟着他进了密道。

这密道里的墙倒是从未见过,出于好奇,林鹤眠偷偷在墙上摸了一下,结果一手灰,他随便甩甩手,就当灰不存在了,心里却在吐槽这墙真脏。

密道里的谢松意前脚刚看到密室入口,后脚就发觉有人过来了。

出于警惕,他抬手要打,但被身后那人躲了过去,待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他有些惊讶,却并未开口。

结果林鹤眠以为他要喊出声,把人抵到一边的墙上捂住了他的嘴,还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做完手势,林鹤眠又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灵气聚成的光点散在四周,谢松意便跟着林鹤眠一起匿了身形。

林鹤眠煞有介事盯着密道远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袭黑衣,肩上趴着一只通体发红的蝎子,蝎尾一左一右来回晃动,像是在驱赶蚊虫。

手背突然被一个冰凉的大手盖上,林鹤眠看向手背,发现谢松意正将他那只捂着对方嘴的手拿开,脸上还带着几分嫌弃。

林鹤眠:“???”

又怎么了这是?

这下轮到林鹤眠百思不得其解了,而后他突然想起,刚才来的时候他出于好奇摸了一把墙灰,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谢公子应该是蹭到灰了,甚至可能吸到了。

而且,这墙很脏,他还把谢松意抵在墙上……

林鹤眠突然觉得自己没被一巴掌打飞已经够幸运了,他触电般弹开身体,很乖巧的站在一旁,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尤其是捂谢松意一嘴灰的事。

好在谢松意也就是皱了下眉头,没和他计较,但耷拉下来的脸表明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齐简进了密室,二人紧随其后,眼瞅着齐简从密室最里面那个书架上拿出一叠信封。

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信封只是看了署名便放在一旁,不知看到第几封信,他突然停下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认信没丢也没被调包后,才长舒一口气把信装了回去。

待齐简走了,二人走到他原来的位置,林鹤眠试着去拿那一叠信封。

不料书架后面的墙突然转动,一根绿藤从里面伸出来想要缠住他,林鹤眠反应快,躲过绿藤的攻击,藤蔓打在另一侧的书架上,木质书架直接被打成两半。

书哗啦啦的砸下来,木板被书压着,有些地方落了一地的木屑。

“糟了。”谢松意施法砍断藤蔓,将林鹤眠推离书架,收了他用来屏蔽气息和隐匿身形的法术,“你先走,我拖住他,你别卷入这件事。”

林鹤眠倒也听话,不料刚准备走,齐简身后便跟着一群目光呆滞的修士,而自己身上的法术也被人收回。

“林少侠,怎么和妖物一起来我烟帐山做偷鸡摸狗之事了?”

齐简的声音由远及近,面前的密道就那么窄,此刻站满了一群修士,哪里还有林鹤眠的落脚之处。

“我倒是想走,前面没路啊。”

林鹤眠退到谢松意身边,谢松意冷冷盯着那群修士,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那就杀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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