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应该也记得。”索尔瑞斯眨了眨眼，“巴伦以为你是我的创新造物，毕竟你身上没有一点黑暗的痕迹。”

“所以巴伦自然承担了引导者的职责，整天向你嘘寒问暖，然后你说…”

“滚。”梅瑞图斯冷声道。

“对，就是这个，当时让巴伦难受了好几天。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让你滚。”梅瑞图斯突然用手臂夹住索尔瑞斯的脖颈，同时一脚踩上索尔瑞斯的大腿借力一个翻身直接将其掀翻按在地上。

“神的语言要优雅…唔…”索尔瑞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这是你和天使学来的打架方式吗？”

梅瑞图斯单膝压上索尔瑞斯的胸口，腕间的锁链死死勒入对方的脖颈。

嘶啦…皮肉被扯断的声音虽然细微但可以被神清晰的听到。

“哈哈，脖子断掉了。”索尔瑞斯说话的声音有些漏气，但他却没有挣扎，只是抬起手拍了拍梅瑞图斯的肩膀。

“梅瑞好热情。”

嘎嘣。

金色链子断成几条，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

“啊…糟糕。”索尔瑞斯安详的躺在地上，双手合十。

“梅瑞，不要打我的脸好么？”

“你认为，靠藏在天平中才能苟活的世界意识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梅瑞图斯捏起一根断掉的链子，链子剧烈挣扎着想要从神的掌心逃离。

“从前，它不是。现在，它更不是。”

“你当然是最厉害的，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索尔瑞斯咳嗦了几声，有黑色的液体从嘴角淌下。

“但法则不在这里。”

“法则在圣殿，而它派出的先锋已经成为我屋顶的一盏灯。”梅瑞图斯站了起来，耀眼的光明之力包裹住所有金链。

“拿神格当灯嘛…梅瑞好奢侈。”索尔瑞斯伸手去够梅瑞图斯的脚踝，努力了几下够只能遗憾的握住落在地面的金发。

“可是梅瑞，你知道的。先锋不是对付你的，而是对付其他神格。你默许了，不是吗？”

“梅瑞，你也在赌。”索尔瑞斯摩挲着顺滑的发尾，缓缓勾出一个笑容，“你甚至还为这场赌注添了一把火。”

“梅瑞，那我们也赌一把好不好。”他撑起身子，勾住梅瑞图斯的小腿，手指不老实的在那白皙的肌肤刮蹭。

“我输了，所有的残局都由我来收拾，所有的后果由我承担。我赢了，梅瑞图斯，可不可以试着爱我。”

--------

“吾神。”

瑟斐尔趁着圣典舞会的功夫悄悄溜走，独自来到了神的殿堂。

可神并没有给予他回应，圣殿的大门依然紧闭。

一回生二回熟，瑟斐尔从圣殿的窗户翻进，轻巧的落在窗帘边。

“请原谅瑟斐尔的冒犯，吾…啊…”天使后退了几步，因为他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混沌之瞳！”瑟斐尔看着躺在地上的金色眼球一惊，连忙将那个充满血丝的眼睛捧起。

几个大治愈魔法过后，混沌之瞳哽咽的发出哭泣。

“呜…瑟斐尔殿下…”

“混沌之瞳，吾神呢？”瑟斐尔咬着下唇，心中更加慌乱。

“呜哇！瑟斐尔殿下！吾神疯了！他打我！”混沌之瞳只记得神明将光明之力化作利刃冲它打来，丝毫没有留手的迹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活着，但这并不妨碍它向瑟斐尔哭诉。

“慎言！”瑟斐尔一把捂住混沌之瞳。

但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这颗眼珠的发生器官在哪里。

“瑟斐尔，呜呜呜，神打我，我好痛，呜呜呜。”混沌之瞳可怜的探出金色的能量丝勾住瑟斐尔的手。

“我先为您治疗。”瑟斐尔抿了抿嘴，柔和的治愈魔法从手心流淌。

“呜呜…”混沌之瞳的哭泣声突然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再度续上。

“瑟斐尔呜呜…我好痛，你的治疗对我无效…带我去内殿圣池…”

“…好。”瑟斐尔抱着混沌之瞳，一步步走入神的内殿。

混沌之瞳似乎累了，它微微磕上眼皮，把自己埋入天使的臂弯。

“混沌之瞳，醒一醒。”不知过了多久，天使温柔的声音将它唤醒。

“瑟斐尔，快让…”混沌之瞳的声音一顿。

即便这里还充斥着光明的力量，但这绝对不是圣池

而是…禁堂。

“我不知晓您是否被一些东西控制了意识还是您遇到了一些困难，但天使们还在庆祝圣典，还请不要打搅。”瑟斐尔放开混沌之瞳，禁锢的魔法一层层叠加在禁堂的墙壁。

“瑟斐尔。”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吾神！我发觉混沌之…”瑟斐尔面上一喜，顺从的单膝跪地。

“瑟斐尔。”神打断了他的话。

“过来见吾，吾在你的寝殿。”神说完这一句话便再无回音。

“……”瑟斐尔有些犹豫。

怪怪的…

但与那声音同时出现的确实是属于神的力量，瑟斐尔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

在天堂，无人敢冒充神。

但吾神…不开心吗？

瑟斐尔觉得神的力量似乎比离去前更加…有侵略性?

天使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混沌之瞳阁下，请再地稍做歇息。”瑟斐尔从禁堂隐去，直奔自己的寝殿。

神站在殿堂中央，瑟斐尔合拢大门，隔绝了圣典处传来的乐声。

有些不对劲…瑟斐尔看着不远处的神，迟迟没有踏出步子。

“孩子，到这儿来。”一个飘渺的声音突然传来，极其的陌生而又空灵。

瑟斐尔立刻警觉起来。

“孩子，来往前走。”那个声音在呼唤瑟斐尔，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天使不自觉的迈开脚步。

“吾神…”瑟斐尔轻声呼唤着神，但神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梅瑞?”天使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谨慎的绕道了神的正面。

就在看到神颜的那一刻，瑟斐尔呆在原地。

吾…神?

神，还是那个神，但却又不像是神。

瑟斐尔被神周身弥漫而出的杀气逼退了好几步。

神的眼眸中温柔不再，那双白金色的眸子充满了杀气与傲慢，似乎视万物为蝼蚁。

神性。

瑟斐尔突然就知晓了这个词。

何为神性…

可梅瑞图斯不是这样的，他的神高傲却拥有爱，冷漠却又庇护一方天地。

神爱世人，神爱天使，神…爱着天堂。

但呈现在他面前的神，似乎下一秒就要毁灭天地。

“孩子，快来。”那个陌生的声音与风一同出现，微风拂过，光明神的身影便消散于空中。

那是…一道幻影。

“你是谁?”瑟斐尔后退几步。

“向前走，吾会告诉你。”

“……”瑟斐尔摸了摸头顶的冠冕，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他有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会改变他的一生。

天使前进着，周身的空间突然泛起一片涟漪，瑟斐尔在瞬间进入了另一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