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芳头抬的高高的，几乎用鼻孔看人：“告诉你们，我马上就会成了裴玲的弟妹，到时候我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伍大姐和蒋丽交换眼神，提示对方现在还是不要黑对方硬刚，至于她说的对不对，是不是，她们也有办法去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兰芝想说什么也被蒋丽拉住，姚芳和白鸽也互相看了眼，很快移开目光，只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暗暗把王芳芳的每一句话都记住，打算一字一句到告诉乔文。
林彤正指点自己组里的小姑娘，她不爱掺和这些事，有时间勾心斗角还不如好好研究中药。
可嚣张的王芳芳走过来指指点点的样子还真让人讨厌。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件事通知乔文。
好让乔文回不来也能拿个主意。她服气乔文是因为她双商在线而且从不会让他们吃亏。
至于王芳芳，林彤看向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如果乔文回不来，也没办法出主意的话——
那她可就要出手了。
柳晨低着头专心做裁剪，脑子快速转动，她要用什么方式联系到乔文？
现在的情况是，去找裴玲不现实，那么能去找谁才能联系到乔文呢？
看到来发工资的小李，她的眼睛亮了，第一个走到小李面前：“小李，麻烦你还把我们的工资送过来。”
“没事，你们都在，那就过来排队领工资吧。”
小李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笑嘻嘻地找了一张空的工位就忙乎起来：“你们过来排队，怎么乔主任不在，你们领工资都不积极了？”
几个知青先走过去，带头的全静：“先把我的工钱给我。”
财务小李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给谁领都一样，只要签了字后面的账能对的上就行。
全部人的工资都发完了，财务小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乔主任出差去了，她的工资是你们谁来帮她领吗？”
柳晨就在等这句话，她一下子冲到前面：“李同志，你有没有什么法子通知乔主任，我秒帮她领工资的事情？”
小李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车间的座钟：“你们乔主任还在路上呢，她可能到了晚上才能到省城，明天我会拍电报给她，直接把钱给她汇过去，电报一个字七分钱，到时候从他的工资里扣就行。”
“那小李同志，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去拍电报吗，拍电报花的钱我出。”柳晨觉得一个字七分钱贵，可她也是在忍不了王芳芳，花钱就花。
她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王芳芳吸引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知青们的脸上充满了喜色。
他们拿到手的钱比她们赚到的工分多多了。
还是做工人好。
这边发生的事情乔文都不知道，她一直坐在车上昏昏沉沉，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一点绿色也看不到。
坐车坐到头疼。
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省城，她有一个不怎么美丽的名字叫迪化。
“我们先把你送过去，省里被服厂都派代表来参加，你先去报道，然后我们带你去吃饭。”
乔文听着程斌的安排，脑子还晕乎乎，她现在不怎么想吃饭，只想着先好好地睡觉。
“没事，你们把我放在被服厂门口就行，我现在不想吃饭。”
乔文回答，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路灯，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感受过大城市，希望这一趟能让他收获满满。
顺利进入被服厂报道，乔文就被安排到了这里的员工宿舍。
说是员工宿舍其实就没有多少人在这里住，大部分的工友都是住在自己家里，这个宿舍不过就是让人歇午觉的地方。
乔文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正在收拾行李。
乔文看见看见窗户边有一个腾空的位置就把自己的行李被褥放过去。
此刻她庆幸自己听了张任说的话。
果然和张任说的一样，到这里来的人都是自己带着行李的。
“咦，你是哪个被服厂的，我们年年举办培训，都没见过你呢。”
一个圆脸盘子的姑娘凑过来，向乔文打听。
“我是油田被服车间的，不好意思，有点晕车，先休息了。”
乔文不愿意和陌生人多说什么，何况她现在真的很不舒服，只想睡觉，把被褥打开，铺好，又去了洗漱的地方洗漱。
那两个姑娘看她如此不热情，皱了皱眉，在背后蛐蛐了几句两个人结伴出去。
乔文直接躺下，没多久就睡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晨了，乔文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是被饿醒的。
起床，洗漱。
需要去食堂好好吃点饭。
出门乔文就看见了程斌，他的肩膀上落了点点雪花，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雪下的不大，纷纷扬扬，乔文伸手接了一下，细细密密的雪粒飘入她的手心。
凉丝丝的。
“你怎么在这里？”乔文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看到程斌快走几步到他面前。
“我昨天看你状态不好，就想着过来看看，还好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这条街，那边可以看见被服厂的后门，我就直接进来了，那边就是食堂，一起去？”
乔文点头：“你们住在哪里？”
“在大学里面住宿舍。”程斌回答，特意强调：“ 就在你们被服厂后门对面，距离很近，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你这次过来，是不是也可以带点年货回去？”
说到这个，乔文摸了摸兜：“这个是真的，不过要是我拿了这个月的工资再来就好了，现在手里的钱到底是不太够。”
她手里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八十多，都不到一百，想给姐妹们带东西也不行。
“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我们去被服厂门口给基地财务发电报，让他给你汇钱过来，可能要等几天。”程斌竖起两根手指：“第二个方案，就是我可以借给你。”
程斌改变了自己对乔文的态度，他从一开始想对乔文事事包办，到现在知道要询问她的想法。
已经开始在乎乔文本人的感受。
“我发电报。”乔文没有迟疑，她不喜欢欠人钱。
乔文和程斌走到后门问了一下，才知道邮局距离这里也不远。
“先去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发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