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知道。

女孩不知道如何反驳，实际上他们也是听人说，不过是三人成虎罢了。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假，他们也不知道。

乔文恨的牙痒痒，

这件事本来是苏玉平和田桂花两个人的事情，现在扩大成这样。

和王芳芳、王素月没关系她可不信。

也不打算继续容忍。

“那你知道，苏玉平受伤以后是被送到市里住院的吗？”田桂花反驳。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细节：

“照顾他的是他的工友，并不是王芳芳和王素月。”

田桂花哽咽，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想说，那都是苏玉平的伤疤，她舍不得揭开。

乔文看她这副模样，看向圆脸女孩：“你们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你们自己的脑子呢，被狗吃了？”

对面女孩气的脸红，也知道乔文说的是事实。

她们不应该听信谣言，本以为裴玲和王素月关系不错，那肯定不太在乎被服组，她们故意那样说了卖好。

没想到裴玲的脸黑了，被服组的姑娘还都是铁板。

“脑子被吃的人也不用来参加选拔，不知道女子勘探组要不要没脑子的、我们被服组是一定不要不要没脑子的人。”

乔文深呼吸了一下：“我们更不会要听信谣言传播谣言的人。”

走向裴主任：“这件事本来是苏玉平和田桂花两个人的事情，可是有人不知道内情就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

裴主任点头，看向圆脸姑娘的眼神里已经带着嫌弃：“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组织上一定给你们解决。乔文，家属队的选拔——”

看向圆脸姑娘：“你们没事做就知道传谣言，加入家属队的事情不用想了。”

圆脸姑娘着急，想说什么被乔文打断：

“过来泼脏水的人我们不欢迎，我们不想、也不会落入自证陷阱。”

看向台下的年轻姑娘们：“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家里人，也告诉那些看不上我们的人。

让她们都动动脑子，别一天就知道跟着传闲话，脚踏实地，做点实实在在的活计才是个有用的人。”

“说得好，乔文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裴主任站在乔文身边：“我支持乔文的想法。”

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脸上红绿青蓝紫，什么色都有。

她们想讨好裴玲，顺便让被服组的知道——她们都是家属还知道他们见不得人的事，拿捏着他们的短处。

以为被服组的人一定会心虚，她们毫无压力得顺利进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混个小头头当当。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被服组的领头人是块铁板，一句“不要”断送了他们的前途。

基地招工要求高，女子勘探组要求学历。

她们上学的时候成绩平平，错过被服厂她们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工人。

没工作，不能接班就要下乡做知青，靠自己赚公分。

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

姑娘们低着头，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意气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

“选拔工人的机会难得，你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工人的人我们欢迎，想看热闹，想闹事的现在就可以走。”

裴玲说话很有分量，几个女孩被说的面红耳赤。

但是。

一个走的都没有。

“裴…主任，我们就是来参加选拔的，我们不走。”一个五好头瓜子脸的姑娘走了出来：

“我们道歉……”

道歉？

乔文很想说：道歉有用的话，那些犯罪的人为什么要接受改造。

她不看那几个女孩，只看裴玲：

“主任，我认为做工人首先要有正确的思想觉悟，来参加选拔的人是不是先进行政治学习，再来学习技术？”

这就是侧面说明她看不上这几个女孩，一个人连基本判断都无，以后的工作上说不准就会人云亦云，挑拨离间。

不利于集体发展。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回去就组织妇女进行政治学习。”

裴玲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家属一个个在家里没事做，一天就知道传闲话。

给她们找点事情做，以后能顺利上岗。

这也是培养妇女让她们建立正确三观的好法子。

“主任，我们先回去，工作任务还有很多。”乔文客套一句，和姚芳抬着缝纫机走。

瓜子脸女孩快步走过来：“我看那个大姐也需要人扶着，我来抬缝纫机。”

乔文不矫情，对于知错就改的人，也不是不能给机会。

把位置让开，乔文扶着田桂花慢慢走下来：“桂花姐，我们走。”

“乔文，我已经给老家打了电报，我和父母和苏玉平的父母都会过来，这件事我们一定好好处理，不给大家抹黑。”

田桂花一口气把话说完：

她是真的没想到因为她和苏玉平的事情给大家带来这么多负面影响。

都是她的错。

乔文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桂花姐，这件事我告诉过你了，我们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

她捏了捏田桂花的手：“我们要的是踏踏实实做工作的人，不要那些动不动听风就是雨的。

我们的工作任务那么重，哪有时间天天澄清。”

她这话是说给田桂花听的，也是说给那个抬缝纫机的姑娘听的。

她们来是支援边疆、支援油田建设。

想留可以留下，不想留也可以回去原来的单位。

这群人为什么会觉得她们好欺负？

回到车间，乔文扶着田桂花坐回自己工位，看着那姑娘和姚芳把缝纫机摆好。

“乔姐，你们这里能人手一台缝纫机，真好。”瓜子脸姑娘眼睛亮亮。

她家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他娘重病，父亲是打井车间的工程师。

工程师工资不少可都给她妈妈看病了，不说家徒四壁也是捉襟见肘。

她要是能在被服车间工作，以后就是工人了，工资不少，手头能松快些。

姑娘的眼珠子转了转：“乔组长，我看你们也挺忙的，我可以留下搭把手。”

谁不喜欢眼里有活、勤快的姑娘？

他们也的确忙。

乔文看了看她：“会钉扣吗？”

“会的会的，我可以先钉几个扣子，你们看看能不能行。”

乔文拿了一件做好的成衣递给她，交代：

“扣眼都是锁好的，你需要按照扣眼的位置标记出来扣子的具体位置。

用这个线去钉，钉出来的扣子需要结实，拽不掉才行。”

五好头姑娘点头：“我会好好做的。”

“嗯，你叫什么名字？”

“乔姐，我叫白琼。”

大家下意识地看向白鸽，他们两个同姓，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