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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同心结能保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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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吣意推开房门,恰见谢淮钦立在庭院之中。

日光倾洒,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暖金,一袭深蓝色长袍,衣袂飘飘,墨发束起,仅用一根素色丝带固定,通身透着温润的书卷气,郡主瞧着,不禁眼前一亮,仿若第一次这般细致打量她。

正怔愣间,谢淮钦抬眸,目光直直撞上郡主,嘴角噙起一抹浅笑,声线温和犹如春日微风:

“郡主昨晚睡得可还好?”

说着,她上前几步,又道,“今日集市热闹,听闻来了些外地的小吃摊,花样新奇,郡主若有兴致,咱们去街上吃好吃的,权当消遣。”

郑吣意回神,脸颊微微泛红,轻咳一声,抬了抬下巴,故作矜持:

“哼,瞧你有心,本郡主便随你走上一遭,不过若是吃食不合口味,可别怪本郡主发难。”

话虽如此,眼眸中闪烁的却是藏不住的期待与雀跃。

二人并肩出府,街头人来人往,烟火缭绕。

谢淮钦侧身,小心护着郑吣意穿过熙攘人群,每至一摊,总要先问询郡主意向,买到吃食,便递到郡主手中。

二人立在街头正笑语闲聊,气氛融融。

谁料,突然闯出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仿若莽撞的蛮牛,直愣愣地撞到谢淮钦身上。

冲击力使得谢淮钦身形一晃,眉头微皱。

那壮汉却毫无歉意,嘴里嘟囔着不干不净的浑话,粗声粗气嚷嚷是旁人挡了她的道。

郑吣意本瞧着谢淮钦被撞就满心不悦,此刻听这无理叫嚷,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心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上前一步,娇声怒斥:

“你这人好生粗鲁,明明你先撞上来的,怎的这般不讲道理!”

可二人此番出门,图个自在,并未带任何随从。

谢淮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在这闹市太过惹眼、招惹麻烦。

然而,那壮汉见郡主是个娇弱姑娘家,竟起了歪心思,以为能随意拿捏,嘴里污言秽语,抬手作势要教训郡主,满脸横肉因狰狞神色愈发可怖。

谢淮钦见状,眸光瞬间冷厉如刀,哪里还顾得上低调行事。

她身形如电,猛地抬脚,裹挟劲风,狠狠一踹,正中壮汉腹部。那壮汉“哎哟”惨叫,弯腰蜷缩。

谢淮钦趁势,一把拉住郑吣意柔荑,转身飞速穿梭在人群中,边跑边回头留意那壮汉动静,郡主亦快步紧跟,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谢淮钦拉着郡主在街巷中七拐八绕,直至身后没了那壮汉的叫嚷声,才寻了处幽静的茶肆后院停下。

郑吣意跑得双颊泛红,胸脯微微起伏,嗔怪道:

“那莽汉着实可恶,今日若不是你,我定要好好教训他!”

话虽如此,看向谢淮钦的眼里却满是感激与依赖。

谢淮钦轻笑着递过手帕,“郡主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她抬眸望向远处,神色渐肃,“只是此番行事怕是得罪了人,往后出门,还得多带些护卫才是。”

郑吣意微微颔首,把玩着手中手帕,以往只觉谢淮钦儒雅,今日见她这般果敢护己,心下泛起别样涟漪。

二人进了茶肆,寻个雅间坐下,点了壶香茗、几样精致茶点。

谢淮钦执起茶壶,动作行云流水,为郡主斟满一杯,茶香袅袅升腾。

郑吣意轻抿一口,抬眸问道:“你武艺这般好,往日倒没瞧出来。”

谢淮钦搁下茶壶,温声道:“不过略通拳脚,危急时刻能护郡主周全,便是万幸。”

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悠扬丝竹声,原是街头艺人在表演杂耍。

郑吣意来了兴致,拉着谢淮钦出去瞧热闹。

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谢淮钦便在外围寻了处高地,让郡主站在身前,双手虚扶,以防她摔倒。

郑吣意看得目不暇接,时而拍手叫好,每至精彩处,总会回头与谢淮钦相视一笑。

此时,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女子如灵动的雀儿般突然从旁闪出,直扑向谢淮钦,双臂一伸,紧紧抱住了她。

谢淮钦只觉腰间一紧,心下猛地一惊,下意识要挣开,待看清来人,神色才缓和些许,原是舒月。

她俩青梅竹马,自小相伴着在街巷嬉闹、于庭院习字,岁月悠悠,情谊深长。

哪怕如今谢淮钦着男装、仿兄长言行,可舒月只需一眼,便能穿透表象,认出她来。

至于谢淮钦女扮男装背后那些迫不得已的隐情,她更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知晓她是为了家族不得已而为之。

郑吣意这正瞧着杂耍看得入神,兴致盎然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搅得没了心情,秀眉轻蹙,目光满是疑惑与不悦。

谢淮钦自是敏锐察觉,忙不迭与舒月拉开距离,脸上堆起笑,郑重介绍起来:

“郡主,这位是舒月,我们打小便相识,她是李神医伯伯的女儿,医术也颇得真传;舒月,这便是郡主,如今……我们已结为夫妻。”

舒月听了,俏脸一红,忙不迭向郡主欠身行礼,言语间满是歉意:

“郡主恕罪,我方才没了分寸,一时恍惚,还当是儿时那般,才唐突抱了淮深哥哥,还望郡主莫怪。”

郑吣意瞧着她那副紧张模样,神色稍霁,摆了摆手,语气温和:

“无妨,你们自幼一道长大,情谊深厚,我自不会怪罪,舒月妹妹和谢郎的。”

谢淮钦耳朵一竖,捕捉到那声“谢郎”,身形微怔,心底似有羽毛轻拂,泛起丝丝涟漪,暗忖:

以往她皆唤我郡马或全名,怎的如今这般亲昵称呼?

谢淮钦正想得入神,郑吣意轻咳一声,打破了她的思绪,随即目光柔和地打趣道:

“谢郎在想什么呢,这般专注。”

谢淮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询扰了思绪,面上一热,忙强装镇定,扬了扬下巴,故作淡定地应道:

“没什么,我是想去前处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玩的。”

郑吣意与舒月闻言,皆兴致勃勃,三人一道往前走去。

行至一个摊贩前,摆摊的阿婆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缝,盯着郡主便热情开腔:

“姑娘,瞧这好相貌,眉清目秀的,当真俊俏!要不要看看咱家的胭脂,这可是好物,在姑娘脸上一用,美貌更甚呐!”

郑吣意只淡淡瞥了眼那胭脂,心下觉着不过是些寻常“庸脂俗粉”,比不上京城的精细讲究,刚启唇欲拒,阿婆瞧见郡主这一停顿,只当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买。

眼珠一转,阿婆转而朝向谢淮钦,热络劝道:

“小郎君,给心上人买一个吧!您瞧,这胭脂买了,我还送二位一个同心结,寓意着二人同心呐,多应景!”

这话一出,谢淮钦耳根瞬间泛红,抬眸瞧了瞧郑吣意,见她并未反感,犹豫一瞬,终是掏出钱来买下。

郑吣意被这阵仗弄得不好再拒绝,也便默许了。

买罢胭脂,阿婆仍不罢休,双手递过同心结,眉飞色舞地介绍:

“这同心结啊,可得两个人一起握着,然后闭眼祈愿顷刻,方能保佑二人情意绵绵,往后日子甜甜蜜蜜嘞!”

谢淮钦与郑吣意对视一眼,脸上皆是羞涩之意,犹豫片刻,还是依言握住同心结,缓缓闭眼,默默祈愿。

此刻,周遭喧闹似都淡去,唯剩彼此靠近的心跳声,仿若有丝丝缕缕的情丝,悄然在这市井烟火间缠绕得愈发紧实。

一旁的舒月瞧着这一幕,目光微黯,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意,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

…………………………………………………………

一番尽兴游玩后,日光渐斜,暖橙色余晖洒遍街巷,几人便携着满身的市井烟火气回谢宅了。

舒月因李神医与谢温言的嘱托,需留在谢宅,以便跟进了解谢淮钦那寒毒之症,探寻治愈之法。

厅内烛火摇曳,桌上摆满珍馐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氤氲。谢母目光慈爱,抬手间频频给舒月夹菜,口中念叨着:

“月儿啊,多吃些,你自幼与淮钦一处长大,如今还劳你费心她的身子,可别累坏了自个儿。”

舒月乖巧点头,浅笑应着,谢淮钦亦不落其后,夹了一箸鲜嫩鱼肉置于舒月碗中,温声道:“这是你素日爱吃的,快尝尝。”

郑吣意坐在一旁,本还带着几分慵懒,见此情景,嘴角笑意瞬间凝住,心头似被小虫轻咬,无端泛起酸涩。

她垂眸盯着眼前精致瓷碗,思绪纷乱,暗自揣测:

这般亲昵举动,这舒月,难不成是谢淮钦藏在心底的心上人?可若是心上人,此前又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越想越觉如坠云雾,满心的不自在,手中筷子也似有千斤重,再没了动筷的兴致。

厅中笑语依旧,灯火融融,唯郡主心间笼上一层郁郁阴霾,那饭菜香气,此刻闻来,竟也失了滋味。

晚膳的喧嚣渐歇,厅中的烛火在众人散去后,仍摇曳着微光,似在贪恋这热闹余韵。

谢淮钦惦记着那祛寒的温补药方,知晓舒月会准时,定会精心熬制,便踱步至书房,打算在那静候。

行至书房门口,她回首望了望郡主离去的方向,想起饭前已同她细细解释过这寒毒一事,还有在这谢宅之中,因养病之便,二人分房睡亦无妨,不会惹人非议,也不会影响彼此既定的“夫妻”名分。

当时郑吣意神色平静,只轻轻颔首,未有多言,可那一瞬间,眼眸深处似有微光闪动,谢淮钦猜不透其中藏着的情绪,她无暇细究,只当是自己多心。

此刻,独坐在书房檀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叩着扶手,谢淮钦心底泛起一丝复杂滋味。

“这假夫妻的名头,起初不过是权宜之计,为应对诸多麻烦,可时日见长,与郡主相处点滴,她的一颦一笑、嗔怒娇俏,都如细沙落于心间,悄无声息地堆积。而舒月,青梅竹马的情谊同样沉甸甸,是幼年相伴、知晓彼此所有秘密的亲近。”

正出神,舒月轻叩门扉,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进来,柔声道:

“淮钦,药熬好了,趁热喝。”

她走近,将药碗递来,目光关切,看着谢淮钦接过,又叮嘱:“这药方我特意调了剂量,喝下去,夜里该能睡个好觉,寒毒也能压一压。”

谢淮钦闻着药香,点头致谢,仰头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散开,恰似她现下纷杂的心绪。

另一边,郑吣意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呆。

手指随意拨弄着台上的珠翠,脑海中反复浮现谢淮钦提及分房睡的模样,那般坦然,可自己为何竟有一丝失落?

本就是假夫妻,各有各的缘由才绑在一处,理应自在接受这安排,可胸口那股闷气,却如丝线缠缚,越来越紧。

她暗嘲自己,莫不是在这虚假名分里,动了不该动的真情,误把相处日常当作了夫妻恩爱的苗头,思及此处,长叹一声,起身走向床榻,却辗转难眠,屋外的月色,洒在窗棂上,映出一片清冷,恰似她此时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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