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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道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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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瑾对上裴长清略显迷茫不解的眼神,如梦初醒。她毫无犹豫地转身,裴长清看她脸色苍白。

聂怀瑾返回到床榻上时,裴长清才折返回来,手里是另一个药瓶。

“不上药会出事。”“你刚才就在找这个?”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裴长清走过来,被褥因他的动作而些许下沉。

“上次配完之后就扔进桌子里,没想起来在哪个抽屉。”裴长清说了两句,话语有所保留。

聂怀瑾猜测他所说的上次可能是说后来他们就吵架了。

裴长清把她身上盖着的锦被掀开,她好似才意识到羞赧,想按住被子让他不要动。

裴长清好像也有些不大自在,他略微偏了头,像是说服自己一样,“你要涂药。”

“我自己涂。”聂怀瑾急急忙忙截住他的话,看裴长清把药瓶扔给她。

聂怀瑾旋开系着红线的盖塞,露出里面棕黑色的药膏。聂怀瑾涂了一点在手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只是有些凉。

聂怀瑾想要把药收起来,“先放着吧……”

裴长清叹了口气,倾身前来打算把药瓶夺回来。聂怀瑾捏着被角,向后缩了一步。“那你出去。”

这是裴长清的房间。

裴长清顿了一顿,转过半个身子。

“你好了唤我一声。”

聂怀瑾在背后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裴长清也耐着性子,看那雕着暗纹的墙壁上投下聂怀瑾一团蜷在一起的影子,随着动作轻微地晃动着。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在乎抽屉里放了什么。”他的语音很笃定,但他还是问她,“是不是?”

“唔——”聂怀瑾本就紧张,担心他转过身来,整个人背弓成一只虾米。可偏偏裴长清又问的是这样一句话,她手下一抖,指甲在身上狠狠划了一道。

她的痛呼太过悲痛,裴长清回头,见她立即往后缩去,拿锦被盖住自己,满脸都是心虚的表情。

裴长清向前一步,聂怀瑾便向后退一步,到退无可退的时候,聂怀瑾紧紧巴巴地贴着角落,干干地说:“我涂好了的。”

裴长清扣在她身前,烛火在身后打过来,掩盖了她半个身子的阴影。

他问,“你在意,是不是?”

聂怀瑾看他,她喉咙有一点干,要咽几口唾沫才能缓解这个感觉。她长呼了一口气,平定了许多。

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明闪亮,一点都没有为旧日所困,“只是那是小时候的事。”她叹了叹气,非常风轻云淡,“做得不好,显得我谄媚又幼稚。”

“是么?”裴长清突然把她置于被面之上的手翻过来,看小指侧面处的一道伤疤。

这道伤疤已经长了太久,久到现在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痕迹。但是裴长清还是能辨认出。

聂怀瑾把手抽回来,冷淡又有些慌乱,带着一点赌气的声音,“是啊,早该扔了。”

“小孩子才玩的玩意儿罢了。”聂怀瑾补充,“也没什么意思。”

她半抬着头,裴长清一直看着她,用相同的眼神。感觉像是自己被人逮到了一个把柄,怎么也摆脱不了。

“虽然你记得的东西太多了……”

“我说你爱我,你怕什么?”裴长清截断了她的话。

聂怀瑾停住了。

她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神情丝毫未变,还是那种淡漠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裴长清看到她神色逐渐变化,她眉头蹙了蹙,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断言。她想要反驳,面上肌肉走向变了几变,可是最终却又凝回在唇角,把最初想说的话咽回了喉咙里。

到最后,她也只是哑着嗓子,不知道在辩驳什么。

自那一晚,聂怀瑾像是平白无故在裴长清面前输了一局。

她想说裴长清到底在讲什么胡话,可是内心里却一团乱麻,以至于想不出什么有逻辑的辩词。

裴长清像大获全胜的将军,甚至得寸进尺地要求她搬回裴府住。

聂怀瑾借口有事要处理,没有答应裴长清的提议。

谈未篱那里有了新的线索,带来了菁荟楼的一任早年掌柜的信息。

她们查到了他的名字。那是一个原籍为州的读书人,自入京后就失去了消息。而她们走访街坊之时,所有人都敢肯定,那位掌柜无论是长相还是口音,都与为州毫无关系。

而这个名字也是很意外在大理寺查到的。来自很多年前,一个现已不在的酒楼曾与菁荟楼起过一次冲突,对方点名道姓说他从菁荟楼下过,掌柜的拿水浇了他一头。两人吵吵嚷嚷,到大理寺协商后才善罢甘休。

谈未篱的人顺着这个名字往下查去,发现他从离乡后就失去音信。她们直觉不对,因为这位读书人是他们当地宗族的一位后生,受乡亲们接济才得以读书出来。直至现在还有人能说出他是哪门哪氏的孩子,说听家里人说过他念书很有天分,但去了京城就没有再回来。

现在来看,他应该是来了京城后,不知何原因,被顶替了身份。

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这个名字背后的人里,都是如何牵扯上关系,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更换了身份。

谈未篱这段时间与“墨”酒楼老板相处得不错,约她在那里谈事。

聂怀瑾稍早到了一点,老板娘为她斟上茶水。今日老板娘比原先热情许多。

谈未篱来得稍迟,宫中最近公务较多。她来的时候,聂怀瑾正在和老板交谈。

“在说什么呢?”谈未篱走过去。

“聊聊杂事。”聂怀瑾把茶水递给她。

“不打扰二位大人了。”老板端了吃食上来,就退了下去。

谈未篱抿了口茶水,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让人誊抄的卷宗中和掌柜有关的一部分。”

她把文件递过来,“和她们查到的关于那个周姓人氏的一些事情。”“聂大人一向擅长分析,还烦请聂大人仔细阅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

聂怀瑾接过纸张,迎面表示她们在当地的调查。

“周家庄?”聂怀瑾扫了一眼,“是当地的大姓啊。”

“是。”谈未篱点点头,“几乎当地都是周家人,整个地区都是周氏宗族。”

这个当年的年轻人在周家算是旁支,家中并不富裕,也没有额外的钱财供他读书。因为家里地少,他很小时候就去各家帮忙,大些时候也去做工。

在他做工的时候,被人发现他的念书天分。主家自己的孩子读书不上进,一合算,同宗族里的长辈商量,几家抽点钱财供他读书,待他出人头地了要回来报答。

文件里提到这件事当时压了契。

“按理说,他要是来到京城,该是会报个平安寄回点东西才是。”聂怀瑾觉得他杳无音信这件事不合常理,“他总不能一来京城就失踪了吧。”

“你们当时有无觉得哪里不对劲?”聂怀瑾追问道,“不排除他寄回来什么东西被一家独吞的情况。”

这种事太多了,她从前在连崇手下做门客之时,就见到许多这样的事。

“我会让她们再问一次。”谈未篱点点头,“那这些就先交给聂大人了。”

聂怀瑾与谈未篱分别,绕过两个街口,在一家医馆前站定。她答应裴长清来荀医这里探脉。

裴长清大约还在忙,她在医馆里等了一会儿,裴长清才姗姗来迟。

“贵人真是多事。”聂怀瑾坐在医馆外面的厅中,杯中的水已经少了一半,在杯壁上融了一圈晕染的颜色。

“正常时辰。”裴长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聂怀瑾坐在短凳上,因为等待而有些不耐烦,腿在凳腿下晃晃荡荡,裙摆遮住她的双腿,只有一点分开的印子。看上去真像个小女孩。

裴长清有些怔楞。他有一瞬真的那么觉得他还是一个少年,带着心爱的女孩,翻过家里的院墙,出来玩。

这是他作为裴氏子弟从未做到过的。

聂怀瑾没有考虑他的少男怀春,她“腾”地站了起来,“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吧。”

裴长清伸出一只手,“走吧。”

聂怀瑾把他的手打掉,“裴大人注意分寸。”

裴长清哑然失笑。

“好”

荀医从二十多年起就给裴氏中人看病了。聂怀瑾进去的时候,荀医正在翻阅方子。

“豫安公子,”荀医看到裴长清的身影,眼窝都因笑意而深了许多,“多年未见。长这么高。”

“很多年没来拜会荀医,豫安惭愧。”裴长清行了礼。

“今日是谁看?”荀医自是早就看到站定在裴长清一丈左右的聂怀瑾。

“很多年前给她看过,但是很久没看了,有些担心。”裴长清顺水推舟地把聂怀瑾推到荀医对面的椅子上,“这是小黎书,已经长大了。”

荀医看了聂怀瑾两眼。随后他从桌中的抽屉里拿了一把放大镜,放眼睛前晃了两眼。

“小黎书?”荀医的声音凝滞在空中,“你长这么大了?”

也许他想问的是你怎么还活着。

但他没问,聂怀瑾也没有回答。她只是恭敬地坐在桌前,等下一步的行动。

荀医是历经百事的老人,自然不会在面上表露什么,他示意聂怀瑾把手腕放在软垫上。

“平时有没有看过医生,吃过什么药?”他问。

“没有。”聂怀瑾摇摇头,“从小时候那时,后来就没有再看过大夫了。药……”聂怀瑾转过身看着裴长清,“之前喝过几碗。”

荀医见她扭头看裴长清,询问便转向了裴长清,“你给她喝了什么?”

“家里几副寻常温补的方子。”裴长清也算是有备而来,拿出两张写了药方的纸张,递给荀医。

“家里几副寻常温补的方子。”裴长清也算是有备而来,拿出两张写了药方的纸张,递给荀医。

荀医一边搭着她的脉搏,一边瞧了瞧裴长清放下的方子。

聂怀瑾感觉他按在她手腕内侧的指尖有些颤动。

“这个方子不适合她!”荀医的声音不大,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较为波动的感情,“这是老太太的方子。”

她早就觉得了,裴长清其人没有常识。

裴长清面色不变,他本来也不是真的要给她治疗什么才给她送药,那只是接近她的一个手段。

“罢了罢了。”荀医还能看不出来裴长清的心不在焉,他重新给聂怀瑾搭了脉,开始问她平日里的吃食和行为习惯。

“这些年苍劳了许多?”荀医的论断有些疑问。

聂怀瑾看着他,猜忖他是在疑惑为什么她会劳累。她想了想,回答:“事务比较多。”

这是实话。聂怀瑾公务繁忙身兼数职,平日时常分身乏术。

“我给你开了药,一日两次,七天一服。”荀医将方子写在纸上,“豫安公子,抓药就交给你们了。我这儿没有药。”

“荀医今日诊脉疗方就已很辛苦。”裴长清再三感谢,将早准备好的礼品递给一旁的弟子。“豫安许久未来拜访,这是家里的一点心意。”

荀医推辞了两回,见裴长清态度坚决,才叫弟子收下。

既然开了药,便要抓药煎服。

聂怀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灰溜溜地跟着裴长清回裴府。

“我住原来的房间就好。”面对裴长清的提议,聂怀瑾万分拒绝。她可不要再和裴长清睡一起了。

“你从前的房间没收拾出来。”聂怀瑾转头看裴长清,看后者面上一片坦然。

“那我回家住。”聂怀瑾态度坚决。

“回来喝药。”裴长清充耳不闻,“药都拿回来了。”

“我可以自己熬的。”聂怀瑾言辞陈恳,“毕竟我每天的饭也是自己烧的。”

然后她就看见裴长清像是忍不住那样,笑了一下,“你做的饭是很好吃吗?”

“总要好过裴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聂怀瑾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你睡外间。”裴长清做出了让步,他的态度已经不容退让。

“等到时候有人告知老爷子,你自己去解释。”聂怀瑾看了他一眼,转头去收拾东西。

因为聂怀瑾搬过来,晚间的时候,裴长清与聂怀瑾平分了那张书桌。

裴长清斟酌他的事,聂怀瑾拿出谈未篱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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