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吗？”高杉看向她，她待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几个月，“啧”小卫将脸凑到高杉的脸前，“怎么舍不得老师走啊？”

“呵，不是”他看向另一边，小卫也不为难他毕竟马上要走啦。

坐在飞往地球的飞船上，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小卫不禁感叹春雨真是翻版酒厂啊，到处都是洞，这一趟她不仅在各个师团收买了耳目，甚至还和狮岭取得了联系，哎，阳光开朗大猫猫，看上去真的很好揉啊，真是完美的宠物……

宇宙里不知春秋，地球上此时已经到了梅雨的季节，燕子的羽毛被空气中的雨水浸湿变得沉重，它们在地空中飞行，掠过水，面时激起了一串波纹……

“嘎吱……”小卫推开私塾的门，今天是周六私塾里面没有人，她手里还提着从宇宙带回来的伴手礼，是专门要送给三叶的，这段时间她不在，课都是三叶帮忙上的，真的是帮了小卫大忙呢。

“去哪里了啊？”小卫正想关门身后传来一声轻呼“老师，等等！”

是版本奈绪，她手里也提着一份礼物，“老师你回来啦……”

这次的奈绪和上次那个狼狈的流浪者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衣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能够从她眼里看出疲惫，但是也能看出她对于未来的希望，她的生活好像回到正轨了。

“我开了一家新的家具店，就在街的那边，嘿嘿……”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生意还不错！”

“很好啊！”小卫真心为她感到高兴，从宇宙回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奈绪接着说：“歌舞伎町的人都很好，对我都很照顾，上个月暴动时我的店也没有受到损失……”

小卫打断了她的话“暴动，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也能发生暴动？”

奈绪点点头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小卫听。

“哇……”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精彩的事情啊，再在记忆里搜索一下，她确实听说过春雨第四师团的华佗被关押的消息，啧，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精彩啊……

送走奈绪后小卫一个人在花园里站了很久，雨没有继续下，阳光渐渐破开云层射了下来，“真是……”真是不错啊，四天王战争一场为了守护而爆发的战争，小卫一直担心银时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产生逃避与自毁的倾向，但是通过这件事情小卫觉得一切都在变好，银时有遇见很好很好的人，他们会带给他一段全新的美好的关系，“真好啊……”

“呀，小卫你回来了？”木门被推开三叶牵着小雪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狗秋子，她们的手里都提着几个大袋子，雪奈跑过来抱住了小卫，从上面往下看小卫能够看见小雪奈头顶上可爱的小涡“你们去干什么了呀？”

雪奈将手里的袋子高高举起，邀功似地对小卫说：“三叶老师说今天我们要做蛋糕和小饼干！”秋子在她脚边“汪汪”叫了几声仿佛是在符合小主人的话。

“那我可以加入你们嘛？”

“当然可以啊！”雪奈笑得很开心，噔噔蹬跑进厨房还不忘招呼小卫和三叶快点进去。

刚刚冲破云层的太阳照在雪奈与三叶的身上，仿佛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轻纱。

小卫眯着眼睛看向太阳，它很刺眼，但是也很暖和，梅雨的闷热已经过去，她也有遇见很好很好的人啊……

夜晚，初夏的庭院有夜虫鸣叫，空灵的声音比起教堂的唱诗班更为神圣……

花影在门上摇曳，它们要在春天的余韵中努力开放，在死亡之前的开放是最美丽最让人心惊的美丽。

小卫将瓶中的枯梅抽出，细细看了看扔出窗外，她从书架上抽了本书仔细看了起来。

初夏的植物疯长，庭院中的杂草长高了不少，有人走过时会发出沙沙声，脚步声很轻，在经过窗边时微微停了停，门被推开，门上的花影疯狂晃动，“你心情不好吗？”虚的手里还拿着那支枯梅枝，他今天没有戴那该死的面具，小卫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脸。

“呵……”小卫转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呃……”虚觉得好笑，走进门将一枝新鲜的白梅插进陶瓶，“你今天不开心？”

小卫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只有沙沙的翻书声，“啧”虚坐到小卫的床上，看起来还被气得不轻，而且罪魁祸首大概率就是他。

小卫睨了他一眼，虚能看得出她骂得很脏，“真不高兴啊，那我走了……”

说完真就起身离开，小卫连忙将书合上向他抛了过去，“滚呐，你个卖身的混蛋！”

书砸在虚的身上，但是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他已经被小卫的“卖身”两个字惊到了，他开始怀疑他的记忆，“卖身”，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卫，你在说什么？”

“呵”小卫赤着脚走到虚的身边，手指点在他的胸口，“你把血给了那些老东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有暗光在虚的眼底闪过，微笑又挂上了虚的嘴角，“你知道了？”

小卫盯着他的眼睛“对呀，我能感觉到，他们那些丑陋的皮囊下流动的是你的血！”

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们能够给我想要的东西，只要他们把这些东西给我我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你还想要什么？”小卫不理解，他到底还想要什么，钱、权、复仇？他有什么必须从那些老东西的手里才能得到？

小卫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双眼睛里饱含哀伤与仇恨，是刻苦的仇恨……

小卫低下头咽了口口水，她好像知道了，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了，那样事情确实只能从他们手里得到。

“卫，你可以和他们不一样”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不需要你和我一起，你可以等待下一批生命的降临。”

“混蛋……”小卫嗫嚅着嘴，在自己的床上坐下，她死死攥着袖子，抬头时虚在阴影处看她，“虚……”

“我不是虚，也不是吉田松阳，我称呼自己为恶鬼，当然你要是执意叫我虚那也可以。”男人靠着墙，身后是高大的影子。

小卫固执地看着他“不管你是谁，我都会阻止你的，我会的。”

“好啊，我很期待，这世界有两个人可能将我杀死，一个是声名在外的星海坊主神晃，一个就是你，我们的未婚妻，当然比起那个人我更希望死在你的怀里。”

指甲掐进手掌，小卫咬着嘴唇不想落入下风，“我一定会杀死你，我会让你躺在我的怀里奔赴黄泉比良坂，我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