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有到段倚梅开戏的这五日时间里,张祁仁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映着的就是他的未婚妻,名叫做赵皎仪,赵小姐。
照片上的女子静静的笑着,朱唇粉面,明眸皓齿,身着旗袍端庄大气。绕是照片是黑白的胶底,也盖不住她的倾城之色。
就连刘副官看见了,都说这位赵小姐是难得的绝色。连连说着张祁仁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懂得珍惜。
可是,照片上的人好看是好看,且又听说她还是去过学校念过书的,脾气还温和。
但是张祁仁想到这是一场带走了政治色彩的婚姻,心里就像是搁了一块儿石头,不舒服。
但若是换了平时,张祁仁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位女子,他张少帅还是会多看好几眼的。
不过,张祁仁眼睛看着照片上的女子,心里却想起了段老板宛若好女的面容,毕竟段老板也是他这么久来见过的比女子还好看的男子。
少帅托腮。这段老板的模样气质,怎么看也算是不输给这位赵小姐的啊。
“张祁仁,你就别想了,赵小姐这么好看,配得上您。”刘副官绕过了书桌,拍了拍他少帅的肩。
“没大没小......进门也不打声报告。”张祁仁颇带嫌弃的打开了刘副官的手。
刘副官小时候就陪着张祁仁一起长大念书,后来又陪着张祁仁一起出生入死,与其说是上下级关系,两个人更像是兄弟。
因而在私底下,张祁仁也一直将刘澄良当做自己的亲哥哥看待。
“你说......这段倚梅和这赵小姐哪个好看些。”
“呃......呵呵......“
这是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倒是把刘副官问懵了。在刘副官的心中,这两者,根本就是没有可比性的啊。
一个是戏曲名伶,一个是端庄的大小姐。一个是男子,一个又是女子,这怎么比啊。
哎,又是被张祁仁问懵的一天。
“嗯......天色也不早了,段老板的戏呢,过不了多久就开始了,您自己再看看段老板,不就知道了吗。”这个问题还是您自己解决。
说罢,张祁仁就披上衣服,别上枪,出发去戏楼了。
看着戏楼外的车水马龙。刘副官忍不住了说:“您搞戏楼抓匪这么一出,是不是在砸段老板的场子啊。“
“事急从权,我有什么办法。”
确确实实,段倚梅这北平第一名伶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
他一开戏,这些人就跟疯了似的来抢票。
看着人这么多,张祁仁也不可耐的皱起了眉头“等会儿若是太乱了,枪子儿不长眼,别伤了那段倚梅。”
早该想到了什么,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刘副官一直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到底做事还是心细。“早便就吩咐过了,还找了几个人保护他。”
不管怎么说,你找人家帮忙,哪有最后不仅砸了人场子,还让人受伤的道理。
待人都几乎进去完了,段倚梅已经开戏了,张祁仁才和刘副官进去。
但其它士兵,不怎么扎眼的,早就进去埋伏好了。
索性这段倚梅给张祁仁和刘副官安排了一个楼上的包厢。包厢的视野好,楼下看不清上边儿,可在这包厢内却将这下面的样子看的一清二楚。
待台上的戏曲之声响起了有一会儿了,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了。
突然“砰!砰!砰!”的几声枪响,打破了戏楼内的和谐场面。
刘副官也立马追了下去察看情况,看样子韩二虎等人已是完成了交接了。一时间台上台下乱做一锅粥。
张祁仁虽没有下去,但也在这乱象之中看着情况。手插在了兜里,看似轻松模样,可在兜中的手,却摸着半截枪。
一旦局势不利,或是有人发现了他,想搞偷袭,张祁仁也能立刻反应。
然则张祁仁一瞥,发现段倚梅还是宠辱不惊一般,自顾自的唱下去。
可真是不要命的,都这般的情况了,还在唱着戏。戏比天大,竟是这个道理?
待一刻钟后,刘副官回来告诉张祁仁已是成功捉拿,张祁仁这才慢悠悠的下了楼。
望向台上仍在唱戏的段倚梅,张祁仁鞠了一躬,装出一副有礼貌的严肃模样,以表歉意。说着“段老板,扰了您的场子,见谅。”
张祁仁说这话时,段倚梅也未尝给他一分眼色。台上的段倚梅仍是自顾自的唱着,哪怕台下的已经没有了听他唱曲的观众。
见了这幅场景,张少帅马上吩咐其余的士兵先带走韩二虎。这段倚梅不理他,可伤了他的面子,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索性台下人都走了,张祁仁也就近找了一桌坐下。听着段倚梅唱完这一出。
此时仿佛这偌大的戏楼只剩了段倚梅,张祁仁两人。
段倚梅台上的戏只为张祁仁一人而唱,段倚梅台上的衣袂翩翩,也只为给张祁仁一人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