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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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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失踪可是一件大事,更别提还是在一个国家皇室当中只有皇帝这么一个血脉的时候。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宫里,等着那位左相大人的反应。

只可惜之前各家安插在宫里的探子被拔了个干净,此时大家都是个睁眼瞎,半点儿消息都打听不到,只剩下早朝的时候还能见到云歇的面,可这人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那一张脸上是半点情绪都瞧不出来。

邵秋算是文武百官之中与云歇接触的最多的人了,因着他世家出身的身份,好像旁人都觉得他格外好说话一般,一股脑的跑来他这里问东问西。

林阙上位以来砍了不少人的脑袋,云歇掌权之后只多不少,所以没人敢直接过去问,这才都来找他。

邵秋眯起眼睛,像个狐狸一般,旁人来了就道:“啊?什么?竟然这样?我一点都不知呢。”

总之,一点消息都套不出来,一个个都是垂着头走的。

众人走后,邵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身进了书房,书桌前一白衣男子手中捧着书卷,阳光倾斜在他脸上也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正是云歇。

邵秋走过去,路过他身旁时故作不经意的模样扫了一眼,眸光一顿。

这人也没有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

这几日他们二人都在一起,昨晚云歇手中的诗集就是这一页,如今都晌午了,还是这一页。

邵秋摇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道:“如何,消息传来也有三日了,你可想好了?”

“人也派了,物也送了,能做的都做了。”云歇将诗集丢到一旁,“那个士兵如何?”

“进了刑部大牢,由王颂年亲自审问的,也派人去调查了他的生平,就是个普通的百姓,少时读过几年书,因此略识得几个字,所以那日守城的士兵才会将战报给他瞧。”

只是没想到他会嚷嚷出来。

一个国家的皇帝失踪了,还是在御驾亲征的时候,无论是为了军心还是朝局,那都是捂得严严实实才好,那个废物一嗓子叫出来,城门的人都知道了,统领知道事情不妙前去封口,可到底走漏的风声,短短三日,已经是满城风雨。

“旁人见了,只怕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他却还有胆子嚷嚷。”云歇眸光微冷,“我就不信他全然无辜。”

“云大人,失态了。”

邵秋盯着他的侧脸,语调平缓。

那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守城士兵而已,他们久于京中,根本就不认识前线传信用的战马,更何况那马儿浑身浴血,身上披着的军旗都认不出来字样了。

马匹闯入人群,为防百姓受伤,守城的士兵们才将那马射杀,而后才发现马身上带着的战报,找了一个识字的人查看,那人在受惊之下又惊叫出声。

是一个实在倒霉的巧合。

云歇是,关心则乱。

云歇闭眼,呼出一口浊气,不再出声。

邵秋道:“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士兵?”

“泄露军报,按律当斩。”

那士兵可怜,真是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儿女,嗷嗷待哺的人家,死了他一个,一家人也就没有盼头了,这些日子那些读书人们为了争论到底该如何处罚这个士兵,茶馆日日爆满。

如今这消息放出去,应该又会闹上一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就因为他当日那一嗓,军情泄露,军心散乱,不止与陈国的战场,如今整个宣国都笼罩在阴霾之下。

房琢紘连夜领了命令前去和聂良安交接,如今与陈国那次战场情况不明,还需有人安稳局势。

聂良安本事不显,可如今朝中无人,也只有他了。

邵秋得到了回答也不再多话,室内安静了半晌,他才终于悠悠开口:“你还有话要说。”

云歇垂眸不语。

邵秋继续道:“你想去边境,但是你不放心宣京,你并不完全信任我,准确的说是,你并不完全信任宣京的每一个人。”

关心则乱,无人可用。

“云大人,心急如焚了吧。”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云歇并没有抬眸,轻轻摩擦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陛下走前,让我留守宣京,这是皇命。”

“你云歇就不是一个听话的。”

云歇斜他一眼,邵秋离开捂嘴表示安静,笑眯眯的不说话。

“我不觉得林阙会有事。”云歇道。

林阙这个人,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林阙写出来的第一个字,提剑打出的第一个剑招,全都是他教的。

云歇信他。

“云大人呐……”邵秋一只手托着下巴,轻声道:“担心和信任是不搭边儿的,我瞧的出来,你也别在我面前演了,好吗?把你袖子中的药拿出来吧。”

云歇不懂。

邵秋嚷道:“你别当我是个傻子,你来了我这里三天,这三天你袖子中日日都藏着丹药,就琢磨着什么时候让我吃吧。”

邵秋这一年多来是跟东宫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是白混的,他也知道了太子幕僚中有一个叫楚老鬼的人,玩毒玩蛊都是一把好手。

若是无法全凭感情而达到信任,那就拿捏对方的性命好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保证我自愿。”邵秋起身走过去,自己伸手去摸他的袖子,“不过也就这一次,若是再来一次,你还不信我,我就要造反了。”

云歇冷着脸将他按回凳子上,“你这腿还是少走几步为好。”

邵秋顺着他的力道坐下,仰头等着他的选择。

面前的青年人微敛着眉,阳光落在睫毛上,打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瞬息间,云歇伸出手,从衣袖中掏出了巴掌大的瓷瓶,从中倒出了一枚有半个小拇指甲那么大的紫黑色丹药,以极快的速度塞进邵秋的嘴中。

不等邵秋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茶水递到嘴边,不容拒绝的灌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通顺。

“咳咳……”

云歇动作太快,邵秋还是不可避免的呛到了,他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着唇边溢出的茶水,哑声道:“你个泼皮!我还以为我说了这么一番话,你还能良心发现给我信任呢。”

“语言是换不来信任的。”

清晨,

一辆最普通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京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城墙之上,青衣小厮推着以为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远远的望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远方。

竹声弯腰低声道:“公子,如今宣京都空了,咱们要不要……哎呦!”

竹声瞬间直起身子来,捂着自己被狠掐了一下的侧脸,满眼委屈,“公子,你干嘛呀!”

“祸从口出,仔细你的舌头。”

“……可是从前公子不也说过,要推了林家自己上吗?”竹声捂着侧脸,嘟囔道。

“如今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林了。”

“我不明白,”竹声小声道:“公子是因为先前左相大人给您喂的药吗?可是咱们府里的徐老先生不是说那药没有什么作用吗?”

邵秋腿疾多年,邵家自然是对这位长孙极其上心的,许多年来也请了不少有名的医者,虽都比不上南山先生,却也都是一方名医。

这位徐老先生便是其中一位,云歇前脚刚出邵府,后脚竹声就拉着徐老先生过来诊脉,虽然徐老先生当时说其中没什么古怪,只是世上奇药千千万,竹声虽信任这位大夫,心中却也不是半点疑虑都没有。

竹声说完就又生气了,“左相也真是,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给人喂了要命的药,还要人为他死心塌地的办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邵秋沉声道:“闭嘴!”

竹声终于悻悻闭上嘴巴。

邵秋目光投向马车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笑容。

云歇万般失态,只因四个字——关心则乱。

那厮嘴上满是江山稳固,权势地位,将皇帝那溢出的情意视而不见,每日都好似是这天下最薄情的郎君的模样,只是当局者迷,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情谊了。

若真一世平安顺遂,那这两人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情义君臣了。

可偏偏生逢乱世,一不小心就是要丢了姓名的,若是真要那日日相伴的人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云歇还能淡定么?

就像云歇说的,林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文治武功都是拿的出手的,他信任他的本事,觉得他此战会胜,可是万一呢?

万一敌方有什么不显山不漏水的厉害人?

万一林阙一不小心?

有许许多多的万一,云歇敢赌么?

应该是敢的,却也是怕的。

林阙收回视线,拍了拍竹声的手,“回吧,还有许多公文等着处理呢。”

此番守好宣京,稳定后方,这一遭过后,才是真真正正的成了皇帝亲信,天子近臣。

城外,马车内。

云歇怀中抱着暖炉,整个人窝在柔软的皮毛里,懒懒道:“此番行动是某私心,先生不必随我来的。”

“呸。”南山先生闭目养神,眼皮子都没动弹一下,却啐了他一口,“你这后生将老婆子的药箱都收拾好了,还说什么不必,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东西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先生多虑了。”

南山先生道:“不就是去寻你那个皇帝情郎吗,还什么私心私心的遮遮掩掩,何必呢。”

“你也不必驳我。”南山先生在云歇开口之前凉凉道:“说了老婆子我大半辈子什么东西没见过,两个毛头小子玩的拉拉扯扯的招数,着实没意思的很,再说你那身子骨,我这几个月点灯熬油的查医术,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死在外边了,想让我白忙活不成?”

眼见她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云歇连忙开口:“省的了,多谢先生。”

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没见过她说这么多话,今天可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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