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斑?
这么说这鬼还不是单纯的鬼,而是操纵着一具尸体在活动?
难怪跟保安接触下来没感觉到鬼气溢散,原来是被尸体给隔绝了。
谢录时想到自己刚刚和一具尸体靠那么近,后背瞬间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坐立难安的开始往封契的方向挪动,企图离旁边可能也是一具尸体的厨师远一点。
挪到几乎和封契紧贴在一起,他才安份下来,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尸斑的?”
迟迟没听到封契的回应,谢录时后知后觉,转头便撞入一双幽深平静的眸子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双眼睛像深不可测的黑洞,吸魂夺魄、渗人无比。
只对视了不到三秒,谢录时就恍若无事发生的率先挪开视线,镇定的转移话题,“203的厕所马桶里有女鬼,保安说李娜惨死在厕所,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凶杀现场,找个机会再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隐藏的线索。”
“你遇到鬼了?”
这个问题让谢录时立马回忆起在厕所被女鬼头发缠住手时,那种滑腻阴冷刺骨的恶心感,“遇到了,从厕所里钻出来的,为了对付她,我耗费了一张高级防护符,高级桃木剑也损坏了三分之一。”
顿了顿,极其无语的说:“还没能触发任务,亏大了。”
触发任务这方面他是真的黑,那么明显的能触发任务的局面,居然一个任务都没能触发。
封契微怔,眉头微拧,“你这个身份应该跟李娜的死有很大关系。”
谢录时点头,“我猜到了,不然不会是我遭遇开局杀。”
虽然他们才经历了一个副本就被彻底困在游戏里,但根据内测玩家们透露出来的信息得知,惊悚迷宫这游戏中的开局杀,并不是随机挑选一个幸运玩家,而是有目的进行挑选,是危机也是提示。
就比如此刻,遭遇了开局杀的谢录时已经知道自己是鬼的重点目标,这说明他在这次副本中扮演着某个重要角色,完全可以将自己作为突破口去寻找线索。
“只要找到我的身份信息,应该就能拼凑出这次副本的大致剧情。”
“嗯,你小心,尽量别单独行动。”
“富贵险中求——”注意到保安目光的谢录时选择暂时从心,“咳,肯定不会单独行动,那你别嫌我之后一直跟着你,哥!”
“……哥?”
注意到封契那一刹那的茫然,谢录时险些乐出声,胳膊肘顶了顶他,忍着笑,“你现在的身份不就是我哥吗?对吧,哥?哥哥?”
“……”
事实的确是这样没错,可这称呼似乎过于亲密了。上个副本冒头过无数次将这人嘴巴塞起来的念头再次出现,封契面无表情的将其压下,连让他闭嘴都懒得说了。
说了也不会听。
而且他怀疑越让闭嘴,这张嘴越会叭叭哥哥这称呼叭叭个没完。
果然没能得到封契情绪反馈,谢录时也就没有再揪着哥哥这个词逗他了,恢复正经,“你触发找出真凶的支线任务了吗?”
“嗯。”
谢录时想想也是,刚刚保安又说了一遍真凶的事,就算之前没能触发找出真凶的支线任务,刚刚也必然触发了。
他点点头,“还行,刚进来不到一个小时,能触发一个支线任务也不错了。”
“嗯。”
谢录时没在意封契的冷淡,经过上个副本的相处,也对封契的性格有了些了解,知道他现在这种反应都是正常的,不是不想交流,而是觉得一个嗯就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后面应该有较为安全的搜线索时间吧?”
“大概有。”
因无法在面板上的聊天频道交流的缘故,避免被其他人听到说话内容,两人只能胳膊挨着胳膊,肩膀蹭着肩膀,头抵着头的低声交流。这般亲密的姿态,引来好几人的频频侧目。
谢录时的脸被封契那轻轻的呼吸拂过,莫名觉得痒到不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挠了挠。
封契在他抬手时就抬头拉开了距离,这一退开便跟对面那瘦小男人对上了视线。
拿着筷子面色难看到极点的瘦小男人扯出牵强的笑,哆哆嗦嗦出声邀请,“我面前这盘肉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们要跟我一起吃吗?”
‘滴’
【支线任务:共进晚餐。】
“好。”
谢录时先是侧头看了封契一眼,才看向对面瘦小男人,发出不甘心的低语,“我之前又是喊他来吃饭,又是帮他清理马桶,他怎么就不给我触发个任务?”
结果封契就只是跟他对视了一眼,就连带着所有玩家一起触发了共进晚餐的支线任务!
难道这就是欧皇的世界吗?
封契冷静分析,“你应该没碰到触发任务的关键点。”
谢录时沉痛点头,默默看着瘦小男人面前散发着香味的一盘子肉,支线任务都触发了,那肉要是没问题,他把头拧下来给鬼当球踢!
瘦小男人明显对封契接受了自己邀请的行为很激动,忙不迭夹了一筷子肉送到封契盘子里,脸上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诡异神情,出声催促,“快吃吧。”
又热情的把盘子往其他人面前递,看到众人都夹了肉,脸上头一次的出现了满足笑容。
明知道有问题却不得不吃,隐藏在其中的玩家们很难受,却又只能被任务牵着鼻子走。
买了道具后他们剩下的寿命已经不多了,如果这个副本不能多完成一些任务,就算完成主线任务平安回到休息处,赚到的寿命恐怕也就刚好只够活到下个副本的主线任务结束,也许还可以买点低级道具,可在副本里随时会遭遇鬼怪袭击,低级道具根本不顶用。
想在这该死的游戏里活下去,只能想办法触发更多的支线任务,拿命去赌。
安静了一会的保安见众人都夹了肉,发出一道短促的冷笑,嘲讽道:“江莫夹的肉你们也敢吃,看来是真不怕他给你们下毒啊。”
这是暗示他之前下过毒?
谢录时看了眼瞬间紧张起来的瘦小男人,原来叫江莫。他笑了笑,“不至于。”说罢将肉塞进嘴里,差点没被腐烂发酸的味道给恶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