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金鸣清楚是自己体内的毒在影响愈合速度,但他还是故意朝对方卖惨:“这几天可疼死我了,睡也睡不好。”
“我会帮你再加一味药,让你伤口更快愈合,只是这几天你就不要再用右手了。”沈言提醒道。
“不用右手那我怎么吃东西?”金鸣有些苦恼。
沈言看了一眼金鸣左手上的鱼便说道:“像你现在一样用左手。”
“可是左手哪有右手灵活?”金鸣撇了撇嘴,便又说道:“要不沈御医你喂我呗。”
“许护卫和你相熟,我想让他照顾你更合适。”沈言拒道。
“是啊,头,还是让我来照顾你吧。”一旁的许直听后立刻点头附和。
金鸣瞪了许直一眼:“就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哪有沈御医心细。”
“头,那对你我肯定尽心尽力,哪敢马虎?”许直说的一脸诚恳。
金鸣抬眸凝视着许直,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充满了想刀人的冲动。
许直见自家头儿的死亡凝视,立马识趣:“沈御医我想了想还是你来吧,我这个人粗心的很。”
沈言见许直这幅模样,看来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对了,沈御医,你会用剑吗?”金鸣吃完手中的烤鱼心满意足的问道。
“会一点。”沈言点了点头。
“这样啊,耍个剑我看看。”金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沈言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拿过一旁的长剑站在原地摆了一套剑式。
但沈言的剑招生硬又笨拙,就像是学走路的孩子,掌握不了自己的四肢,毫无美感可言。
金鸣看的两眼一黑,心里不由暗自咒骂:“妈蛋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沈言比划了半柱香的时间,金鸣终于忍不下去开口叫停:“行了。”
沈言收起长剑,眼中第一次透露出迷茫。
金鸣起身叹了口气:“以你这武功,我们怕是到不了永安了,可惜了,醉仙楼的菜我还没吃够呢。”
沈言收起剑没有说话,只是眉头有些微皱。
金鸣见沈言没有说话,想是自己把话说的太重了,便拍了拍拍沈言的肩膀以示鼓励:“其实你也不用灰心,你虽然资质差了点,但是勤能补拙,只要你勤加苦练简单的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随后便又将手中的银剑递给沈言:“这把剑就送你了,回去好好练练。”
金鸣的这把长剑银光生亮,剑柄处刻有精致的祥云图纹,剑身轻薄锋利,散发着危险的寒意。
“这把剑太贵重了,金护卫还是自己留着吧。”沈言摇了摇头拒道。
金鸣将剑往沈言怀里一扔,毫不在意道:“不就一把剑嘛,你拿着便是!”
“在下收受不起。”沈言再次拒绝。
“你真的不要?”金鸣见沈言如此不领情,不免来了气,他现在真恨不得把沈言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石头。
“这么贵重的东西,金护卫还是自己留着好。”沈言说着把剑还给了金鸣。
“行,不要拉倒!”金鸣见了也不再勉强,他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
大家见了都识趣的当无事发生,毕竟只要自己头和沈御医在一起这种事便经常发生,他们已见怪不怪。
永安城,寝宫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半躺龙床上,老人脸色苍白,面容枯骨,整个人就像是要快凋零的干树,可老人的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让人不敢直视,而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川国的皇帝--容恒。
“有老六的消息了吗?”容恒转过头,朝一旁身形健壮的男子问道。
“父皇,暂时还没有六弟的下落。”回话的男子叫容海,是川国的大皇子。
容恒听后开始不悦:“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父皇,儿臣已经派出大量人手去查探了,相信一定能找到六弟。”容海赶忙解释道。
听到容海的话容恒眼中并没有放下忧虑: “但愿如此。”
“陛下,该喝药了。”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太监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放下吧。”容恒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将药放到一旁。
“高公公,我来吧。”容海见是自己表现的大好机会,便一把抢过了碗。
“殿下,往常都是老奴伺候皇上喝药,还是让老奴来吧。 ”高公公看出容海的心思,想要阻止。
“高公公,父皇生病,我身为儿子也应当尽一份孝心,就让我我来吧。”容海说着便将碗端到了自己父亲面前。
但这药还没送到容恒嘴边,容恒便突然咳嗽起来,随后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溅到容海脸上,容海吓得脸色比自己父亲还要苍白,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还是一旁的高公公率先反应过来,急慌慌喊道:“来人,快传太医。”
刚踏入寝宫大门的容合听到殿内慌乱的声音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进来,便看见一群人慌作一团,自己的大哥容海则呆愣在原地。
“高公公,怎么了?”容合走上前问道。
“二殿下你来了,陛下他突然吐血,现在已经昏厥了。”高公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容合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父亲,朝身后的人吩咐道:“太医过来需要时间,还有没有药,先把药给父皇喂进去。”
“还剩下一点药在御膳房,我这就让人端来。”高公公听了连忙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取药。
“你们两个把地上的碎碗收拾一下,你去派人让其他皇子进宫,你带大殿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另外,等下如果有嫔妃过来,先让她们去偏殿等着,等太医诊断完再说。”容合镇定自若地吩咐道,寝宫内顿时没有了刚才慌乱的气息。
不一会儿,小太监便端着药走了进来,容合将自己父亲身子扶正后拿过药碗试图将汤药喂进自己父亲嘴里,可药刚进嘴便流了出来,容合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掰开自己父亲的嘴,将汤药断断续续灌下,大概灌了七八次汤药才才见底,容合放下药碗,用手擦了擦自己父亲嘴角残留的药渍和血渍,帮对方盖好被子后便守在一旁观察着自己父亲的脸色,见自己父亲脸色有所转好,容稷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时,太医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一进门便弯腰行礼道:“微臣参见二殿下!”
“免礼,张太医快看看父皇怎么样了。”容合挥了挥手,对着太医示意道。
“是。”太医应了一句,立马放下药箱走到容恒身前,替容恒把脉。
而在这段时间,容海也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了,容宴和容城也赶到了寝宫。
张太医把完脉,叹了口气起身看向大家:“几位殿下,陛下长年劳累,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想必最近忧思过重,病情恶化,所以才会吐血晕厥,大家切莫再让任何事影响陛下心情了,如果病情再度恶化微臣怕是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还请张太医开药。”容合听后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川国的风雨怕是提前要来了。
张太医开完药后,容合为了不影响父皇休息便把几个带到了别处:“大哥,三弟,四弟,你们都听到张太医的话了,父皇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想将父皇的生活起居都交由高公公全权负责,一天的探视时间为一个时辰,见到父皇后不许谈论任何让父皇忧心的事,直到父皇病情好转为止,大家觉得如何?”
容合的话一说完,大家便陷入了沉寂,直到容宴开了口:“我没意见。”
“大哥,三弟,你们呢?”容合等待两人的回答。
“我没意见,但是父皇已经无法处理政务了,我看政务就交由我处理好了,二弟你们好好陪父皇即可。”容海自信满满的说道。
容宴找了个位置落坐,单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姿态从容:“父皇看到我就生气,我就不去刺激父皇了,大哥你一个人处理政务太劳累了,还是让我们来帮你吧。”
容海打量了容宴一眼:“三弟,你长年流恋风月之地,又在府中豢养男宠姬妾才惹的父皇不快,你看你现在阳亏的厉害,动不动就想休息,就不要想着政务了,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体调养好,免得到时候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容宴不以为意,笑道:“大哥,你府中美人虽然没有我的多,可也不少,但一直无所出,实在是让人惋惜,听说五个月前被你贬出府的那个美人,如今是别人的小妾,不到三个月便有喜了,现张太医还未走远,如果你有隐疾,可找他瞧瞧,我绝不会对外人说。”
“容宴你……”容海被容宴气的脸上青筋暴起,却又无力反驳。
容城见容海说不过对方,便打算帮一把:“三哥,此言差矣,皇嫂身子薄弱,一直未能有孕,大哥对皇嫂情深义重,曾向皇嫂承诺,长子只能是皇嫂所出,因此大哥才一直未让其他嫔妃生育。”
“哦,这么说大哥是我误会你了,你对皇嫂可真是一片深情啊。”容合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这话骗骗别人还行,当真骗得了自己吗?谁不知道这容海娶那所谓的皇嫂只是为了对方的家族势力,但现在因为无所出,私下两人都要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