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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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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安在见到蓝茵的那一刻也怔住了。

“蓝茵?”他十分意外。

“寻安哥,你……”蓝茵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哑然。

昏暗的光线把男人优越的轮廓勾勒完整,今天的苏寻安没有戴眼镜,看起来像个帅气温和的大哥哥,没有往日那样明显的距离感。

“你先下来。”苏寻安提醒道。

蓝茵这才发现,她的一只脚还站在舞池边缘的台阶上。

此时,舞台上的DJ又切换了一首歌曲,连同灯光也变得更加凌乱刺眼,蓝茵看向苏寻安的时候,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些什么,但环境太过昏暗嘈杂,她没听清。

“寻安哥,你刚刚说什么?”蓝茵追问道。

苏寻安顿了顿,然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走吧,先出去。”

于是,蓝茵乖乖地跟在苏寻安的身后,从拥挤的人群中钻出来,走上了一条狭窄的过道,最后在过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绿色的楼梯标志。

蓝茵正要搭手上去推门,可当她用力推的时候,才发现这门竟然沉得推不动。

就在她再次蓄力推门的时候,下一秒,这门竟然很轻松地打开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苏寻安在身后推的门。

蓝茵身材娇小,一侧身就从门缝里钻进去了,转头一看,随着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关上之时,苏寻安也进来了。

仅仅一门之隔,外头是昏暗嘈杂、人声鼎沸,里头竟然是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此时,少女与眼前清俊的青年独处同一空间,虽说过去也有,但当下好似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沉默之际,蓝茵急切地想找些话和他说。

“寻安哥……”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而后,又同时噤声。

苏寻安轻抿了一下薄唇,道:“你先说吧……”

本来就是到处找话题聊的,一下让蓝茵说,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见,她抬起手搓了搓鼻尖,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寻安哥,你是跟朋友一起来喝酒吗?”

“不是,”苏寻安回答得很快,“我一个人来。”

“一个人?”蓝茵眼前闪过一丝诧异。

本来一个随意客套的话题,她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平时也会,额,我是说,”蓝茵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平时也喜欢一个人出来喝酒吗?”

“不是,”苏寻安说着,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今天很烦躁,所以才出来的。”

“因为什么……?”蓝茵试探着问道。

她想,能让苏寻安烦躁的事情,大概是实验或者是课题的进度吧。

“处理了一些家里的事情。”苏寻安避重就轻地说道,显然他并不想多提及家里人。

可光是这一句,蓝茵忽然记起,大约一周前,苏寻安一整天都没有回她消息的那一次,他说实在前往温哥华的飞机上,而且他还说了是“回家”——

莫非,苏寻安现在是刚刚从返程的飞机上下来?!

思及此,蓝茵下意识抬眼看了看男人,只见他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似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什么来。

“你在想什么?”苏寻安问道。

在蓝茵的印象里,苏寻安从来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寻安哥,你、你是不是……”蓝茵顿了顿,在权衡到底要不要说,但最后,她还是说出了口,“刚刚从国外回来?”

闻言,苏寻安的眼前闪过诧异,可嘴上他已经应了下来:“嗯。”

“你呢?”苏寻安转而问她。

“今天是最后一次见习了,我们组出来聚餐。”蓝茵如实回答。

闻言,她好像听到眼前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说:“这么吵的地方,怎么聚餐?”

“对,我也觉得,但这个地方是大家商量选出来的。”蓝茵解释道。

苏寻安点点头,当他抬起眼皮再次看向蓝茵的时候,眼神里好似泛起了一丝波澜,他问:“要不要出去?”

“啊?”

“我说,”苏寻安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带你出去。”

蓝茵反应了片刻,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平日里都是她主动找的苏寻安,这还是第一次苏寻安主动问她——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即便那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她还是会恍惚,还是会觉得像做梦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苏寻安见她呆呆的、没有回答,忽然噗嗤一笑:“傻了?”

“啊?”

“喝酒了?”苏寻安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弓下身子,“喝醉了?”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匆匆一眼,蓝茵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同耳根一片都隐隐发烫。

苏寻安头一回凑如此近去看她,让她的目光不知该看向哪里。

而后,男人眼里的笑意越发浓烈,略低的嗓音好似比任何一种酒都来得醇厚醉人。

“看来是真喝醉了,”苏寻安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脸都红了。”

“我没有!”蓝茵捉急着反驳。

她忽然想到方才苏寻安的问题她还没回答,连忙说道:“你刚刚说出去走走,所以……是去哪里走走?”

苏寻安见她急红了脸,也不打算再逗她了,只见男人缓缓站直身子,又问:“来我家看猫吗?”

“那只缅因猫。”苏寻安又补了一句。

“去。”蓝茵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这个跨越了大半年的承诺,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今天晚上兑现了。

-

苏寻安带着她从小酒吧的后门离开。

一出门,就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并排列坐在车的后座,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苏寻安上车之后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就再没说什么话了。

蓝茵佯装看着窗外的夜景,但心思全在旁边坐着的那个人身上,玻璃车窗偶尔会反射映照出男人俊朗的面容,但也是转瞬即逝,很快,又被窗外五光十色的幻影取代。

忽然,车窗划过一道斜侧的水渍,而后水渍越来越密集,在车窗上凝集成滴,窗外的行人纷纷撑起雨伞,蓝茵看向前方的时候,发现雨刮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一摆一摆地动着了。

南城的雨总是很随性,说下就下,说停就停,即便是在这座城市呆了快二十年的蓝茵,也琢磨不透这天气。

尤其是下雨的晚上,起雾会特别严重,此时的出租车驶上了高架桥,可放眼望去,就好像包裹在雾中,夹杂着轻雨的响声,迷蒙又梦幻。

车内的电台广播应着雨声响起,声音很小,但不说话的时候能听得很清楚——

“南城今夜小雨,晚上出行的朋友要多注意了,现在由我们FM50广播为大家带来一首《love in the rain》,希望大家喜欢……”

小提琴悠扬的前奏响起,与窗外的雨声相衬,特别应景。

这是一首英文情歌,而此时出租车的后座,是满怀情愫的少女,还有她暗恋已久的青年。

“love you for a long time but you don't know……”

“So, would you love me too? Would you love me too……”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蓝茵总觉得这首歌总能不偏不倚地道她的心声,把她对苏寻安的喜欢、对他的追逐,一一诉说。

听到后面,她一阵心虚,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的人,发现苏寻安竟然也在很认真地听歌。

这让蓝茵不由陷入沉思,他听的时候会在想什么呢,他会想到她吗,亦或是在想别人……

就在这时,忽然,蓝茵的手机没来由地震动了一下,瞬间把她从迷茫的思绪中抽离,她翻开一看,不由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宇希:蓝茵,你去哪里了?

-宇希:他们说你去舞池了,但我刚刚在那儿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你?

-宇希:你还好吗?

宇希一连三条消息,让她迎接不暇,蓝茵忽然有些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交代一声,估计助理和小杜他们也在找她。

蓝茵赶忙编辑消息回复他。

-蓝小茵:不好意思啊,我在酒吧里面呆着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下一秒手机就来了新消息,宇希几乎是秒回。

-宇希:你回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啊~

-蓝小茵:不用麻烦了,你们玩得开心~

两人就这样来回拉扯了好几条消息,苏寻安不经意地瞥向蓝茵那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在与一个明显看起来是男生的头像,在互发消息。

其实苏寻安本意并不是要偷看蓝茵的消息,只是身高优势,随意一瞥,就看到了。

“给男朋友发消息吗?”安静的车内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又清冷的声音。

蓝茵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看向苏寻安那边。

两人四目相接。

“不、不是男朋友。”蓝茵忙着解释,“就是一起见习的普通同学而已,助理他们在找我,所以我解释一下我先出来了。”

她一下说了很多,可对上苏寻安的眼神时,总觉得一阵心虚,有种在强行解释的错觉。

“哦,不是男朋友……”苏寻安故意拉长语调,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在蓝茵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苏寻安又幽幽问道:“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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