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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相看两厌和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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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种猜想,小黑在法宗囚禁师父还不走漏风声根本不可能办到。

再者,师父也绝不会留一只别有祸心为害猫土的猫在身边,还托付他法宗。

古阳没说谎,十四年前师父曾向他告别。

无情的指节敲击着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混沌,怎么会出现在昆仑山?

师父曾说,昆仑山居高临下俯瞰猫土,监控着整个猫土的混沌,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被混沌入侵呢?

或许,您,我名义上的师公,是我的朋友,只不过也是我的敌人。

——十四年前

扶桑镇府衙,夜色微凉,清风徐来。

公文已毕,无情吹灭烛火,起身准备就寝,忽然一道光出现在他面前。

无情很是惊讶,“这力量是……”他伸手点了一下,光芒将他带走。

山崖上,一道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沐浴在清冷月辉之下,风吹动斗篷发出猎猎声响,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被风吹倒。

可她站在风中定如山,“师父,您是何时来的猫土?”

锦韵转过身来看着身穿官袍的无情,想起小时候的他,不禁感慨,“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还记得我向廉则索要徒弟的时候。”

无情看着眉宇间忧愁不散的师父,“师父,您为何事烦心?弟子不才,但也可以为您效力一二。”

锦韵没有回答无情,看着循规蹈矩的弟子,反而笑道,“不过几年,你又被廉则那家伙带了回去。小小年纪,学他板着脸做什么。”

这话锦韵总说,无情也听惯了,偶尔改一下逗师父开心,本性是改不了的。

“无情,我们该说再见了。”

“什么?”无情不明所以,“再见?”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锦韵眼中充满忧伤,“尽管我再不舍,也变不了命数。”

“师父。”无情心下慌乱,“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韵眼中闪着泪光,“无情,我从失败中得到一个教训,消灭某种存在不能只靠一代人或者一个人。”

“来,你拿着这个。”

无情双手接过,红绳上串着一个猫爪,上面刻着“无情”二字,“有此物的猫都是与我意志同一的徒弟,孩子,你的路,绝不孤独。”

无情抬头忽然发现师父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她已经老了,师父喜欢打闹以致于很多时候他忽视了师父的年纪,“师父。”

“哭什么?”锦韵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无情,为师还有许多事拜托你,一样是这枚令牌。”

“这是……”无情接过黄灿灿的令牌,“这里面的力量是,是您的韵力。”

“不错,这是我炼制的法器,你好好使用它。”

无情并没有收起来反而是递回去,“无情将来有黑金令,此物师父还是送给别的师弟师妹吧。”

锦韵笑起来,眉眼柔软,“看起来你很有信心把廉则踹下去,很好。”

无情是很自信,“宗内众弟子中可胜无情者,寥寥无几。宗主之位,无情势在必得。”

锦韵拍了拍无情的肩膀,“好,廉则将来会给你黑金令。那这黄金令你更得拿着,我可不能被廉则比下去。你其他师弟师妹自有别的东西,我从不偏心。”

无情听着锦韵温柔和缓中透着疲惫和忧郁的声音,很想帮她做些什么,“您还需要弟子做什么?”

锦韵看着面前的青年,不知想起什么眸中闪过悲痛,她挥手一座石像出现。

无情看着怪异的无头猫石像,“这是什么?”

“他叫刑天。”锦韵想了一下,“算是一件法器吧,注入你的韵力唤醒他。”

“得令。”无情上前,待到他付出一半韵力之后,石像表面出现裂纹,沉睡的战士复苏。

他身上散发着判宗韵力,一道韵力回到无情体内,“韵力又回来了。”

刑天站起来,空洞的眼睛盯着无情,醒神聚焦之后向他跪拜,“刑天参见主人。”

无情回身看向锦韵,“师父,他这是……”

“他只忠于你,听你号令,我希望他守在你身边,护卫你左右。”

无情哭笑不得,“师父,以弟子的功力无需保护。”

可锦韵的神情,无情看不明白,“师父,您怎么一副我会死的样子?”

锦韵轻声斥责,“瞎说什么晦气话,真是不吉利。我的徒儿,当是长命百岁。”

师父变了,她从前不忌讳这些。

“还有一样,只是现在无法交于你,那是十二种力量,我会给你七份,届时你自行安排。或用或藏,皆由你。只是不要让它们全都回到昆仑山,尤其是阴霾山谷。但也无需太过苛责,你只需藏好一枚足矣。十二不聚,本形不显。”

“弟子谨记。”

锦韵抬头看了眼天色,如同冬日暖阳一般温厚的眼眸关怀地看着无情,“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好好照顾自己。”

“师父,是黯要来了吗,为何您心事重重?”无情不问清缘由心难安。

锦韵转身走到崖边,望着灯火渐歇的村镇,她眸光流转,“黯不会再出现在猫土。”

她信念坚定,“我绝不允许他降临猫土。”

看来,黯确实要来了,“师父,无情可以帮你。”

锦韵微笑着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星光,“孩子,你已经帮了我,你正在帮我。刑天,不止是护卫。或许有一天,他会打开一扇门。那时,便是卧榻之侧肃清之日。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带着他,铲除猫土心头之患。”

“师父——”

“别伤心,无情。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只要你记得我,我就还活着。”

锦韵化作流光离开,既然这孩子不舍得,那便由她来舍。

“师父——”

绝影和醉岚一来到公堂就看到坐在公案后一动不动,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师父。

二猫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醉岚:师父怎么了?

绝影起了坏心思,他摇摇头:不知道啊,不会死了吧?

醉岚举起拳头怒目而视,闭上你的臭嘴!

绝影装作害怕张开扇子挡着,对着无情轻声唤道,“师父。”

无情毫无反应,醉岚见状担心不已,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又恐慌地向无情的鼻尖下伸手。

绝影打了个哈欠,准备好看热闹。

感到十分微弱的呼吸,醉岚眼泪瞬间流下来,她正要喊就见无情眼珠一转。

醉岚:……

无情好奇地问醉岚,“你在做什么?”

醉岚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哭,“喵呜呜……”

面对大哭的醉岚,无情摸不着头脑,他可不会哄猫,于是看向绝影,愣着干什么?

绝影两手一摊,“看我干嘛?您惹哭的,自己的事自己干。嗷!”

无情一令牌扔了过去,“没大没小,日常找揍!”

旁边这个哭的弟子怎么办,无情温柔地笑起来,“醉岚,别哭了。”

绝影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师父,你好可怕。”

无情杀猫的目光看向绝影,“不帮忙别捣乱。”

醉岚哭够了,终于停下来没好气地对着师父发泄不满,“师父,您能不能别吓猫?吓死我了。”

绝影悠然然地走到醉岚身旁,闭着一只眼笑得散漫,“不知道吧,师父睁眼睡觉。”

“喵呜!撒手!”绝影发出刺耳尖叫。

无情捂着遭受暴击的耳朵,他造的这是什么孽?

醉岚不仅没松开,另一只爪子也拽上绝影的耳朵,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下手也真的没分寸,“那你不早说?啊!”

她以为师父真的……

绝影摁在她手腕上的穴位救出耳朵,双目通红地捂着头顶。

醉岚看着眼睛红润还有泪光闪的绝影,竟然突然觉得,“你这样怪好看的。”

绝影惊呆住了,“你是猫吗?”

他怒视醉岚,不解风情地发火,“你那么用力,我耳朵疼死了,你说我好看,你有良心吗?”

醉岚不占理,心虚道,“我……我是在夸你。”

“我谢谢你哈。”绝影揉着耳朵生气地离开了。

醉岚无助地看向无情想让他帮忙,背景板无情看回去问她,“怎么?”

醉岚见无情无动于衷,出言埋怨,“师父,您别看戏啊,这都是您惹的祸。”

无情站起身来理理衣襟,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与本官无关。”

“什么和您无关,都是因为你,现在好了,猫生我气了,您说怎么办?”醉岚有些苦恼,她刚才情绪上头,确实很过分,都把绝影弄哭了。

“哎,这有何难,你去哄哄不就行了。”

“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绝影什么脾气您不知道,我怎么哄嘛?”绝影脾气一向很好,天天乐乐呵呵,可他生起气来也是真的很难搞。

“那是你的事,自己想办法。”

“师父,您不能这样。”醉岚拽着无情的袖角哀求他,“您帮帮我吧,求求您了,师父。”

无情拍了拍徒弟的脑袋,“好好道个歉,他一定会原谅你,我保证。”

“那要是不会呢?”醉岚撇嘴,“您得负责啊。”

无情认真地敷衍,“好。”

得到无情的许诺,醉岚才放心,她很不想和绝影闹掰,临走之前,“对了,师父,您睡觉的习惯改改,怪吓猫的。”

这一个个的,怎么天天目无尊长。

石心找来了药喂给循序,他的情况渐渐稳定。

黎明,石心正要离开时听到循序的声音,“多谢石心大人相救。”

“你醒了。”

循序也没想到自己还活着,“只是不知是大人想循序活,还是宗主大人?”

“重要吗?”石心看着虚弱的循序费劲地坐起来问她,“难道不重要吗?石心大人,您也不想看到猫土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石心径直打断他,“你不是我,不要理所当然地认为。”

循序现在晕晕沉沉,头痛发作,可他顾不得,“难道判宗真的要背叛十二宗吗?您真的不为判宗弟子想想吗?循序不知判大人想做什么,可您总不能置众弟子性命于……”

“啰嗦。”石心走过去将他敲晕,“都成这样了,还说教本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石心留了水、食物和药,用韵力封了山洞。

“下官迟到,请宗主责罚。”

无情看到她眼下的无情,挥了挥手,“你一向勤恳,今日便免了,下不为例。”

“多谢大人。”

醉岚找到正在练功的绝影,他挥扇射出数道令牌,又在击中标靶后被收回扇中。

醉岚极其捧场地鼓掌叫好,“厉害!”

绝影冷着脸收了韵力向别处走去,醉岚赶紧追上,“别走啊,绝影。”

她拦在绝影身前,态度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方才是我不对。”

绝影面无表情绕过她,醉岚心一狠眼一闭把头凑上前,“让你拽回来!”

看着面前趴在发丝上微微颤抖的粉耳,绝影眼尾上扬,勾起唇角,曲指弹了一下。

“喵!”醉岚惊恐地捂住耳朵后退,绝影转着扇子插到颈后唇角弯起,“你就这点儿诚意?”

醉岚摸着只是疼了一下的耳朵,再次向绝影道歉,“对不起。”

“原谅你了。”绝影本来也不是很生气。

“太好了。”

绝影倾身凑过去问她,“你刚才说我好看来着,是真的吗?”

醉岚眨眨眼,不想让他得意,“呃,假的。”

绝影收起笑容站直走开,“本官收回原谅,你我矛盾继续。”

“喂。”醉岚看着绝影的背影追上去,“别呀,你怎能这样?”

“应该听本少爷的!”

“听老娘的才对!”

绝影和醉岚走到这里听到烛龙、句芒的吵架声,二猫同时停下,默契地悄摸摸转身。

却被眼尖的烛龙发现,“站住。”

句芒看过来,“绝影,醉岚,你俩过来。”

“哎哟,我天。”醉岚一阵哀嚎,“两位大人,放过我们吧。你们找师父去好不好?我们只是小弟子,断不了你们的案。”

“找判大人?我俩又不想吃板子,找大人做什么?”烛龙理直气壮。

不敢找师父,就来祸害他们,醉岚不服可不敢说,打不过啊。

“两位大人,我俩没空,我们的架还没吵完呢,哪有空管你们。”绝影不知何时抽出折扇轻拍着醉岚的头。

醉岚没好气地拍开,“就是,我们还有架要吵呢,你们继续吧。”

烛龙八卦心起,“你俩吵什么架?说来本少爷听听。”

句芒抓住烛龙的话头攻击他,“长舌男。”

烛龙立刻转战,“男人婆!你说谁?”

“你你你!长——舌——男!”

“啊啊啊!本少爷跟你没完。”

“老娘怕你!”

醉岚从小看他们吵架但就是看不腻,一时又看迷了,绝影俯耳,“还不溜?”

“哦,走。”醉岚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离开。

跑到安全地带,还能隐隐能听到他们的争执声,醉岚不禁吐槽,“年年月月日日吵,就没见他们打起来过。吵得那么凶,怎么就是不打。”

“师父说,他们俩不会打起来的,只会越吵越亲。”

“啊?”醉岚不理解,“越吵越亲?友好吗,他们俩好过吗?”

绝影玩味地笑着转扇,“你说得可真暧昧,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烛龙师叔和句芒师姑相看两厌,绝对不可能看得上彼此。”

“什么?”醉岚一脸问号,随即明白了,无语凝噎,“你……我说的是友爱,你说的是什么?”

“哦,那咱俩不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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