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师兄他没事吧?”小青听着这动静,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担心的白糖和武崧把循序的命令抛诸脑后一起跑出去,“我们回去看看。”
小青立刻跟上,“我也去。”
“你们等等我。”大飞紧随其后。
星罗班四猫的心紧紧悬了一路,却还是看到他们不想看的一幕,地上一摊浓重的血迹中夹杂黑红的衣服碎片。
“师兄——”
星罗班泪流满面,白糖喃喃自语,“我们是不是很傻?”
面对判宗宗主,十二宗顶点之一,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活下来呢?
他们怎么就留下了循序师兄?
“你们果然回来了?”无情突然出声吓了星罗班一跳,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你这混蛋。”
跟在无情身后的石心心虚地擦着额头的汗珠,压住心中的慌乱努力镇定上前训斥,“放肆!”
“星罗班,跟本官走一趟吧。”
“我要为循序师兄报仇,韵之力量。”白糖激发所有韵力冲向无情。
“丸子。”
“韵之力量,变身。”
小青和大飞也加入战场。
石心刚准备出手却感到身后的师父激发了韵力,她吃惊地往旁边退去,将战场让开。
不过几个呼吸间,无情迅速结束战斗,用令牌将星罗班困起来,“押回廷尉府。”
“是。”石心投出两枚令牌,现出八名衙役押运星罗班。
白糖试图挣脱,可令牌光芒一闪就将他的韵力压下,怎么会这样,“可恶!”
恩公说过只要他能发掘出自己全部的力量,那将势无可挡,可是……
白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可他无法调动。
开封府,站在廊下的古阳看到被押回的星罗班兴致慢慢地走过来,“小白猫,好久不见。”
白糖恶狠狠地瞪着他,偏头躲开他的爪子。
古阳啧一声收回又突然摸了上去,“哈哈。”
白糖挣扎着,“起开。”
“白糖。”白糖旁边的小青很着急,“你放开白糖。”
武崧挣脱不开,“放开他。”
“白糖。”大飞多次尝试也无用。
古阳这才注意到小青,而他违背猫的意愿强迫撸猫的行为遭到了报应,“喵呜!”
“小白猫,松口,疼啊。”白糖下嘴毫不收力,等古阳救出了自己的爪子已然见血,“下嘴真狠。”
古阳默默远离恶狠狠的白糖,看着小青的圆脸,似乎看到某知猫的影子,“小圆猫,你父母是谁?”
“你才是小圆猫!”小青不知道他打探父母是何目的,便故意岔开。当然,也有愤怒。
什么小圆猫?
古阳看着流血的咬痕,“你们这群孩子,脾气真大。”
无情静静地看完闹剧后令石心,“发布告示,本官将于五日后公审恐怖分子星罗班。”
“得令。”
“古大人,那位大人可还在?”
古阳从袖袋里掏出药粉漫不经心地回道,“走了。”
很好,他可以搞事哦,“将星罗班分别关进后堂。”
“得令。”
由于逗猫被咬,古阳不敢再靠近,但还是吩咐衙役,“不许虐待!否则本大人打死你们。”
衙役一边低头称是一边在心里翻白眼,当他们判宗是什么虐待幼猫的非法组织吗。
深夜,无情站在屋顶上,风吹动他的衣衫,他看到石心悄无声息避猫耳目鬼鬼祟祟地离开宗宫。
转头看向另一边,古阳拿着鸡毛掸子靠在窗口把被关在房间里的白糖逗地嗷嗷叫,“哈哈,太好玩了。”
“啊!”白糖很抓狂,头顶的猫毛抓落了一大把,奈何面前的结界挡着不说,他的韵力也不能用,“等本大爷出去咬死你!”
无情“咻”一下闪到无猫的暗处,取出黄金令念动法咒。
拿着逗猫棒把白糖逗急眼了的古阳突然感到熟悉的韵力波动,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黑夜。
白糖看他失神,趁机夺走鸡毛掸子疯狂殴打古阳,“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啪!”古阳收了鸡毛掸子上附着的韵力,表情严肃地关上窗,顺着韵力的方向寻去。
鸡毛掸子打在窗上被弹到地上,白糖把窗户拍地啪啪响,“你给我回来!回来挨打!”
孩子气疯了!
古阳怀着激动的心情一路疾驰,终于看到前方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瘦弱身影,他加快速度,落到黑衣猫面前。
黑衣猫只好停下,古阳眼神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猫,“你……你是不是……”
黑衣猫摘下斗帽,奇怪又警惕地问他,“你为什么追我?”
看到她的容貌,古阳瞳孔紧缩,瞬间泪水盈眶,“师、师父。”
他极度抱怨,“师父,你这些年去哪儿了?”
锦韵满眼疑惑地指着自己,“师父?我吗?”
古阳的眼泪一下停住了,“师父,你不记得我?我是古阳啊,您最最最最喜欢的徒弟。”
锦韵尴尬地摆摆手,“呃……抱歉啊,我不认识你。”
“那个,你别哭啊,诶!”锦韵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猫手足无措,心急之下忍不住怒道,“别哭了!”
古阳听到熟悉的训斥听话地停住眼泪,锦韵惊奇地感叹,“你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那……哭!”贪玩的她实在忍不住戏猫。
古阳:“……”
“师父,您别玩了。”多大年纪了,还是这个德行。
“切,你认识我?确定没认错猫?”锦韵向他确定。
古阳很肯定,“绝对没有。”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得赶紧布下结界,“师父,你叫锦韵,是法……是很厉害的京剧猫,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韵力,我很确定你就是我师父。”
锦韵点了下头,看起来并不相信,“这样啊。”
“师父,您怎么在判宗?”这判宗可真不简单,不管怎么样,救了师父就是他古阳的恩人。
“玩啊。”锦韵笑着说出这样的话,让古阳一如既往摸不到头脑的同时对判宗刚升起的感情即刻熄灭。
“师父,您夜闯判宗,就是为了……玩?玩什么?”别说,这还真是师父会做出的事。
锦韵双臂交叉在胸前,笑得欠揍又得意,“我最爱看那判宗宗主抓不到我被溜地团团转的样子,哈哈哈,很好玩。”
古阳捂住额头,“师父,您不年轻了……嗷!”
锦韵给了他一拳,冷着一张脸,“本姑娘跟你不熟,滚边儿。”
“师父,我错了。”古阳麻溜地认错,“师父,您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回昆……不回家?”
“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在一个猫民家里。”
“猫民?”这也是个线索,古阳连忙追问,“哪个猫民?”
可他刚刚的话让锦韵对他好感全无,“关你猫砂事。”
古阳心累地抱拳求饶,“师父啊,您别闹脾气,这很重要。”
“哼!”锦韵撇开眼不看他,“你都没跟我说实话,凭什么我要告诉你我的事。”当她好骗。
“您……唉。”古阳也没办法,“师父,我确实顾虑很多,现在局势不明,您绝对不能让任何猫知道您的身份,这很危险。”
古阳不放心地再三叮嘱,“无论面对的猫让您感到有多熟悉,都不能上前相认。”
他重点强调,“尤其是,黑猫!”
“哦——黑猫?”那看来有只对她而言很特殊的黑猫,锦韵饶有兴趣地问古阳,“是谁啊?”
“您别管是谁,总之听我的。”古阳看到师父那抵触的神情感到忧心,天呐,师父这性格他可怎么办?
“师父,您现在住哪儿?”
锦韵拒绝跟他交流,临走之前留下一句,“我会来找你的。”
破空而去。
“诶!”
“唉。”
黑夜之中,无情落进暗沉的密林之中,已经净化混沌的他收起黄金令的伪装,并让它沉睡。
他幻作师父试探出了古阳的态度,他仍然追随师父且不信黯,可他又似乎真心帮黯。
不管这其中藏着什么内情,他会慢慢试探出法宗发生了什么。
师弟,咱们慢慢玩。
无情走到一棵树后,捧起一掬混沌吸入,再次魔化。
他迅速回到判宗,刚来到正堂就看到匆匆而归冷面如霜的古阳,“古大人。”
古阳路过无情时本想无视他却又想到师父所说的话,于是停下问他,“无情宗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有事要办。”
“哦?不知是什么事?在下能否效劳?”古阳冷静下来,忽然觉得师父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刚好遇到他还失去了记忆。
虽然看韵力和性情的确是师父没错,不过也不排除有什么人伪装。
如果真是伪装的话,演得那么像,会是师父身边的谁呢?
“不敢劳烦古大人,不过是只寻衅是非的猫贼。”无情不显山不露水地骗着他。
“哦?真的不需要我帮忙?”这黑猫真狡猾,滴水不漏。不过也是,被戏地那么丢脸。
“不需要。”
“行吧。”古阳挥手离去。
无情看着古阳的背影,这里的戏结束。他转头望向关押白糖的地方,那里还有一场。
白糖提着正义铃左敲右敲,“武崧!小青姐姐,大飞!”
喊了一通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出去呢?
就在白糖思索的时候,有猫戳了戳他的耳朵,白糖伸手挥走,“别闹。”
他突然反应过来转身看着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只猫,她梳着双环望仙鬓,蓝白耳,棕色眼睛,眉心一抹金黄色菱形印记,神情温柔。
白糖看着眼前的猫,心中一阵阵惊涛骇浪。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心难以平静,疯狂地跳动,似乎很激动。
手中的正义铃不知何时滑落到地上,他不明原因失控地哽咽着问面前的猫,“你……你是谁?”
无情模仿着师父的神情和语气,蹲下身向白糖自我介绍,“我叫锦韵,小白猫,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锦韵温柔又明媚的笑容,白糖忍不住亲近地靠过去,“我、我叫白糖,那个……呃,漂亮姐姐,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无情余光向下看了一眼悄悄抓住他裙边边的爪子,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低下头和他细语,“我很厉害,想进就进来了。”
手被温暖包住,白糖甚至觉得滚烫,他慌乱地收回藏在身后,“您好厉害。”
白糖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无情伪装的锦韵,一刻都不想移开视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亲近这位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看起来好眼熟。”
无情掏出一面镜子让白糖看,眉眼弯弯,“你看,我们长得很像哦。”
说这话时,无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学师父学到这份上,他真是牺牲太大了。
白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又抬头看锦韵,几番对比之下,惊呼道,“我们真的很像。”
如果是这样,或许她是他的什么亲戚,“请问,您认识黑棉吗?”
“黑、黑棉?”他当然认识,无情早有猜测白糖和师父有关,果然,“他是你什么猫?”
“她是我妈妈。”
“啊?”妈妈,妈妈?妈妈!
那……那他师父就是……无情内心惊悚,“那你爸爸是谁?”
“白锦。”
“……”无情此时控制不住面容,表情不可形容,本来白糖的身世就够惊呆无情的了,更让他想不到是他师父和那位黯大人这是什么癖好,等等,“白糖,你见过你爸妈吗?”
白糖失落地摇头,“没有。”
无情暗中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俩没有这样的喜好,是有猫故意误导了白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可我记不起来了。哦,对了,你没见过你爸妈,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我恩公,我爸妈的朋友告诉我的。”白糖对无情披的锦韵皮自有天然的亲近,丝毫未设防。
恩公,朋友,好!非常好!又得一条线。
“你恩公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认识他呢。”无情继续套话。
白糖开心地告诉无情,“他叫伏麟。”
“伏麟!”法宗护位长老,宗主座下第一护法。
无情面上无奈地告诉白糖,“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只猫。好了,我先走了,改天来找你玩。”
白糖抓住“锦韵”的衣袖,仰着脸问她,“姐姐,你能不能救我出去?”
“可以。”无情轻柔地摸了摸白糖的头顶,“但是得等我办完我的事,不然会引起判宗戒备,可以等等我吗?”
“可以可以。”白糖连连点头答应,“嘻嘻,那个,姐姐您既然能救我,那可以不可以捎带一下我的朋友们?我们很厉害的,绝对不拖后腿。”
“好啊,等我再来找你。”
“好。”
无情回到房间,卸去伪装,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混沌喝下。
今夜收获甚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