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的话,模拟呼吸在视觉上还是可以的。”
失间语速逐渐加快,把重点都讲好了。
“麻烦失间了~”
“……不麻烦。”
听着太宰治的不走心的回话,失间无奈又怅然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治君你明白吗治君?我们两个谁都没有攻击力啊!’
‘……希望治君放在口袋里的小镜子不会碎掉。’
‘虽然就是碎了也能用吧,但是会扎伤治君的。毕竟只是普通的镜子。拐卖孩童吗?会找我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算了,至少应该没打算吸点乙.醚。’
‘总感觉自己的底线会因为治君一底再低啊……我到底在思考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那小姐回来了,带着手上那一盒沾了乙.醚的糖果,糖果盒上的标签被撕了下来,她看着太宰治温柔地笑。
“小朋友真乖,姐姐带了糖给你作奖励哦~”
“你闻闻,甜不甜啊~”
她说话时止不住的声线颤抖,笑着把糖纸剥开,把糖果在太宰治的鼻翼前晃动。
在幻象的模糊下,太宰治正要说话,又不适地捂住脑袋,被那小姐抱住。
他眼睛微微瞪大,满眼不可置信,又晕晕乎乎地向前倾倒。
那小姐把大衣帮太宰治包好,他背着的包被取下来,尽管里面早在进店时就空了。她把他抱了起来,再次朝库房走去。
库房后面有个后门,那店员小姐正在开门。
太宰治听看耳边叮叮当当的响声,那钥匙似乎擦过了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冰凉。
‘这位小姐真是意外的臂力强大呢。’
‘虽然我并没有很重啦,但抱着我到现在这点真的很令人惊讶呢。女子力不够呢店员小姐。’
太宰治睁开了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周围。
‘嘛,幻象还开着呢,该说一句失间还真是了解我吗?连那么张面皮也与我相似又不似,偏偏发色与清秀不曾改变?所以谁又能戳破?真可怕,如果将来连我自己都不熟悉自己的脸了该怎么办?可偏在镜域里又还是原来的模样。’
“梦啊……”
他在心里浅浅地笑。
“什么?”
失间问,太宰治不答。
门早已打开,太宰治被店员小姐轻轻放在地上,朝库房后面的巷子远处招了招手,不一会儿,有两个男人从那里谨慎地走了过来。
“山田小姐,这是你挑的货?”
其中一个男人调笑着蹲下身,摸了摸太宰治的脸。
“治君!”
“别玩了,可以吗?”
失间难以忍受地喊太宰治。
他声线颤抖,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祈求道。可这份感情过于夸张,不自然,让太宰治忍不住皱眉。
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失间的声音似乎混乱了一刹那。就像那次——
“不行啦!我都被占便宜了,不继续下去不就亏了吗?”
“……”
失间什么也没说,如同耳边传来了破碎的风声,混响越来越大,不平和,但意外地稳定了一点。
太宰治注意到了这些,没去在意。
或者说,没必要在意。
要是失间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才怪吧?他期待着,异常再更多一点,他才好抓住它好生研究嘛。
“不错嘛,山田小姐。”
他站起来,转过身,夸赞着。
“那……我的家人?”
“村口会带你去他们的。”
男人看着似乎瞬间兴致缺缺了起来。朝后面沉默的村口招了招手。而村口,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手心。
在太宰治的角度上,他看到了村口腰间的鼓包。
‘嗯……’
“这里离大街也并不远吧?”
太宰治不由得吐槽起来。
‘东京,确实挺和平哈。’
“谁让这里是犯罪率居高不下的东京呢?”
失间混乱的状态暂时消失了,冷静下来的他在心里附和着太宰治的吐槽,总觉得好像哪里疼似的。
失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的状态,连带着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真的?”店员小姐谨慎地反问。
“我骗你干嘛?你在我眼里还没有一颗子.弹值钱。”
那位店员小姐犹豫了一会,在村口的示意下跟着他走远了 。
消音器并不是多好用,太宰治听到了枪声。
他轻微抖了抖,不是害怕,只是枪声比想象中要响罢了。
‘嗯……她死了。’
‘真是单蠢啊~无论是那位店员小姐还是这两个人。此时杀人,迫不及待要人注意到他们吗?明明只有这一条道走人吧。’
‘唔,他们不会打算把尸体留在这里吧?!’
‘啧,新手上路,好~蠢~呢~’
太宰治在心里拉长了音,无声嘲笑着。
‘还是白天对吧?’
‘蠢货。’
太宰治被刚刚杀完人回来的村口背了起来,村口跟着前面的男人走到了一辆货车前,被放到了载货车厢里。
车厢里有很多已经昏过去的小孩子们,他们面容可爱又精致,而衣着打扮即没有太贵气。
那位小姐的尸体被扔在巷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令人惋惜。
在车厢里的太宰治小心地起身,朝车厢里打量着。
女孩子偏多,一共九个,不知道吸进去了多少药,都还昏迷着。
男孩子不多,算上太宰治也不过三个,而又除太宰治外,他们年纪都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他严重超龄。共同点是看起来都挺乖。
最抓眼的是个发型奇怪的女孩子,穿着小学校服,额上一个长长的用头发积起的角,奇奇怪怪又有点可爱。
“失间,我的大衣还在那里?”
“嗯,我没拿,包也在那。可……治君没有带证件什么的吧?玩够了之后要做笔录的。”
“不做。”
太宰治拒绝道。
“那到时候我遮着点?这不太行吧?”
“没事,用不上你。”
他冷淡地回答。
“好的。”失间不在意地回道。
看吧,他就是这个样子,做戏与做戏,迟早会将自己绕进去吧?可又太冷静。不过刚答应下来不久,太宰治又倦怠了,没什么兴致的模样。
他乏味的模样太明显,以致于失间看着他,突然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