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sanzoe
期末的教研任务会很繁重,斯内普教授也不例外。但是和往年相比,今年的教授显得格外烦躁,我也连带着被他偶尔异常波动一下的魔力场扰得心绪不宁起来。对我而言,对抗这种不确定感的最好办法就是工作——我像去年一样申请了暑期工作,邓布利多教授直接回复了我一张写着“?”的便签条。
毕业班的学生们很快到了坐船离开的那一天——这条他们第一次来霍格沃茨走过的水路与四人一艘的小船,将托举起一段段新的人生——海格还像迎来他们时那样,提着一盏马灯,在最前方领航。
在告别的湖滨驿站,麦格教授和Pomona拥抱了每一个毕业生,弗立维教授站在一个大石块上与他们握手。
西弗勒斯原本试图背着手站在一边,向每一位学生点头道别,但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带头前来拥抱他们尊敬的院长,惊讶得发现严肃古板的魔药学教授原来也接受拥抱的格兰芬多们一拥而上。我站在附近的大石块上,垫着脚,笑嘻嘻看着西弗勒斯手足无措的挨个拍了拍孩子们的头。
然后很快,我自己的头也被摸了一下——这些个在教室里与我混的眼熟的学长学姐,没有放过最后一次“薅毛”的机会,“再见了,小家伙。”他们说道。
我送走了曾经与我在同一个魔药操作台一起合作过的斯莱特林学姐——她预计可以拿到8个newts证书,目前已经在圣芒格预定了一个实习席位;
告别了一个每天都与我点个头打招呼,但我总不记得他全名的兼职温室耗材协助管理员Tomas先生——他没拿到超过A的newts证书,但伦敦的植物猎人Liver先生非常高兴的挖走了他去做帮工,我今后就能在对角巷的植物店里见到他了;
也挥手与拉文克劳的级长说拜拜,这位即将继承默默然出版公司学术出版业务的敏锐学者,将会成为我的审稿人之一——确切的说,下一本出版物的初稿,现在就在他的手上。
“回见,小摩柯摩多先生。”(详见85章,大摩柯摩多是佐伊编著的植物学大辞典的编辑。)
“我会给你写信的。”小摩柯摩多先生在上船之前特地过来与我握了握手。
大部分教授们先走了,我站在湖边看着远去的小船,直到那些船尾的照明灯都消失在山峦交接处的山洞里。
斯内普教授催我干活,“别愣着了,总有一天你也会从这里离开。快点捞,你要这水藻做什么。”
“不,我不想走。”我半开玩笑的说。
西弗勒斯看着我走下大石块,陪我一起下到码头边用水桶和丝网捞这里的玉藻——我想来此地有一些天了,但一个人不太安全,水太冰,又总有巨乌贼伺机从过客身边骗零食,一个不留神就回变成冰透的落汤鸡。这回,总算乘着送学长学姐离开的机会,在教授的监护下过来采集。
藻捞满了一桶,教授帮我把桶封好。一起慢慢往回走,看看沿途的风景。
“最近你们阅卷很忙吧,怎么也不叫我帮忙?”我眺望了一下远山,用手指挡了挡直射入眼的阳光,“我觉得你有些烦躁,是吗?”
“不是期末考的事。”西弗勒斯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邓布利多问我,愿不愿意上两年、也许三四年的黑魔法防御术。卢平提了离职,要和小天狼星一起出去办事。校长暂时找不到合适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但斯拉格霍恩也许愿意回来。”
“问查尔斯接一个?部里不会不愿意,之前不是都这么做吗?”
“那是因为之前查尔斯和部里都不错……”西弗勒斯话没有说完,我恍然的哦了一声。
的确,查尔斯家和各个部门丝丝缕缕的关系,以及之前市场中的微渺联系,已经被这两年的业务版图扩张给打破了,不,应该说,已经形成了新的平衡。我们已经不再是权利体系里的影响因子,而只站在了中立的角度,不插手,不干预,不发言,不评价。但凡需要使用这些系统中的力量,都会转弯抹角的用技术手段和其他社会资源关系去促成目标——比如,保住药剂生产系统的战争,就是用技术手段和金融手腕去打赢的。
“那你自己呢?”我漂浮着小水桶,走上最后几个石阶,“你自己最初申请的难道不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席位吗?”
“精确。”
“接受吧。如果还要你做院长,你分不过来心的话,试试让斯拉格霍恩代理?他不也是个斯莱特林吗?”
我知道西弗勒斯心里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各类利弊分析可能都列举了好几轮,只是缺人推他一把,下定决定。
“再议。”西弗勒斯带头走在前头。接过了我的玉藻。
我知道,他心里的石头大约已经松了。
过了几日,期末成绩揭晓,其他各年级的学生们也开始分批离校。有一天我去霍格莫德邮局取货到验收再付款的书籍资料时,巧遇了一阵子没见的小天狼星。他见到我,笑嘻嘻的对我招手,询问我暑假如何安排。我好奇他怎么突然出现,这个教子控笑得见牙不见脸,说是来接哈利去萨利郡小住,再回伦敦玩一个夏天。
夜骐马车来来往往,火车头的烟气和鼎沸的人声,连带着霍格莫德热闹了好几天。
因为试验周期的关系,我依旧搭不上学生的专列,只能与往年一样,和教授一起走——整个暑假,我们安排了三个养护周期,需要在南特、爱丁堡和伦敦三地循环跑,还要抽空去野采——之前收集的材料,已经彻底消耗殆尽了。
我用联络本联系了查尔斯阁下,问了问他的夏季日程。又与卡莱尔约了一个下午茶——那年寒假,他答应过我,等我拿到Owls证书,就把当时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现在,到了他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详见100章)。我还派Pika去找了一次查尔斯导师——这位把自己沉浸在临床研究和药剂研发里的研究员同志,埋头写了三个多月的课题,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霍格沃茨在读的女儿。不过,她用这段时间在圣芒格的研发中心里搭建起了一套分析精度更高的质谱仪,我打听了一下,光设备主机就有一个房间那么大……
一瞬间对后续的工作更为期待了。
我暂时不想回爱丁堡的家,盘算完所有行程之后,我决定跟着西弗勒斯先回伦敦。后续事情再议。
不料,还没等我收拾好回家的行李,我们的行程又被截胡了。
那只扇扇翅膀就能在霍格沃茨每一个角落瞬间移动的红色大鸟用一个门钥匙和一张纸条攻击了我,还差点打翻我正在处理的玉藻培养皿。
纸条邀请我一起去见“海象”,今天晚上出发。
海象?我有点疑惑。
西弗勒斯哼笑了一下,告诉我那是斯拉格霍恩的“昵称”,“几点的门钥匙?”
“今天晚上十点半。”我看了看字条,“这什么奇怪的时间。”
“他相当于是个……隐居的人……”西弗勒斯一脸难以评价的表情,“或者说,流浪汉,寄生虫,更为……确切。”
“像托拉斯一样,避免被找到,所以居所不定吗?”我皱了皱眉,心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又一个魔药奇才被迫流亡的大戏。
“比起令人肃然起敬的托拉斯,这一位相当与众不同。”西弗勒斯难得的吐槽了一句,转头专心的切原料去了。